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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谈的老父亲是个六百石的小官,祖上是老秦人的职业官吏出身,眼睁睁看着大秦帝国彻底崩塌下去,归顺大汉帝国从基层小官吏一步一个脚印站起来。 两位老人家本分老实,儿子司马谈跟着黄生学习黄老术,又学习黄老新学成为曹时的得力干将,派到遥远的西域去建功立业,作为老秦人对军国大事的认识度极高,老两口从无任何怨言。 “拜见曹公。” 五岁半的司马迁像个小大人似的,规规矩矩的跪下来稽首行礼,司马家虽是小门小户,对礼法的要求却丝毫没有懈怠过。 司马迁是长孙,从小受到他的母亲李夫人,以及祖父祖母的严格教育,三岁识字,五岁读书,如今可以通篇背诵《老子》五千言,还可以背诵部分《管子》的名篇要录。 曹时和司马迁早就相识,早在司马谈离去之前拜访司马家,亲眼见识司马迁的聪明天赋。 没等李夫人反应,曹时俯下身问道:“听说迁儿很喜欢黄老,你可愿跟随我修习黄老之学?” 第216章 献俘太庙 辘辘车声如水去,前路相望成片的建筑鳞次栉比,整齐的排列开来。“这儿就是太学了。” 冯单和剧信跳下马车,太学四个报名点外排起了长长的人流,巨大的露布像广告牌似的迎风招展,上面写着一行字“大汉太学招生报名”,左右两边还有两块露布写着招生的基本要求。 招生要求二十岁以下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无犯罪记录的成年男子都可以参加初试。 “凭什么要求二十岁啊!我今年才二十一,完全可以报上的嘛!” “就是,我今年二十三觉得还可以呀!让我报个名行不?” “我告诉你们,我爹叫李叉,你不给我面子也得给我爹面子?甚嘛?你说你没听说过李叉?瞎了你个狗眼,我爹在东市是响当当一号大人物,当年还接待过丞相那样的贵人。” 队伍里有人哄笑,这猪头三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大胖子,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仗着有个爹在西六市里当个小官牛的不行。 排队的人是什么都有,上到三四十岁的大叔,下到七八岁的小孩,还有老头抱着三岁的小孙子来报名,感情是把大汉太学当成他家幼儿园了。 太学的架子打起来,还没划好归入哪个口子管,连报名点的招生人员都是从三公九卿抽调来的。 抽调来的大农令府的小吏愁的不行:“我说大叔,您就别来凑热闹了,我们这说的很清楚。二十岁以下,您这年纪得有二十岁的一倍了吧?” “呵呵。这位小哥错了,我今年三十有九。过了十月份才满四十岁。” “甭管您几岁,咱们招生只挑二十岁以下的,您这年纪不行。” 老头抱着孙子挤过来:“这位小哥您看,我这大孙子咋样?快叫声哥哥。” 小男孩只有三岁大,在老头怀里很腼腆地叫了声:“哥哥早上好!” 大农令府的小吏苦着脸:“您这是……” “你看我这小孙子可聪明了,一岁就会哼哼唱歌,你看到他脑袋后面两个旋,你一定听过两个旋聪明,我这小孙子就顶个的聪明。” 另一边遇到的情况更棘手。 “凭什么不让我家闺女报名啊!你是不是瞧不起女人啊!我告诉你。每个人都有亲娘,你小子没有亲娘吗?你好意思瞧不起女人吗?” 腰肢有水桶粗的胖妇人,挽起袖子站在招生点前骂街。 她闺女是个干干瘦瘦的姑娘,好似一阵风吹过来就会摔倒似的,始终躲在母亲身后不敢抬头。 “这位大婶有话好说,不要堵在这儿骂街,你看大伙都看着你们不是?” “别给我来那一套,今天不让我闺女进太学,老娘就在这不走了。” 第一天招生就遇到前所未有的挑战。不得已请来南军维持报名点的秩序,泼妇骂街和耍横无赖的全部被撵走驱散。 露布也被撤下来,换了幅新招牌,招募14岁以上。20岁以下,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无犯罪记录的男子。 轮到剧信和冯单来报名,小吏简单询问他们的姓名、年龄、住址就给了张表格。标注有姓名、年龄、住址、籍贯、特长。 “特长是啥?” “你会什么就写什么,会种地就写种地。会打柴就写打柴。” “什么都不会呢?” 那小吏瞥过两人的粗壮身板:“什么都不会就空缺着,你们俩应该会点特长。” “是会点,我会剑枪,他会弓枪。” “那可是好的很呐,军事学院正缺你们这样的汉子。” 填完表格兴冲冲的往太学里走,半路被南军卫士拦住了去路,大牌子上写着禁止入内,两人不太理解。 南军士兵冲着角落努努嘴,墙上贴着一张告示,大致意思是报完名还不能算太学生,必须通过考试合格方可入选。 入选标准不一,根据学院不同有所区别,总共有九大学院多个分系,填写表格里有个希望学习的院系,剧信报的军事学院,冯单报的医学院。 “怎么办?还要考试。” “怕啥,咱俩不用怕被考住。” “说的也是,平常考试难不住咱们,实在不懂就交白卷。” 羽林骑也有考试,并且是专业性非常强的考核,假设,剧信曾经有幸见识过一次,会场里一万五千名羽林骑拿着炭笔冥思苦想,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