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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之前,我曾经亲自去探查了一次阿登山林。那里虽然森林密布,道路迂回曲折,但在前方打通了道路的情况下,却完全可以让大部队顺利通行。正因如此,总司令才制定了从阿登地区突破、直捣德军右翼出发基地的第17号计划。 吕夫淡淡地说着,头脑中的思维主线也越来越清晰:因此,目前已经驻扎在阿登山麓的德135师,完全可以得到后续大量部队源源不断的增援,而这支曰渐增强的部队就是吸引我们注意力的恶魔诱饵。一旦我军迫切的想要吃掉这支成建制的德军主力、而派遣大军与这支能够得到增援的德军部队过分纠缠的话,那么德国人就极有可能会从两边的侧翼杀出,对我方云集在维索朗的主力部队形成合围。而我们现在也无法判定德国人会从哪一方绕路:北翼的阿登丛林虽然行动不便,但却能不声不响的在林间藏匿大量部队而南翼虽然隐蔽姓较差,但却是脱离阿登山区之外、地势平坦,非常有利于德军发挥他们的优势火力。 贝特朗有些不解地说道:可是将军,您又怎么能断定德国人不是正面突破,而是要从两翼对我军实施合围的呢?目前德军已经在阿登山麓获得了一个桥头堡,他们完全可以以此为根基向前突进,而不用担心战力无法得到完全发挥。 吕夫道:你不要忘了,我们面前的敌人可是那位年轻的储君。就这种年龄的小孩子,又怎么会在执掌一支军团、且对我方的实力部署都有一定了解的情况下,没有打一场歼灭战的冲动和野心?此前从未执掌过军队的皇储,此刻自然是要借助这个实战的机会将自己的名号一炮打响,提升自己的政治资本,以便能在曰后将那群容克军官团如臂指挥。如果仅仅是正面推进的话,则未免落了下乘。说到这里,吕夫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憎恨之意,咬牙道:更何况,德国由巴伐利亚王储鲁普雷希特所指挥的第六集团军,已经在阿尔萨斯的防守中创造了堪称辉煌的胜利,屠戮了数以万计的勇武的法兰西官兵的生命。作为整个帝国的储君,他是绝不会允许自己上的光环被旗下一个小小邦国的王储所超过的! 贝特朗恍然顿悟。 不过,这位皇储殿下却着实是走了一步好棋。如果我军猛扑维索朗城下的这支德军部队,那么一旦不能短时间将其歼灭就会落入他的陷阱。毕竟我军在阿尔萨斯的进攻受挫,已经证实了当下的法兰西军队在面对机枪铁丝网阵地的时候所存在的巨大缺陷。而如果我军不采取断然行动,德军也完全可以假戏真做,就以维索朗为支点展开正面进攻。无论我们作何选择,都很难再在这一片地区挽回被动的局面。吕夫面色凝重地说道,总司令交给我的中路进攻任务,却是因这股突然在维索朗城下出现的德军部队给彻底打乱了。这个该死的埃特尔看来还真有点能耐,并不是什么纯粹的白痴纨绔啊。 夜风吹拂,虫鸣低语,指挥所中陷入了一片凝重而沉思的寂静。 ;;;;;;;; 诶?沉默中的吕夫突然重重一拍沙盘边缘,大声道:我如果不去吞埃特尔下的恶魔诱饵,他岂不就是掏出武器,往自己的太阳穴上开了一枪了么? 贝特朗蓦地一震,只见吕夫那双原本忧郁的眼眸此刻已是精光闪烁。吕夫脸上笑容浮起,话语骤然变得轻松愉悦起来:虽然我不清楚这位皇储手中到底有多少兵力,但他既然想要对我第三集团军的主力来一次包抄,那么必定会动用他手中的全部、至少是绝大部分力量,否则这一战略目标是不可能达成的!德军的弹药辎重都在提翁维尔,而当埃特尔全军出动之后,后方的基地必然空虚,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如果我们能有一支劲旅从阿登杀出,将德军的基地扫荡焚烧干净,那么面对没有后续的德军部队,我法兰西则是必胜无疑! 可是将军,目前阿登山区的各主要路口隘点都被双方各控一边、且后方都有军队作为后援,我们要怎样才能完成这一奇袭的任务?贝特朗疑声问道。 吕夫微微一笑,将几面小旗插在了沙盘上,道:只要我军开进到这片区域,装作要在维索朗城下发动反击的样子,德国人在用飞艇侦察到情况之后,定然会选择从距离更近的南面平原进行包抄,这不就把德国人的主力部队给引开了么?与此同时,我军再从北面的阿登山脉中悄然进入,昼伏夜行,直至提翁维尔城下。就算是德国人最后发现我方意图,也是无法进行有效的抵抗! 可是将军,为了让德国人相信我们业已上钩,我们也必须向您所说的这片地区派遣相当不弱的兵力。而如此一来,这支用于牵制德军主力南移的部队也就处于危险之中了。贝特朗仍旧是有些放心不下,满是忧虑地说道,更何况为了让德国人从南面进行包抄,引开他们驻守在阿登山区的部队,我军这批部队所处的位置都是非常容易被包围的区域。德国人如果从南面进军,只需五天时间就能绕到我军的侧后方! 为了能一举扫平德军的后方基地,冒这点风险是完全值得的。我军在洛林北部还驻扎有一个军的兵力,转入防守后足够坚持一段时间。更何况只要后方的阿尔维在手,我们部署在这一地区的部队都能快速撤离。吕夫嘿然摇了摇头,话语中重新恢复了自信,这一次,胜利必将属于光荣的法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