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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绾点点头,最近曹时对他的工作比较配合,朝廷内外的事物处理的比较顺利,太子最近为朝政和天子的病情忙的焦头烂额,诸侯王和列侯到京师里也没怎么闹事,老人家觉得日子照着今天的情形继续过下去到也不错。 唯一不太好的是朝中的功勋列侯略多,九卿里大半是功勋列侯出身,这帮人最近跟着平阳侯的屁股后面抱团紧密,即便以他贵为丞相之尊也很难在政务上压制住他们,抱团的列侯们一呼百应一拥而上,颇有点让人头疼的感觉。 曹时才不管他,他的目的是为了巩固军功爵制度,挡在军功爵面前的就一脚踢开。 “万事万物不可逾越规矩,秦法重爵而泰国吝惜赏赐,以至于秦人虽然得功而赏赐太薄,这就是过犹不及,而汉法有所改良大赐爵位以邀天下心,然而大赐不应变为滥赐,赐予的太多会有失尊卑秩序,百姓们都怀着纳粟拜爵的心思,那么天下纷乱将会生起,所以严格把控赐民爵是一个好的开始,民爵滥赐少了,军功爵的含金量也就高了,天下百姓还是要以立功得军功爵。” 三公九卿纷纷颔首赞同,反正在座的都是高爵之人,御史大夫直不疑的爵位是十七级驷车庶长,郎中令贺是十六级大上造,在军功体系里也是沉浮了二十多年,吴楚七国之乱都是有功受赏的成员,只不过功劳不足以封侯罢了。 出了未央宫,少府的四**马车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力,一路上至少有七八辆马车围过来,他们是来自各地的商贾名流,为了在少府面前露个脸说上几句,真可谓是费尽心机。 “少府,我是来自沛郡的商贾……” “我是来自赵国的……” “少府您听我说……” 曹时的车驾一刻不停的往前走,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强行阻拦,街道上巡逻的北军骑兵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只要稍有逾越立刻抓到仲中尉府的大牢里过一遭。 类似今天的情形很常见,各地的商贾豪强都想从他这走后门,类似临邛卓王孙之流的大商贾都会在每次迁陵之前派人到京师走动,只要说通少府默许他们继续留在原地就一切都好说,有许多少府并不买商贾的帐,就需要请出列侯来说道几句。 只不过他们运气不好碰到他,软硬不吃请谁来说情都没用,晓以大义夸破海口吹的天花乱坠都没用,商贾们自称某些地区的矿产离开他们就玩不转简直是胡说八道,在他眼里本时代的重要人物也就那么多,这帮商贾里很不幸没有被他看上眼的人物。 马车路过街道时一阵香风吹入鼻腔,带着淡淡栀子花香的味道十分醒目,曹时轻轻掀起窗帘往外看去,只见相隔很近的一辆马车与他平行前进,车里是一位长相标致的年轻贵女,看她的发髻还没有结婚,看到曹时惊讶的眼神,忽然捂着嘴咯咯笑起来。 “这女人莫非变傻了?真奇怪。”曹时合上窗帘着令马夫放慢速度,果然没过一会儿旁边的马车就走远了。 诸侯王宴于京师,根据亲缘关系自然分成几拨人,汉文帝到当今天子一脉的诸侯王不和汉初开国的诸侯王掺和。 相比于天子十几个儿子的庞大阵容,开国受封的诸侯王只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早已不复十几年前诸侯王强势鼎盛的局面。 宴会持续了多日,只是因为天子病情不明朗,宴会的规模小制式也非常传统,诸侯王们在京师里夹着尾巴关起门来自斟自饮。 城阳王刘延喝着闷酒痛骂道:“看那帮臭小子趾高气昂的模样,我就生气!” “您不要生气,咱们诸侯王日子过的艰难,王国里的官吏对咱们横挑鼻子竖挑眼,现在日子本来就不太好,诸侯王之间再闹僵了大家都难过。”济北王刘胡年纪最小,他已故的父亲刘勃是淮南厉王刘长的三子,虽然年纪小辈分低,却没有人敢小看他,诸侯王不管大国小国地位是相等的。 菑川王刘志打了个圆场:“济北王说的有道理,咱们诸侯王过的不好受,下面的宗室王子侯也很糟,这个节骨眼上就不要闹事了。” 诸侯王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道怎么就扯到淮南王刘安身上,他们把目光瞄向衡山王刘赐,他是刘安的弟弟,同时也代表着兄弟俩发言权的话事人。 楚王刘道似笑非笑地问道:“淮南王的病好了没?这几年都没来京师太庙拜谒先祖,我听说长信宫里那位可不太高兴。” “兄长的身体还成,只是医工嘱咐着不宜过多走动,走的越多喘的越厉害,各位也知道南方气候闷热潮湿,舟车劳顿非常麻烦,所以兄长就向天子请了个恩旨在国中修养。”衡山王刘赐照本宣科的解释不能让人满意,几位诸侯王随便说笑几句就揭了过去。 在座的诸侯王个个不是善茬,不时对衡山王刘赐投以嘲弄的目光,让刘赐感到压力倍增很难受,三个大号诸侯国楚王刘道、齐王刘寿、燕王刘定国都不怎么待见他,让整场宴会变的索然无味。 大宴散去,诸侯王各自返回驿馆休息,衡山王刘赐在房间里屏退左右,将宴会上露面的侄子淮南王太子刘迁,还有一直没露面的翁主刘陵招来。 衡山王刘赐问道:“老夫这几天忙着应付诸侯王,你们二人在京师内打探到多少情报?” 第110章 淮南王女 “侄儿最近走访了长安的两阙甲第,见识到新长安的繁华锦绣,心里着实羡慕的很,因而……”淮南王太子刘迁满脸羞愧地说道:“因而没打听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