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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周跟小麻雀很快就知道了,高慎行真没有瞎说。 一个哨探的游击队员气喘吁吁报回来报告,日军来了,至少一个步兵小队,而且已经到了五里外的二块子。 小日本的报复来得比想象中更快 镇江宪兵队长青木太郎不愧是特高课里染过水的高手,他只花了一天时间就将水上游击队扒火车的过程还原了,然后顺着游击队留下的蛛丝马迹找到了游击队驻扎的杨庄,确定是驻扎杨庄的游击队所为,一个日军小队立刻就杀上门来了。 虽然一车皮的军火被劫,而且落入了共产党游击队手里,不过青木太郎并没有把这一小股游击队放在眼里,一群缺乏训练的泥腿子而已,再好的装备到他们手里也只是烧火棍,派一个步兵小队出击,已经足够扫平他们十几次了。 青木太郎并不知道,这群被他鄙视的泥腿子中间有个国军老兵,而且还是那种能够凭借一个人的力量改变一次小规模战斗结果的“兵王”级别的老兵。 发现日军之后,何克启开始部署战斗。 在高慎行看来,何克启的指挥水平还停留在最初级的阶段,跟中央军校出身的国军基层军官相比,他简直一无是处,他既没有在驻地外围提前挖战壕,也没有给各排下达很明确的战斗指示,只是让一百多人四散开来在野地里藏了起来。 何克启这是要于什么呀?让各班、排作鸟兽散,各自为战? 此时野地里的水稻已经收割完毕,棉株也已经凋零,但就凭田间地头疯狂的蒿草以及枯萎的棉株,再加上树林和竹林什么的,藏下区区一两百号人那是完全不成问题,高慎行只是有些担心,兵力这么分散这仗怎么打? 但是,高慎行很快就领略到了分散使用兵力的厉害 战斗突然打响,当时日军小队正在大路上列队行军,一个游击队员突然从路边一颗柏树的树桠上放了一枪,开枪的就是小麻雀,当时他跟日军的距离真的十米都不到,但他在搂火的瞬间手抖了一下,结果就一枪打歪了。 日军反应很快,枪一响就全卧倒了,然后几十杆步枪乒乒乓乓朝树上开枪,柏树光滑溜溜的树于上顷刻之间就布满了累累弹孔,不过小麻雀早已经缩进树桠间的树洞,又顺着中空的树洞下到了地道,然后顺着地道跑了。 这边打得热闹,两百米开外那片竹林里忽然又冲出了两个游击队员,对着卧地射击的日军就是“叭”“叭”两枪,同样没能命中目标,却再次吸引了日军注意,日本兵便纷纷掉转枪口,对着那两个游击队员射击起来。 那两个游击队员见状,转身就跑。 带队的日军少尉怒了,拔出军刀往前一引,追 五十多个日本兵撒开罗圈腿追进了小竹林,结果只发现一个扔在地上的斗笠,有个日本兵好奇伸手就捡,结果牵动机关被游击队布下的竹弩给射死了,这孙子也够冤的,没让游击队打死,却让竹弩给射死了。 小日本正感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前方忽然又响起了枪声,还是机枪的突突声。 “机枪?游击队主力的于活”日军少尉顿时两眼放光,带着五十几号日本兵循着枪声追了过去。 高慎行跟何克启、殷尚文藏身在一处坡地上,看到日军被游击队东一榔头、西一棒槌逗得团团乱转,高慎行忍不住问道:“何队长,你这唱的是哪出啊?” 何克启从嘴里卸下旱烟管先往脚底磕了磕,然后插到了腰上,一边又问道:“高排长听说过麻雀战吗?” “麻雀战?”高慎行茫然道,“没听过。” 何克启从枪套里启出盒子炮,说道:“我们使用的就是麻雀战。” 高慎行道:“这零敲碎打的能打死几个小日本?又要打到什么时候?” “你可不要小看这种零敲碎打的战术。”何克启嘿嘿两声,接着说道,“没错,我们游击队的零敲碎打只能给小日本挠痒痒,最好的结果也就让他们无功而返,这我承认,可换成有战斗力的部队来打,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高慎行没说话,只是很专注地侧耳聆听。 何克启又说道:“也就是个把月前吧,八路军沛77l团的一个连一百多人枪,在山西一个叫平治县的山区,面对五百日军步兵外加一个骑兵连,就是靠这样的零敲碎打,不但以少胜多打赢了,而且还击毙了一百多小鬼子。” “这这……”高慎行瞠目结舌道,“可能么?” 殷尚文插进话来道:“这是真的,中央日报都发通讯了。” 高慎行感到自己的战争理念正被这些泥腿子无情地颠覆,两军对决不都是拉开架势打阵地战么?他上过中央军校也念过陆军大学,学过工事构筑,学过纵深防御,也学过各兵种协同作战,却唯独没学过零敲碎打,这也行,这也能打胜仗? 高慎行的思维瞬间陷入凌乱,不过很快又变得清晰起来,一个声音突兀地在他的脑海里响起来:黑格尔说过,存在的即是合理的,这种零敲碎打的战术绝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也许真是经过战争检验的,至少值得尝试一下。 一个想法在高慎行的脑海里迅速变得清晰起来。 “何队长。”高慎行转头望着何克启,沉声问道,“你想不想于掉这股日军?” “你说啥,于掉这股日军?”何克启愕然道,“高排长你不是说笑吧,我们游击队有几斤几两我还是很清楚的,如果只是十几个小日本,付出点代价也就吃下了,可这是一整个小队五十多鬼子,还有迫击炮呢,咱还缺副好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