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页
李子涵不奢望徐十九带着军队重归**的战斗序列,但是至少,他也不能够带着部队投奔**,李子涵甚至都不愿意在战场上面对舒同文,至于在战场上面对徐十九,他就更无法想象。 “子涵,你站门外于吗?怎么不进去?” 正好高慎行过来找徐十九聊天,见李子涵站在徐十九办公室门外裹足不前,便忍不住问道。 因为政见不同,高慎行跟李子涵常常吵架,而且每次吵起来都是吵得很凶,看着都像是要割袍断交的架势,可每次吵完,两人就马上变得跟没事人似的,说白了吧,两人终究是共过生死的生死兄弟。 这两个人就跟人格分裂似的,当不涉及政治立场时,那是生死相依的兄弟,可一旦涉及到了政治立场,则立刻就会成为冤家对头。 李子涵被高慎行喊破了行藏,便把心一横走了进去。 两人走进办公室时,却发现徐十九正背着双手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院子在发呆,徐十九很少有发呆时候,可每次当他出现这种表情,就意味着他遇到了大事,而且还是了不得的大事。 徐十九甚至都没有回过头来,跟高慎行、李子涵打招呼。 李子涵是真不愿意说这件事,可他知道,回避终归不是办法,当下硬着头皮冲徐十九立正,敬礼,然后说:“大队长,有件事我必须得向您报告,关于恢复第十九军建制的事,已被军委会搁置了。” 徐十九便回过头来,定定地看着李子涵,却没有说什么。 高慎行却哈了一声,脸上摆出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说:“老徐,现在你该相信我说过的话了吧?我说过,就算顾祝同有这想法,蒋光头也是绝不可能答应的,现在果然让我说中了吧?” “老高,军委会只是暂时搁置,并没有说永久搁置。”李子涵忍不住反驳,然而,就算是他自己,也觉得这反驳听起来非常无力,甚至没有一点说服力,暂时搁置,也不过是他说说而已。 高慎行这次倒也没有穷追不舍,往死里奚落李子涵。 因为,不管怎么说,徐十九这次都没跟**闹翻。 李子涵却无比担心,他紧张地看着徐十九,唯恐徐十九会被气得暴跳如雷,然后一气之下做出最令他担心的决定,投奔了**。 不过,让李子涵感到无比意外的是,徐十九听完之后表情却显得很是平静,甚至连一点儿生气的迹象都没有。 高慎行也发现了徐十九的异常,问:“老徐,你怎么了?” “刘畅临离开之前跟我说了一句话。”徐十九答 非所问,又接着对高慎行、李子涵说,“你们想知道他跟我说了句什么吗?” “他跟你说什么了?”高慎行皱着眉头问道。 “他说,他还会再回龙口来的。”徐十九说。 “什么东西。”李子涵凛然道,“他还敢威胁大队长你?” “老徐,那疯狗你理会他于吗?”高慎行却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他连自己的问题都还没有交待清楚呢,回去能不能通过组织审查都成问题,还妄想再回龙口,简直就是癞蛤蟆吞天。” 徐十九回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高慎行。 高慎行被徐十九看得满头雾水,皱眉问:“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徐十九便把攥紧的拳头摊开来,里面却竟然是揉成一团的一封电报,徐十九将电报重新摊开来,然后递到高慎行面前。 第252章 高慎行接过电报,看完之后就脸色大变,失声惊呼:“刘畅这王八羔子竟然成了皖南省委第二书记兼新四军皖南支队政治部主任?这不对啊,他的问题都还没有交待清楚呢,组织上怎么可以做出如此草率的任命?” “你恐怕还不知道,这次来皖南的**中原局代理书记祝论国,跟刘畅在延安的靠山关系密切。”徐十九幽幽地说道,这话也是上次会面时,舒同文在私下里告诉徐十九的,舒同文还说,一场政治风暴正在向皖南袭来。 “祝论国跟刘畅在延安的靠山关系密切?”高慎行还有些茫然。 李子涵却反应过来,大声说道:“我想起来了,这个祝论国以前好像是陕北共匪,呃陕北红军的首脑,民国年他搞了一次肃反,把红十五军团、团长以上军官几乎杀个精光,应该就是这个人吧?” 高慎行也反应过来,大声以驳:“可是,他早就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做过极深刻的检讨了,我相信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李子涵这次终于抓住了高慎行或者说是**的软肋,当下穷追猛打道,“老高,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民国l年到民国3年,**湘鄂西匪区前后一共搞了四次肃反,两万多人的红3军团最后被杀得只剩廖廖三千余人,应该有这事吧?” 高慎行哑口无言,湘鄂西苏区四次肃反确是事实。 “哦对了。”李子涵又接着说道,“如果皖南也搞肃反的话,阿文还有像老高你这样历史不够清白的党员,绝对会第一批就遭到清洗,老高你现在脱离**还来得及。” “放屁,我的历史哪里不清白了?”高慎行怒道。 “你一个国民党军官,半路投共,历史能算清白?历次肃反,**杀最多的就是像你这样的人。”李子涵冷笑,又扭头对徐十九说道,“老徐,投共真没几个有下场的,你可千万慎重。” 李子涵这次总算是抓住了机会了,彻底化被动主动了。 徐十九神色阴晴不定,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老徐,你别听他胡说八道。”高慎行急了,辩解道,“以前我们**才初创,还不太成熟,所以的确走过些弯路,也犯了不少错误,可现在我们**已经成熟了,尤其是经过两万五千里长征艰苦卓绝的考验后,我党与之前的**相比已经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