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文学网 - 科幻悬疑 - 大汉列侯在线阅读 - 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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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它广策马而行,指着一条城市主干道劈成两半的市场:“长安有九市,各方二百六十六步,六市在道西,三市在道东,凡四里为一市,致九州之人在突门,夹横桥大道,市楼皆重屋,东市是商贾云集之地,西市则密布着各类手工业作坊。”

    “被分成两部分的市场到挺有意思,先去西市看看咱们的生意。”曹时兴致盎然的左转进入手工业区,长安西市的手工作坊又不同于东北的手工业区,有本领在西市开设工坊的商家背景都不简单。

    缺乏背景的普通匠户在西市激烈的竞争中生存困难,只有极个别技艺精湛到令人敬畏的匠师不畏惧竞争也不怕逼迫,反而是各大商家着力拉拢的火热人物,普通匠人在西市混不下去,要么选择进入少府为皇家工作,要么迁到城东民巷北部的手工业区,无为而治下的西汉经济遵循自然发展,这是非常公平合理的选择。

    平阳侯府在西市有一块属于自己的作坊,此前一直以主要打造铁器为主,自从曹时制出三样铁器以来京师的工坊规模扩大数倍,专门开辟出门脸销售铁炉、铁锅、铁壶,初步掌握镀锌技术的铁器非常好卖,洁白的铁器大方美观兼具防锈功能,一经推出受到各地商贾热捧。

    “拜见君侯!”

    “杜意,不必多礼,说说销售情况。”

    杜意是侯府委派到长安掌管人事和帐房的家监,滔滔不绝地讲道:“君侯从平阳发来的铁器到工坊里不到半日就被抢购一空,为此不少熟客要提前预定下一批铁器的进货,催货的单子排到明年的十一月,君侯要不再把产量提高一点吧?”

    曹时暗自撇嘴,想不到京师照猫画虎的本事挺快,他在平阳侯国创制订单不到一个月,远在京师的店铺就已经开始广泛流传,不用想也能猜到京师里的商贾不会放过抄袭的机会,订单的专利算是白白贡献给广大劳动人民了。

    低头扫视作坊里新进来的一匹铁器,敲击铁壶里铛铛的清脆响声:“销售额有多少,纯利润是多少?”

    杜意眨眨眼笑着说道:“销售的铁器总量超过两千件,纯利润二十三万七千余钱,如今长安人无人不知侯府的造铁工艺,好些勋贵夸赞君侯工艺独到呢!”

    “两千多件,纯利润二十三万七千,竟然有这么多?”曹时放下铁壶狐疑地抬起头,他还记得在平阳县时近三千件铁器纯利润只有十三万,每批运到京师的只有这个数目的领头,积少成多竟然仍有这么大的利润。

    “君侯有所不知,去平阳求购的商人为了有利可图会刻意压低价格,而京师城内的勋贵富人们为了享受却不在意贵出百十钱,仆特意把制作精良的铁器挑出来定上稍高一倍的价格,在长安城内仍然供不应求。”杜意昂首挺胸得意极了,利润高过平阳侯国本部非常光荣,证明自己的能力是远超侯国里那些榆木疙瘩的同僚。

    “不错不错,再接再厉。”曹时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低着头打量平阳侯府送来的新铁器。

    受到曹时开放性启发的工匠有不少,不仅仅是爱动脑子的鲁不害一人,还有整日傻笑像个笨蛋的连季,他的锻造天赋堪称惊世骇俗,只要曹时能够画出正确的三视图模型,他就能够打造出几乎一模一样的铁器。

    铁炉,铁锅,铁壶的初胚是连季用双手敲打出来的成果,新进来的一匹铁壶里造型明显摆脱中规中矩的大肚子水壶造型,类似椭圆形肚子扁扁的铁壶,甚至还有造工精致上面绘有云彩百鸟的黄铜壶,产品种类之多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见到君侯盯着新来的铁器发呆,杜意心里着急起来:“听说侯国里的产量一直增补上去,我们西市里还有十几号铁匠和几十个铁匠学徒,君侯就把侯国里的生产订单也分给我们一些打造任务来完成吧?”

    角落里,樊它广盯着铁器摇头晃脑:“杜家监热心府中大事,难得有一副热心肠,铁器销售策略非常灵活,为侯府立下不小的功劳。”

    “不敢居功,仆从一介奴婢走到今日的地位,全凭君侯的恩宠信任,为侯府做点事也是应该的。”杜意连忙作出感激涕零的表情,店铺里不时有客人登门购买铁器,杜意陪着小意伺候一会儿就被打发出去做事。

    樊它广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个杜家监有点热情过头了点,要不要查查他的底子是否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必了,只要他不做出危害侯府的事情就随便他,闹出祸事也不必咱们来管。”曹时打开一口大号蒸锅,摸到中间可拆卸的金属笼屉隔层满意地点点头,连季看似愚笨的脑袋里充满了铁器打造的天赋,不同于鲁不害整天琢磨高深的金属镀膜工艺,连季只需要拿着铁锤在烧红的铁片上敲敲打打弄出好玩的东西即可,这也是两名匠人最大的区别。

    “君侯的想法很好!京师为天下重地,惹出事端的确不用我们管,当年受到平阳简侯恩惠的人们会抢着为君侯解危除难,君侯不闻不问还可以展示实力,此乃两全其美的好计策呀!”樊它广一拍脑袋满脸惊喜,好像中了头彩的模样。

    曹时无语地叹口气,文师一惊一乍的模样好不淡定的很,他只是想表示自己初来乍到不熟悉的地方太多,尽量少生是非避免被中尉宁成、廷尉赵瑕之流鹰犬攻讦,在京师里有阳信公主在也不用他过分担心,被樊它广解释出百般花样好似真的非常有意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