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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誉了,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弱质女子罢了。” “合作谈不谈?” “你们也知道我是为平阳侯做事的,事关重大不敢行专擅之权。” 季娇冷笑道:“别以为我们一窍不通,你的权力有多大我们都清楚的很,还有你们家那点事也瞒不过我们的耳目。” “我们家还有什么事?我父亲又要谋反吗?”刘陵不以为然。 “你的好兄长刘迁与太尉田蚡来往频繁,刘迁就差把你卖了数钱,你都知道吗?” 刘陵秀眉皱起来:“怎么是他。” 第270章 那么赏格…… 武婴齐披麻戴孝,哭的眼圈红肿,他的老父亲武最病死了。老人家七十多岁身体硬朗,按照医嘱调养身体至少还有十年寿命,奈何阴山之战的大胜震撼人心,老人家一高兴晚上多喝点酒,当夜就过世了。 武婴齐很自责,明明自己是有能力阻止父亲喝酒的,那么大的年纪脏器虚弱,最忌讳大喜大悲伤五脏六腑,更不适宜沾酒,纵然这个时代的医工尚未完全弄清喝酒的坏处,至少是知道喝酒会加快心跳,给脆弱的血管带来更大负担。 七十多岁的老人喝酒是非常危险的,纵然有皇帝每年在长安举行千叟宴也很少上酒,以前还有低度浊酒限量供应,现在变成纯度有所上升的清澈白酒就撤掉,换成最新酿制的低度果酒。 要命的是武婴齐的老父亲喝的并不是果酒,哪怕只有区区四两白酒也比两瓶果酒更恐怖,医工早晨匆匆忙忙赶来时,老人家已经安详的过世很久了。 按照礼制,天子七日而殡,七月而葬,诸侯五日而殡,五月而葬,大夫、士、庶人三日而殡,三月而葬。 列侯为五天殡期,而后必须停椁五个月,然后武婴齐要扶棺回乡归葬,然后服丧守制三年,行为人子者孝道。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来往吊唁的宾客日渐稀少,偶尔有身影匆匆忙忙赶过来冲着棺椁掬一捧热泪,大多数宾客只是唉声叹息,顺道劝慰孝子节哀顺变。 人生七十古来稀。孔子曾说:“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汉家风俗里,七十多岁病逝是喜丧。为人子者不必太过悲切。 袁种恭敬的向棺椁行礼,孝子武婴齐还礼之。武婴齐的夫人温氏挺着六个月的肚子艰难的还礼,袁种连忙谦让:“嫂夫人身怀六甲不宜操劳过度,武兄应当体谅嫂夫人的身体,一应礼仪当减则减为好。” “唉!贤弟啊!咱们是自家兄弟不说外话,我也想让你嫂子回去养身体,奈何咱们汉家的礼制太大,怀孕也得出来应付一二才行,否则传将到外面还不知道怎么说我。”武婴齐郁闷的唉声叹气,他在河湟谷地呆过两年。武婴齐与袁种关系非常好,从陇西高原分批次走下山的列侯子弟非常团结,武婴齐第一批回来是为了结婚生子传宗接代,要不然他也会呆到这时候才回来。 袁种左右观察灵堂里没有外人,悄悄说:“我家君侯也知道梁邹侯家的变故,叹息人有旦夕祸福之变,我家君侯的意思是出殡是应有之举,扶棺回乡归葬可以换做归葬阳陵,守制三年可以夺情起复墨绖从戎。毕竟您曾是北军骑都尉。” 武婴齐面色一变,夺情起复他不太懂,但墨绖从戎是肯定知道的,晋文公未葬之期。遽兴兵联合盟友姜戎,故而晋襄公称子,以凶服参与崤之战伏击秦军。秦军大败三将被俘虏,从此秦晋之好到此为止。秦人也失去称霸的资本。 以凶服为国从戎情的确有可原,但是从袁种嘴里说出的含义就大为不同的。墨绖从戎并不是单纯的字面意义,内涵是车骑将军曹时有意兴兵北伐匈奴,以期建立万世不易的伟大功名。 “这……我做不了主吧?” “只是通知您一声,将军的八百里加急疏奏送进未央宫,想必不日即可收到夺情之命墨绖从戎。”袁种起身匆匆告辞。 几天后,未央宫。 刘彻在温室殿里心不在焉的听着各地疏奏,他的心思全部扑在那个小小人儿身上,皇帝长女的意义绝非文武百官想象的那样简单,到十月就是他登基五年之期,一个当了五年的皇帝好不容易才有第一个孩子,可想而知天子的心思会怎样。 当初多少人悄悄议论皇帝不能生育,又有几多人在商量下一代皇帝的合适人选,现在看来那是多么的荒谬无耻,可若仔细想想一点也不意外。 汉家自开国至今近七十年,除掉太祖高皇帝刘邦成婚得子较晚情况特殊,孝惠皇帝十几岁就儿子,病故时年仅二十三岁就有四个皇子,虽说在诛灭诸吕的时候被抹黑为并非亲生子,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那四个儿子绝无问题。 太宗文皇帝十二岁得女馆陶长公主刘嫖,乍看汉文帝的子嗣不丰,但若考虑代王妃所生的四个被毒杀的嫡子,太宗一脉的孩子不算特别少。 高宗景皇帝十四岁临幸栗姬,十五岁得长子刘荣,到故去前有十几个儿子,不出名的女儿都没有计算在内,三代皇帝都在十五岁有孩子,为由刘彻眼看就要二十岁的人,还没有一个子嗣传下来,皇帝自己受到的压力非常大。 幸好一切压力成为过去,卫子夫一进宫就很争气的为他生个小公主,天子高兴极了。 “刘嬟,我的女儿就叫这个名字。” 天子出神的想着,思绪非到永巷那狭小的宫室,赐封夫人的诏命传到,只因卫子夫坐月子不方便搬入宽阔的宫室而暂时作罢,刘彻非常内疚自责,明明知道卫子夫怀有身孕,偏偏就没想到把她安置在居住舒适的宫室里,永巷毕竟是不受宠的女子和宫女们所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