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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丁回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必然会想方设法找回场子,为此门大夫孙起召集家丁加强侯府巡逻,陈叔也让在外办事的家吏提高警惕小心被捉住借题发挥。 风平浪静的渡过十几天,丁回那边丝毫没有动静,侯府里的防卫巡逻也在逐渐放松,曹时遵循冯医工的要求做身体检查。 冯信捏着胡须说道:“恭喜君侯,现在您的身体壮的像一头牛,寒症的后遗症已经被彻底清除了,君侯要善加保养身体才可以长命百岁。” “多谢冯医工的悉心照料,若非冯医工妙手回春,此刻我还要在病榻上承受寒症折磨。”曹时双手撑地一刻不停地做着俯卧撑,一口气八十个俯卧撑是目前极限,汉代人的体格普遍都很不错,即使吃穿略差也有很强的体力。 “君侯自创的健体术十分奇妙,在下模仿君侯的健体术练了几日确实浑身酸痛,不过这二日发现精神果然更健旺了些。”冯信一把山羊胡子满头花白的头发,看起来像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其实他的年纪才四十多岁而已。 古人饮食不好保养不当衰老的早,庶民通常三十岁一过就明显衰老,冯信才四十多岁弓腰驼背满头花白头发活像个老头子,每次看到那张布满皱纹的苍老面庞,曹时心里就暗暗告诉自己好好保养身体。 “冯医工,你说仓公当年有没有想过创造一套健体术?” 冯信回想一会儿摇了摇头,淳于意的追随者里他的资历比较老,最初是齐王家医资质不算优秀的普通医工,只是娶了淳于意的三女儿才得到淳于意的医术真传,学了二十多年直到淳于意病死才出师。 “当年仓公得罪了齐王家差点被杀,虽然因故得免一死却被逐出了齐地四处流浪,在下这些年跟着仓公一路行医问诊见识过不少东西,但仓公并没有自创任何健体术。” 见曹时有些失望,冯信又说道:“不过在下听说仓公师承扁鹊一脉,有一套名为五禽戏的健体术,只是这套健体术在下并没有亲眼见过,所以不敢确定真假。” “五禽戏?” 曹时立即兴奋起来,他这个名字实在熟的不行,实在没想到这竟然是扁鹊一脉相传的健体术,那岂不是说几百年后的华佗也是扁鹊一脉所传:“可有人习得仓公所传五禽戏?那人是谁?” “如果有人学会,那应该是淳于缇萦和她丈夫王禹,这对夫妇是仓公最欣赏的衣钵传人,早在仓公去世前就已经出师前往赵地行医去了。” “赵地?”曹时很失望,这几天从陈叔的交谈中得知他这个列侯连河东郡内都不能横行无阻,所能活动的范围只有后果和京师长安两点一线,按照汉律列侯擅出国界坐法免侯,当今天子刘启就用此罪免过列侯。 冯信的医术医德不错,医治平阳侯功劳按制赏赐了两千钱,麻布二匹,欢喜的领过赏提出为平阳侯府效力的请求,陈叔也觉得侯府里多个能治病救人的医工挺好,曹时得知消息几乎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这个时代,最让他他在意的是健康安全保障,最希望像张苍、伏生、冯唐那样活个一百多岁寿终正寝。 曹时指挥着卫君孺、卫少儿姐妹俩做仰卧起坐,看着卫少儿一副很痛苦的小脸,心里暗想着:“冯唐易老,李广难封,说起来这两位都在人世,还有卫子夫、卫青等名人,回想起来,无意间到这个时代也挺好的。” 第7章 议归期 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六月下旬,曹时的生活作息被调整到最佳状态,前世爱好夜生活坏习性也被改的一干二净,在侯府逐渐养成天一擦黑就准时熄灯睡觉的习惯。 缺乏夜生活也曾让他感到无聊,文师樊它广给他安排了一份紧凑的作息时间,他就再也没功夫抱怨自己的生活单调无趣,每天卯时中(早六点)起床洗漱,用餐休息半个时辰,然后晨练半个时辰,上午根据文师的安排读书,下午练习骑术、射术以及技击术。 虽然门大夫孙起很差异君侯的骑术、射术、技击术大幅退步,但是让他欣慰的是君侯虽然变的很菜,但是也比以往更加努力的锻炼,他无法理解经历二世为人的复杂想法,冷兵器时代所能依靠的依仗并非法治,而是强壮的身体和手里的武器。 曹时奉行的人生信条是打不过起码能逃的走,即便退一万步实在没法在大汉朝混下去,他也可以手提三尺青锋仗剑西去做个古代旅行家,说不定几千年后自己留下的笔记还可以卖出一个天价。 心里歪歪的小念头不足为道,最让他头疼的是算账,平阳侯国地盘不小人口众多,典策上记载有两万二千余户,九万一千一百余口,户籍与人口约合河东郡的十分之一,在河东是仅次于河东郡内的几个大县。 只不过吴楚七国之乱以后,诸侯王的军权治权被拿走,列侯也很不幸的躺枪受连累,现在平阳侯府也只剩下征收侯国衣食租税的特权,所有治理权都被那个侯令长丁回收走,侯令长直接受河东太守管理,无须再打理列侯的态度。 没过两天,公主府家令胡遂前来求见,陈叔觉得君侯身体大好可以见客才放他进入侯府。 胡遂长的不好看,个头也很矮,但是他有一双老鼠眼精光闪闪,进入侯府正堂便俯身顿首行礼道:“外臣胡遂拜见君侯,公主殿下让在下向君侯问安,公主说今年辰景不好,前几个月京师的大巫师向上天祷告,得知神灵震怒将有灾异降下,果真不过三个月就在关中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