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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尉李敢哈哈大笑:“那脓包不及廉颇万一,将军胜赵括百倍。” “赵括并非庸将,白起无法阻挡,我不同意李都尉的意见。”都尉郤温随即反驳。 “小子敢抬杠,你想说田蚡那杀才不是脓包吗?” “请李都尉就事论事。” “信不信我揍你?” 都尉段宏跳出来从中说和:“两位何必闹的剑拔弩张,一切听将军的安排。” 所有目光转向大将。曹时安心坐着似乎全无变化,北军正卒的兵源有七成来自关中子弟,剩下三成才是陇西郡以及汉中郡和巴蜀,这一块是老秦人的地盘,向来抱团非常紧密。 再者,北军长期居住在关中,接触到的知识信息要比关东更多几倍。虽说忠诚度也比关东兵更高,但要想折服北军是很困难的,自从汉家开国近七十年的时光,把开国大将刨除不算在内,真正让北军心服口服的只有条侯周亚夫一人。 七十年间。前后经历二三十任中尉,大部分是靠虎符军令统率北军将士,没有虎符休想让他们动弹半分,提高威信是每个中尉要面临的难题。试验了很多失败的更多,至今也只有周亚夫成功过。而周亚夫的成功在于战功,在于不断的胜利,如同曹时在南军所做过的,只有胜利才有威望。 曹时沉吟道:“有人会说。临阵换将是兵家之大忌,那么就以武安君白起为例,白起多次隐瞒身份藏在军中,在危急时刻以临阵换将的方式夺取控制权,凭借突然袭击屡建奇功,可见白起是深谙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之妙,此次天子走马换将遣我统率三十万大军,目的是要打赢这场战争,我不在乎你们服不服气,但我知道只有胜利才是洗刷耻辱的良药,也只有不断的胜利才会让你们心服口服。” 众将士默默点头,谈什么虎躯一震纳头就拜是绝无可能的,曹时威名再高又看不见摸不着,到底是真本事还是吹嘘的到战场上走一遭就心里有数,就像俗谚里常言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再过几天南军即将兵临善无城,北军诸将请务必认清眼下的格局,不要一味的抵触与抱怨,乱了军心坏了军纪定不饶恕!” “喏!” 假如有一只雄鹰飞上高空俯瞰大地,它会发现以雁门郡治善无城为分隔线的广袤平原上,以南是旌旗遮天蔽日的汉军,以北则是黑压压的的匈奴大军,三十万汉军直面二十八万匈奴军。 军臣单于非常得意,右贤王的传信不日可抵达右贤王庭,他有很大把握在击败汉军主力后迅速南下,说不定如愿以偿尝试到汉家皇宫的感觉,中行说近些日子极力鼓吹的便是如此。 盛夏的夜晚酷热难耐,二十八万匈奴大军扎起联营,一条斜线在善无城北排列整齐,匈奴人打定心思要赖到秋天再撤走。 赵涉带着哑女在营帐附近走动,哑女的肚子圆滚滚的鼓起好高,可是她才怀孕六个月肚子就堪比怀孕九个月,她很担心肚子里的孩子生命安危,直到匈奴的产婆告诉她有可能怀了个双胞胎才放下心来。 “这就是汉地,顺着这条路往南走过了善无、马邑到代国和太原郡,继续往南走就懂啊你的家乡左邑了,你想家吗?” 哑女茫然的点点头,过了会儿又摇摇头,幼年时代的记忆已经模糊不堪,除了母亲的相貌轮廓依然萦绕在脑海中,其他亲人都记不住了,她也不清楚家在何方,或许永远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肩膀被轻柔的抚摸着,哑女回过头靠在男人的怀中仰望星空,夏季的夜晚可以看到灿烂的星河,一轮弯弯的月亮斜挂天空,美丽的夜空永远也看不够。 “别担心,战争很快会结束,我们有机会离开这里的。” 哑女害怕的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夫妻一场终归是大致了解知道丈夫的使命,藏在匈奴人的王庭中做着非常危险的事,她很担心。 “赵先生你在哪?赵先生!” 赵涉抬起头:“我在这,有使命事情?” “大单于有请您去王帐议事,大帐里来了几位汉人内应。” “内应?” 赵涉带着疑问把哑女送回自己的营帐安歇,快步走入临时单于庭的大帐里。只见大帐里歌舞酒宴正热闹着。 军臣单于红光满面,不停的招手:“赵先生过来坐,我为你引荐几位我大匈奴培养的忠诚伙伴,几位汉人伙伴做个介绍吧!” “我是马邑商人聂壹。” “我是马邑商人张婴。” “我是马邑商人娄息。” 几人笑容满面的行下大礼,表情动作无可挑剔,但是赵涉依然敏锐的发现不太对。瞥见三个人手藏在衣袖里的紧张动作,瞬间明白三个人来此的目的,竟然胆大包天的来行间用计! 叛徒投靠可以诚惶诚恐,可以神情紧张,可以欣喜若狂,唯独不能临危不乱笑容满面,这不是在家招待友人的会客厅。三个马邑商人简直单子大到没边没际了。 中行说狐疑道:“几位是来自马邑的大商人,并与我大单于有多年的大买卖,今天冒险越过战场来王庭所谓何事?” “诚如中行先生所言的那样,我们几个与大单于的来买很大,汉家朝廷早就盯上我们的举动。今年大单于突然率军南下攻城拔寨势不可挡,镇守在马邑的汉军为了抵挡大匈奴也全军出击,在善无城做坚决的抵抗,我们几个商量一番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所以特地冒死到王帐下为大单于献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