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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武士铁打不动的脸色略微一沉。 从祁连山脚下的尹吾山谷折返右贤王庭。再从右贤王庭发兵追击而来,一来一回耽误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假如对方以轻骑逃窜,想追上那支商队可就不太容易了。 “他们怎么走的那么快?难道全部换成战马前进。” “之前的线报,说他们行动迟缓,从河西走到尹吾用了半年的时间,突然加速有点异乎寻常。” “好用说,小月氏王沙利勒在背后指点。他们把坐骑换成母马毫不奇怪。” “又是那只大漠之狐!自从小月氏连死两个王,那只狡诈的狐狸登位以来,就和咱们玩了十几年捉迷藏。去年龙城大会上被左贤王帐下的混球嘲讽,想想我就忍不住捏死那群废物。” “哼!左贤王有什么了不起的,坐拥十二万骑却连残废的鲜卑、乌桓都受不了,弓卢水的草场年年被乌桓人骚扰。我要是左贤王早就一头撞死了。” 巴图森一抬手立即噤声。他在队伍里就是绝对的权威,一千人就是任他驱策的狼犬,纵横捭阖于草原大漠上称雄一时。 上古时代,满足最崇拜强者,只有强者才能带领部族活下去。 巴图森就是匈奴冉冉升起的新星,右贤王最器重的勇士,给他配备的一千人队精挑细选个个战力非凡,气势惊人。 无论训练装备士气还是战力都要甩开普通匈奴骑兵几条街。只有这群骑兵才配的上匈奴的百战精锐的威名。 匈奴骑士们怀着敬畏之心望着还不到三十岁的强者,他才刚刚触摸到巅峰的边角而已。以匈奴最精妙的保养术至少可以维持十五年巅峰期,越往后体力不衰技艺磨练的更加精湛,草原上能斗过他的人就屈指可数了。 巴图森沉吟道:“通知乌孙昆莫,就告诉他右贤王希望他协助拦截匈奴的叛徒,我们只需要带走人,战马和物资全部给乌孙昆莫,务必要把人抓到。” “明白!” “追上去,把他们擒住带回王庭,右贤王对那个万骑长很感兴趣,记住右贤王吩咐一定要抓活的!” “是!” 匈奴骑士士气大振。 管他相差一个月还是两个月,相隔一千里还是两千里,在大匈奴的狼旗之下,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把目标抓回来。 匈奴人是马背上的民族,可以在马背上吃饭、睡觉甚至行房,不用说精锐骑兵对日夜不停的追击毫无压力,普通匈奴牧民也可以一日一夜行进150里。 一千余精锐的匈奴骑兵稍作休整,就沿着车师古道直奔西南方向追击。 与此同时,黄沙漫漫的的戈壁沙漠,这里就是最著名的死亡之海边缘地区,二千年后此地被称作塔克拉玛干沙漠,横穿大漠的河流就是塔里木河,此时它的名字叫河水。 温宿国(阿克苏)国境边缘,三百多名骑士驱赶2000匹战马,100多只狼犬在大漠上缓缓前进。 “呸呸呸!这什么鬼地方,怪风裹着沙子专往我的嘴里钻。”吕横眯着眼气愤地骂道。 “知道有沙子还说话,吕头的脑袋进水了吧?嘿嘿……” “你小子也不聪明,老子喝风沙,你小子就不喝风沙?脑袋进水的混球。” 两人互相嘲讽彼此的狼狈模样,除了几个精力充沛的人以外,几乎没人愿意多说一句话,长时间在沙漠边缘跋涉的痛苦把他们的力气折磨光了。 气温上升,带来的不仅是干热和高温,还有讨厌的东南季风和更讨厌的风沙,即使在沙漠边缘也要忍受昼夜极大的温差,每天夜晚接近冰点的寒冷依然是痛苦的折磨。 春天悄然无声的到来,意味着大漠进入沙漠风暴多发季节,在沙漠边缘也可以看到一股股气旋带着风沙满天飞。最可怕的沙暴不会出现在边缘地带,但是时不时来一阵裹着砂石的强风依然是莫大的折磨,有些坐骑不小心被强风裹挟的砂石打伤。还要进行简单的治疗,上上下下都敢到非常不便。 为了躲避风沙,全员换上西域出产的亚麻布衣裳,带上小圆帽辛苦的抵御时而刮来的强劲风沙。 甘父的胡须被会的乱七八糟,只得用一块布绑在脸颊上,转过头鼓励疲惫的队员:“再过些日子风沙没那么厉害,大伙再忍一忍就过去了。” 闷头前行半个时辰。挂在前面的探马赶回来。 赵顺大笑道:“兄弟们听着,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个消息?” “好消息!” “坏消息!” 赵顺嘿嘿一笑:“坏消息是前面发现大股马贼向咱们靠拢,这支马贼跟着咱们半个多月终于要动手了。比前些日子三百骑有所增加,估计至少有五百骑!好消息是兄弟们又可以大开杀戒啦!” “哈哈,老子早就想砍几个脑袋出口气,兄弟们准备手里的家伙去砍蛮族的脑袋了。” 三百余骑快速前进。两刻钟时间来到斥候探好的战场。此处是一片地势平坦视野开阔的草场,野生动物见到大队马群四散奔逃,几个首领各自指挥属下就地整队,做好战斗准备。 骑兵排成紧密的纵列。 “角弓上弦!弯刀和箭袋全部绑在马鞍上,头上扎好一块白布以标示身份,冲阵的时候别把队友当敌人给砍了,谁敢误伤队友别怪军法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