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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曹时担任少府那几年,每年收入都不会低于60亿钱,收益率高峰时段曾出现一年狂揽80亿钱记录,后来行业逐渐对外开放竞争促使利润下滑,即便近几年赚的比以前更少也从没有低于35亿钱的门槛。 相比之下,粮食和食盐的固定收入并未看在眼里,投资的江夏郡刚见利润没两年就要收走也不算在内。 送出江夏郡的投资是有点心疼,但是想想得到的是两百万移民的许诺,刘婠的心情顿时舒畅许多,夫婿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最值钱的不是钱,而是勤劳勇敢、坚韧不拔、团结彪悍的关中老秦子民,有这两百万人口在,哪怕一个大子儿不剩,给他十年也能白手起家赚回一座金山的财富。 刘婠特别崇信他丈夫的话。 曹时说能赚回来,那就一定能赚回来,别说200亿钱丢出去换来两百人关中子民,就算换来两百万头牛羊也有办法变成大部落主,她的夫婿从来不乏创造奇迹的能力和勇气,这是最让她感到着迷的地方。 两万多骑跟随护卫的家丁,护送着四千多辆马车载着近万名列侯亲眷,还有随之携带到陇西的大量金银财宝,这就是这支庞大队伍的主要构成。 功勋列侯走了不到四分之一,活着的废侯基本全跟着走了,紧跟列侯关心亲密的关内侯家族也跟过来四十多家,几乎把京师长安的贵族阶层掏掉两成,曹时这一手不可谓不狠辣,让人诧异的是朝廷对此是默许的态度。 “你问我为什么?道理非常简单,朝廷觉得功勋贵族是碍手碍脚的绊脚石,自个儿愿意主动流放到边郡不毛之地再好不过,巴不得轰走你,你走了,你在长安的田产宅院就要处理掉,这不是给别人腾出足够的晋升空间吗?” 宽敞的大马车足以容纳八个人,曹时耐心地向提问者做出解释,目光不时瞟向渐渐拉近的黄土高原,距离目的地更近了。 第320章 行军与春雨 阴山东北三百里外,漠南草原心腹地带,十五万汉军在稀烂的泥地里艰难跋涉。每年春天冰雪融化的时节,大漠草原瞬间变成一个烂泥塘,特别是赶上春雨绵绵的当口,连续七八天阴雨连绵到处是湿哒哒的难受极了,军中携带的粮食都快发霉了。 卫青奉命讨伐盘踞在草原上的单于本部主力,十万北军来到边郡征调几个郡的番上郡国兵协同出战,短短半个月募集五万郡国兵效率相当不错,于是他就下令马不停蹄的大军出塞,很不幸撞上倒霉的雨季来临。 听闻汉军出塞反击匈奴,狡猾的匈奴人早就停到风声跑的无影无踪,匈奴人才不会有所谓的面子和人心,草原游牧民族就是群贪婪的狼群,只要他们觉得有便宜占就会一拥而上,倘若觉得不好打就会毫不犹豫的撤退,这让鼓足劲准备打匈奴个措手不及的汉军将士非常失望。 北伐目标匈奴人跑了,汉军陷入无处可取的尴尬境地,出师前向天子信誓旦旦的表示不破匈奴誓不回,现在掉头折回边郡等待时机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在草原上盘桓半个月才下定决心,继续向北前进。 轰隆!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连绵不断的小雨陡然变成瓢泼大雨,中尉薛泽叫苦不迭:“将军,这几天雨越下越大,不如咱们安营扎寨等雨停了再走?” 卫青回头看一眼众军将面有菜色,心里清楚大家都不习惯在大雨中跋涉,特别是最近出现水土不服和痢疾的士兵越来越多。军中高昂的士气难免受到不利影响,长此以往年轻士兵的战斗力无法保障。军心也不能稳住。 前思后想也没有头绪,卫青长叹一声:“也罢!那就找个有水源的高坡设下营寨。尽快治疗得病的士卒,等到雨过天晴再继续北上讨伐匈奴。” 与此同时,三百里外匈奴单于本部主力临时行营,匈奴人也在忍受着雨季煎熬。 左贤王乞鞮盯着王帐外连成线的雨丝,嘴里不停的嘟囔着:“这是什么鬼天气下个不停,以往下个五七日就放晴的天气,今年竟然连下这么多天还不见停。” “今年的雨水是有点偏多,以往下两场就会晴几天,今年的情况格外不同。去年从龙城收来的粮食还要拿出来晾晒,否则就发霉变质了。”左大都尉是兰氏的现任族长,兰氏从冒顿单于时代就是匈奴阏氏的不二人选,相当于匈奴第一外戚家族,几十年来主管单于王庭的钱粮位高权重深得两代单于的信任,即使左贤王也不敢对他随意放肆。 “左大都尉,我们的粮食还够不够吃的?” “还有十八万石粟米和两万石大豆,王庭里的汉人奴隶太愚笨了,说是种不出汉地一亩4石的粮食。我亲手打死二十多个汉人奴隶得到的答案都一样,看来大单于的实验是没办法成功了。” 左贤王深以为然,他向来不认为骄傲的匈奴人要学习汉人的种植技术,他们有广袤的草场和数不清的牛羊。只要守着草场每天放牧日子过的就挺好,没必要把毗邻河畔最好的土地拿出来种粮食,从老上单于时代就决定研究农耕术。几十年前来下大力气从汉地边郡捕捉了二十多万汉民,到头来拼死拼活一亩也收不到2石粟米。 算算耕作的效率还不如放牧来的舒服。起码一个老练的牧民带着十几只牧羊犬照看几千只牛羊毫无压力,三千名牧民就能放养部落所需的上百万头牛羊。余下的青壮可以去狩猎,去入侵其它部落抢掠人口和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