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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兄弟这说哪里话,既然是自家人,就不必客气。”卢博正色说道。 “那小弟就在此先谢过卢大哥及众兄弟的这份情谊了。”黄旭也不再推辞,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太过于客气,客气过头,那叫不给面子。 “那就这么说定了。”卢博最后还不忘加上一句。 说完这些,卢博便让黄旭在靠近自己的地方坐下,然后两人开始东一句,西一句不着边际的交流,以增进更一步的了解。 比如说,互说一些自己的爱好及自己对某些事的看法,及自己的经历什么的,当然,黄旭所说的很多都是瞎骗的,这不能怪他,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在这个世界的一切犹如一个婴儿一样才刚刚开始。 通过这样的交流,黄旭了解到这卢博还真不是个碌碌无为之徒,从他那里,黄旭弄清了,这卢博原先乃是翼王石达开的部将,而且还是石达开颇为倚重的十将军之一,本来应该是前途无量的,但在进攻天京时却被流箭误伤了左臂神经,致使左臂只要稍微用的劲大点,便会牵连得全身颤抖,不能自持。 本来按他自己的意思,他还坚持要随石达开去前线,但石达开考虑到他的实际情况,没有答应。没奈何,他也只好留在天京,后来石达开便向洪秀全保举他做天王宫的这个禁军统领,而洪秀全本人也深知其能,但赏了这份差事给他。 的确,这份差事在别人眼里应该算份美差,说出去体面,饷银也多,但他要的不是这些,用他的话说这是在颐养天年,但,卢博是什么,是征战沙场的战将,在他心里面,战场争雄,马革裹尸乃是军人最终的归宿,而在这禁宫享福,磋砣岁月根本不是他追求的。 卢博说,他常常梦到自己回到了战场,回到了吹角连营,与众家兄弟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一起上阵杀敌,此情此景是何其的快哉。但往往一觉醒来,他却发现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黄旭听着他的话,看到他时而爽朗的大笑,时而又扼腕叹息,心中感慨也颇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启禀统领大人,酒宴已经安排下去了。”正在此时,关唐进来禀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回头你再去各营巡视一下,顺便跟兄弟们说说今天加餐的事,兄弟们平时当值辛苦,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加以慰劳,以不妄他们追随我们效忠天朝一回。”卢博又吩咐道。 “是,统领,我这就去。”关唐向卢博抱拳行礼,然后冷冷地看了黄旭一眼,转身回头而去。 “这小子,黄兄弟,请别见外,关唐平时话就不多,不仅仅是对你,他对任何人都是热情不高,这些整个营中的人都是知道的,但话又说回来,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冷冰冰的,好像傲的很,但其实不然,他的心热得呢,关键是他能爱惜士率,与大家同甘共苦,所以,大家也都服他。”由于关唐的冷淡,卢博略微有些歉意地对黄旭解释道。 “卢大哥,无妨,以后大家都要在一起给天王陛下办事,相处久了,熟络了,大家也就知根知底了,俗话说得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相信我们会相处的很好的。”黄旭笑一笑说道。 “不错,黄兄弟这话真的是说到我心坎上了,这也难怪你小小年纪就能得到天王陛下的赏识,真是不简单啊。”看样子,卢博对黄旭的印象是越来越佳。 事实也确是如此,卢博是越来越高看黄旭了,他认为此子虽然年轻,但不骄不躁,识大体,虽然不知其胸怀,见识如何,但仅仅由前面的交谈就可以看出其确实不凡。 “卢大哥可千万别净想着表扬我,还请大哥以后要多为我提意见,这样才能促使我进步嘛。”黄旭更加谦虚地说道。 “卢老大可从来不轻易表扬任何人,能得他一赞,也算是非常难得,黄副统领初来咋到,就能让卢老大如此赏识,真是不容易啊!”卢博还没来得及回答黄旭的话,门口突然有声音传来。 黄旭转头望去,定睛一看,原来是刚刚去送天王侍卫的余震东。 “你小子,就你话多,怎么,已经将刘侍卫送走了吗?”卢博见是他,很随便地问道,就像在跟自己的后辈讲话一样。 说卢博对余震东就像对自己的后辈一样确也不假,为什么有此一说呢,这就要从卢博与余震东父亲的关系说起。 话说这卢博与余震东的父亲是莫逆之交,当时他们一个在天王身边充当亲信护卫,一个在翼王麾下为将,可谓是春风得意。哪知,后来双双却在攻克天京城的时候遭遇大不幸,一个不幸身死,一个只能离开自己喜爱的战场,在这宫内做一个百无聊奈的禁军将军。 如果只是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两人也可算是难兄难弟了。而当卢博在知道余震东的身份之后,念及故人之情,确也对其照拂有加,基本上卢博就把余震东当儿子看待。 这也是为什么这营中只有余震东一人敢叫卢博为卢老大这样随意的称呼,而余震东虽然心里非常清楚卢博对自己的感情不同于别人,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更加不能以此作为自己不求上进的理由,因为他也是一个有骨气的年轻人,他不想因为卢博的关系而让其他人看扁了自己。 所以,他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对自己非常严格,无论从哪方面说,在整座禁军营中都是十分出色的,所以所有将士都像服关唐和卢博一样服他,不是因为他副统领的身份,而是由于他真正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