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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元良被捕下狱,军残部立刻就成了一群没爹疼、没娘亲的孤儿,74军有俞济时这个军长外加王耀武、冯圣法这两个师长,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军会有怎样的待遇也就可想而知了,比十九大队也好不到哪去。 关于是否撤销军的编制,军委会也始终没有定论。 于是乎,军数百残部就只能在荆门、沙市生熬着,上峰不给拨粮饷,他们又不能去抢,没办法,就只能自己伸手向荆门、沙市的老百姓募捐,可募捐又不得法,再加上这里的老百姓也穷,所得也仅够数百残兵勉强糊口。 现在看到舒同文竟然把荆门、沙市百姓的热情完全调动起来,半天功夫,十九大队募捐处的物资就已经堆积如山了,边上竟然还有整整半箩筐的现大洋看到这些,军的残兵败将们始何还能够淡定得了? 他娘的你们74军有粮有饷竟然还跑来从我们军嘴里抠食,这是存心要把我们军往绝路上逼啊,你大爷的,不让我们活,你们也别想好过,军的残兵败将们顷刻间红了纠集起一百多人,抄起家伙就杀了过来。 看到一百多衣衫褴褛、目露凶光的大兵开过来,附近百姓纷纷走避。 于欢、苏慕等十几个武大学生壮着胆子试图上前阻拦,很快就被这些急红了眼的败兵们打倒在地,于欢、苏慕几个娇滴滴的女学生也挨了几枪托,于欢的额头还被打破,鲜血流得满脸都是,这些败兵还真下得去手。 舒同文更成了人肉沙包,被败兵们打得险些闭过气去。 败兵们狠狠发泄了一通,临走之前还把舒同文好不容易才募集到的物资和钱款抢了个精光,舒同文挣扎着爬起身来,死死抓着那半箩筐大洋不放,一个败兵连长火了,反转盒子炮就在舒同文后脑勺上来了记狠的,舒同文当即昏死了过去。 等舒同文从昏迷中幽幽醒转,现场已经只剩一片狼籍,所有的物资、钱款都已经被洗劫一空,不少百姓在四周指指点点,面对国军的内讧和火并,他们也是无所适从,那十几个学生倒是没走,正帮着收拾打翻的木架还有照片。 舒同文欲哭无泪,这时候就再搞一次募捐,只怕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想到关帝庙还有一百多号弟兄正等着吃饭,舒同文更是心如刀割,没钱没物资,十九大队的一百多号弟兄可怎么活呀?这可怎么活呀? 看到舒同文坐在那里发愣,于欢便感到莫名的心疼,上前在舒同文跟前蹲下来,又拿出手绢轻轻擦去舒同文脸上血渍,一边关切地问道:“哎,你没事吧?” 舒同文就跟没有听到似的,茫然无措爬起来,茫然走向荆江大堤。 一艘小火轮喷吐着黑烟,正溯荆江缓缓而上。 徐十九双手叉腰肃立船头,望着前方骤然伸入江中的一道石矶对身侧的高慎行说道:“慎行,那应该就是观音矶了吧?” 高慎行点了点头,答道:“应该就是了。” 徐十九道:“顶承江流,扼杀水势,不愧是天下第一矶” 不过相比观赏荆江大堤以及观音矶的瑰丽江景,徐十九更急切的却是早些抵达沙市,以尽快与十九大队的官兵会 徐十九跟高慎行离开杨庄之后,并没有北渡长江,而是一路西行有惊无险到了九江,再从九江乘船溯长江而上、直抵武汉,到了武汉之后两人很快就打听清楚74军正在荆门、沙市整补,便马不停蹄直奔沙市而来。 小火轮堪堪驶近观音矶,便见上面有个身影噗嗵跳进了江中。 “不好,有人跳江”徐十九没有任何迟疑,迅速脱掉身上军装,然后纵身跃入了冰冷的江水之中,江水很冷,不过短时间内徐十九还能坚持得住,当下奋力划水游向石矶,这时候矶上也有人发现了,大声提醒着徐十九,“这边,在这边。” 在岸上的指点下,徐十九很快找到了跳江的人,然后揪着他的衣领奋力游往岸边,最后在岸上人的帮助下把那人拖了上去,短短十几分钟,徐十九却险些虚脱,上次重伤后,他的身体终究还没有彻底恢复。 舒同文茫然无措上了观音矶,闭上眼睛纵身往前一跃,下一刻冰冷的江水就已经将他整个包围,舒同文已经存了死志,甚至都没有挣扎一下,只是翻滚的江流卷裹着他浮起、下沉又浮起,然后就慢慢的丧失了意识。 虚无中不知道过了有多久,舒同文慢慢的恢复了意识。 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舒同文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大队长,竟然是大队长看来自己这次是真的已经死了,要不然怎么会看到大队长?当下舒同文悲从中来,惨然道:“大队长,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我没能照顾好弟兄们,我没用。” “阿文?”看到自己无意之中救起的人竟然是舒同文,徐十九又惊又喜,喜的是终于又见到了十九大队的弟兄,惊的却是舒同文为什么要自杀?难道说阿文他们在撤退的途中发生了意外,所有的弟兄都已经没了? “阿文,没事了,没事了,我回来了,我已经回来了。”徐十九心中忧急,有心询问十九大队境况,可话到嘴边却全成了宽慰舒同文的话。 正好言宽慰时,小火轮已经靠岸,高慎行也跳了上来。 看见是舒同文,高慎行冷漠的脸上也终于流露出了一抹激动之色,这时候舒同文也看见了徐十九身后那个满脸忧色的女学生,便使劲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竟是钻心的疼,舒同文一时间有些痴了,难道自己没有死? “阿文没事了,我回来了,没事了。” 熟悉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舒同文终于确信他还没死,大队长也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