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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又推出这么多新香型,上次买了瓶百合花香型,我家君侯非常喜欢,这次我想多买几瓶。” “我喜欢茉莉香型。玫瑰香气太艳太重,我闻不习惯。” “我和你的喜好相反。茉莉香气太素淡了些,女人家就该抹些香气浓郁的香水。” “我传统点,就用麝香的好了。” “紫丁香型给我来一瓶。” “给我拿瓶混香的试试看。” 平阳侯府所制的香水被一抢而空,这批香水用精心烧制的白瓷瓶装,容量有一只中号杯子大小,最便宜的单香型售价竟然5金一瓶,最贵的多重混香型炒到100金一瓶的天价。 价格高昂的原因很多,采集天然香料工艺复杂,制作香水技术不熟练。 但其中的利润也是非常惊人的,在此以前女人们要依靠熏香、带香囊来提高身体的香气浓度,这两样物什需要漫长的熏制过程,效率低又非常麻烦。 香水往身上涂抹,片刻之间芳香扑鼻,依照个人喜好喷洒多寡决定气味浓淡,简便实用性决定了市场的接纳速度。 哪怕它还很贵。 对于有钱没处花的贵妇人们而言,钱能解决的问题,统统不算问题。 况且,制衣坊的广告单上写着,小小的一瓶香水可以用几个月到一年时间,每天涂抹芳香持久魅力惊人。 算算一年投入的熏香钱,其实也不比买香水便宜多少,稍有家资的长安女子都会买上一瓶。 “一天卖出100瓶香水,二千件丝袜,三千件大小衣裳,妾这盘营生做的还可以吧?” “从日进斗金到日进千金,为夫的造纸冶铁作坊也没有制衣坊赚钱,细君不但聪明贤惠,还是我曹家的女财神。”曹时笑嘻嘻的搂着她的腰肢,不知不觉中阳信公主的身姿更高挑丰腴,身体曲线远比一年前好看的多,莫非是吃的好睡的好,把体内积蓄的能量转化为发育的动力。 过了年,刘婠虚岁十七,夏天最热的时候才有十七周岁,放在以往的女人是不可能再长个头的,她还能略长一些也是特例了。 “君子的嘴巴抹了蜜,净说些好听的逗我玩。” “你不说我还忘记有这一茬,长安城外各乡各里都装上蜂箱,南山脚下整整齐齐排着五千只蜂箱,那些山花野朵采成蜂蜜,到夏秋二季取出来就是上好的滋补甜品,为夫还得拜托细君,弄个蜂蜜作坊,这东西价格可不比石蜜差些许。” 石蜜价值高昂,从遥远的摩揭陀(印度北部)贩运到长安消耗数年时光。相比之下当朝的显贵名流们更喜欢纯天然的特产作为代替,蜂蜜是最佳的替代品。 但是蜂蜜的价格也不便宜,野生蜂蜜必须深入大山之中。冒着豺狼虎豹毒虫猛兽袭击的危险,在茫茫林海穿梭找寻,辛辛苦苦才能挖出那么一丁点蜂蜜。 效率低下导致蜂蜜的价格居高不下,偏偏小小的蜂蜜也分三六九等,最次等蜂蜜稀薄如水,稍好的蜂蜜粘稠如脂,再上等如琥珀晶莹剔透。最上等的名叫蜂王浆,那可真是等重黄金也买不来的珍宝。同等重量只怕石蜜也没有蜂蜜值钱。 由于上品蜂蜜价格奇高,导致那些稀世珍品只能运用于皇族贵族们的滋补品,鲜有拿来调味做菜的。 “各位父老乡亲都看好了,每亩地必须分开轮作。选三亩地彼此相邻,一亩地种粟米,一亩地种豆子,一亩地种青菜,等到一季收成过了,可以转过来再种一茬,一年两季轮作,再施上沤肥和绿肥保持地力不亏,过了冬天。咱们又能种新一茬粮食了。” 赛马场的工程进入最后的装修收尾阶段,眼看工地上不需要那么多人手,郑通就和共布商量着把侯府辖下的庄子全部撤回来。为了那两三千个用工名额不值得和十里八乡的熟人抢破头,回到庄子里闲着没事又把庄稼把式重拾起来,没几天把侯府传授的耕作技艺学个精到。 今天,他带着几个南庄的村民去几十里外杜县的乡里做农作推广,只靠那里三层外三成的围观学不到真本事,耽误大把时间还堵塞交通带来非议。曹时索性就让侯府辖下的庄民带着人手去各村手把手教种田技术。 “郑兄弟,我提个问题可好?” “路二哥请说。” “咱们庄稼汉子都懂得轮作的作用。俗话说上田种二年就得撂荒一年,中田种一年撂荒一年,下田种一年撂荒二年,你推广的这个新轮作要几年撂荒一次?” “不用撂荒。” “啥?”路二哥瞪大牛眼:“你莫要诓我不识字,不撂荒那地能撑的过三年?一年两茬耗的地力受得了吗?” 小西庄的乡民点点头,早些年刀耕火种那会儿,只种一茬粮食还要隔三差五撂荒保持地力,早在后稷就教导先民耕作的技巧,对着农民说种田不撂荒,就好比对儒生说孔子没读过书一样荒谬。 “所以才要用这三样进行轮作,豆子和青菜消耗的地力少,粟米消耗的地力略多,及时施洒基肥和补肥可以保住地力不会衰减,肥料的作用就和咱们下河挖河泥撒入地里是一个道理。” 常年耕作的乡民们一点就透,早年祖辈传下来挖河泥的传统很奇怪,虽然搞不懂挖河泥有多大用处,但是当河泥入了土地能让粟米苗长势旺盛,就没人会质疑祖辈传来来的传统,这就是最原始的施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