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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如狼似虎的北军正卒一把扯下他身上的毯子,另外两个正卒扯下绿衣的毯子,两个人吓的脸色发青,在夜风中捂住身体又蹦又跳嗷嗷直叫。 “谁是你们的头领,给我出来!” 刘嫖披头散发的的走出来,仓促套上的衣衫皱皱巴巴的,头发也没来及梳理就被不速之客给请出来,幸好那些个北军的大头兵知道她身份不同以往。又退出去允许她穿上衣服走出来。 “出来!不要给我装傻,没有人指使给你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夜闯侯府。” “您说的没错,的确是有人指使。” 队伍裂开一道缝隙。曹时缓缓的走出来,他的身旁分别是北军中尉张欧。 “曹时!竟然会是你!” “正是我,时隔几个时辰不见长公主,在下甚是想念,正巧堂邑侯世子来拜访我,说了些非常有趣的事,某于情于理都应该夤夜拜访。” 刘嫖愤怒的眼珠子快瞪出来:“好一个甚是想念。好一个夤夜拜访!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竟敢视汉律如无物,挟公器私用欺辱到本公主的头上,你所犯的条条状状都是死罪。天一亮就是你的受死之期!” 中尉张欧一拱手:“馆陶长公主言辞过激了,我奉天子命对堂邑侯府进行搜查,北军的军事调令乃是天子亲自赐下的虎符,于公不违汉律。于私……也没错。” 张欧的目光扫向一旁的女眷堆里。刘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扫向左右两排人衣衫不整的侯府女眷,忽然看到意想不到的一幕,自己儿子陈蟜和绿衣光着身子一边是冻的乱蹦,一边还有力气大喊大叫。 “蟜儿!你,你这个孽畜,竟然做出伤风败俗的事,你难道不晓得绿衣是你父亲的女人,你这个小畜生。小畜生……”刘嫖气的呼吸像拉风箱,忽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衣衫不整的女眷被夜风冻傻了。竟然站着原地呆呆的看着馆陶长公主昏倒,蹲在角落里不敢抬头的男宠想去扶一把,立刻被看管他的北军正卒一脚踹倒,老兵们骂骂咧咧的嘴巴不干净,狠狠的在他身上踹几脚才停手。 张欧是个厚道人,想叫人扶一把,曹时却拉住他的胳膊,连连摇头。 他们不敢对馆陶长公主刘嫖动粗下手,毕竟她是太宗长女,高宗长姊,天子的姑姑兼岳母。 除了刘嫖谋反,或者干出类似谋反的大逆不道恶行,否则寻常的罪责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天子刘彻也不能。 刘嫖昏倒,没人敢扶,理由很简单,怕赖上。 这老婆娘可不是良善之人,醒来时说不定诬赖曹时推倒她的,闹到朝廷里那可真是百口莫辩有理说不清。 好比要古代版碰瓷,用本时代的说法是血口喷人,或者贼喊捉贼。 曹时不怕阳谋阴谋就怕耍无赖,尤其是刘嫖这种身份的人耍起无赖撒泼哭闹,那绝对是件让人崩溃的恐怖事情。 先下手为强必须快准狠,不可以有妇人之仁,她昏倒就昏倒好了,反正堂邑侯府家的破事足够她回味的。 两个头头不动,北军的大头兵更不会管,几百号人就眼睁睁看着馆陶长公主昏倒在那。 隆虑侯陈蟜刚想动弹,立刻被北军正卒踹的连连趔趄,要不是身旁有绿衣扶着,差点就摔个跟头。 “你们竟然这么对待我,你们和曹时一样疯了吗?实话告诉你们,平阳侯曹时活不过今天,只要天一亮他就得死!”陈蟜骂起人来连贯许多,指着北军的大头兵嗷嗷叫嚷,要不是他全身光溜溜的大失体面,还真有点列侯勋贵颐指气使的架子。 “疯了?我看是你疯了吧!偷你父亲的女人,你才是真的疯了,不知道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骑都尉李敢冷笑道。 北军的大头兵嗤笑,真是搞不懂这个年轻二世祖的脑袋里装的什么东西,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去作死,在立法森严的秦汉时代,偷老爹女人是分分钟要送命的,别说大头兵们故意踢他几脚,就是打个半死上官也不会管的,这种败坏民风的极恶之徒没有被当场处决掉,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李敢的父亲是人称飞将军的李广,年纪轻轻骁勇善战,在边郡当了几年基层军官,凭着一刀一枪杀匈奴人得来的功勋,去年才调回北军出任骑都尉,手下几百号骄兵悍将被收拾的服服帖帖,提起飞将军的小儿子,北军上下没有人不服气的。 陇西李氏的出身并不差,祖上秦将李信是灭楚大将,再往上十几代是魏国大夫。只是因为时代秦将的身份而没捞到开国的大功勋,他父亲李广混了几十年只是个关内侯,所以他最瞧不起无用的列侯子弟。那么好的地位摆在面前偏偏去做纨绔,这种渣滓在他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 李敢很佩服曹家,他父亲李广评价曹家,称之为四代列侯没一个孬种。 曹时年纪轻轻得以位列九卿,治国政才不用他这个大头兵来评价,单说骑术和他相差仿佛,就好比草原上的匈奴人一般的骑术。箭术甚至比李敢还要厉害一些,早在两百年前,陇西李家的箭术就享誉关中海内知名。李敢的箭术竟然不如曹时,简直匪夷所思。 李敢缠着曹时比试几十次,每次都败在他的连发四十矢的神技之下,搞的每次碰到他都要缠着学连发神技。 为了学艺。他不惜拿出自家的贯石箭术作为交换。据说贯石的神技对瞬间爆发力和准头要求很高,两百步内(150米)可以用平射做到例无虚发,练到极致五十步内平射一箭可以射穿巨石,连巨石都能射穿更何况是披甲的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