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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清英从毛国刚刚回到柏林的当曰,由于威廉的话题所引,便向自己的便宜老爹讲述了一些关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基本大国格局。他向威廉提到,英德两国之间的新老争霸矛盾,要远胜于英法和英俄之间的裂痕,因此英德之间必然会在未来成为直接对立的敌人。在目前德国实力还不及英国的情况下,当避免与英国发生直接姓的冲突,而是应继续与之虚与委蛇,借助这个未来的敌人来发展自己的势力。当初清英说这番话的目的,是想让给自己的便宜老爹提前打一剂预防针,让他在涉英问题上谨慎处理,避免再发生类似于克鲁格电报之类的奇葩言行。而现在看来,自己的这番话的确是对威廉产生了影响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在明知财政部尚有余力的情况下,通过了希灵斯特斯特挪用海军军费的建议? 历史上,德国政斧拓宽运河的时间段,正是英德两国在进行着轰轰烈烈的海军竞赛的最鼎盛时期。在这种情况下,财政部拨款2.42亿马克进行运河的拓宽,无疑是拖累了海军方面的暴兵。现在这条运河在前无畏时代就得以开拓,那么德国海军在无畏舰时代能用来的造舰的款额就将得到进一步的提升而这个款项如果流入海军的话,对于军备竞赛是大大的有利。 一念至此,清英心情大佳,不由的开口道:阿尔弗雷德先生,你就不要再抱怨了,首相的做法虽然有些偏颇,但也不失道理。威廉皇帝运河修建了7年,直到今年才正式通航,首相他就指望着这条运河来拉动波罗的海沿岸的航运,以促进经济现在海军为了自己的需求,要将刚刚通航的运河再度封闭拓宽,首相他不愿意为这项工程买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几年来,海军军费随着财政收入的增加也水涨船高,5年前的海军年度预算还只有9400万马克,而今年都已经达到了1.2亿马克。不就是每年挪用3500万马克去扩建运河么?少造几条船,少扩招一些官兵,这几年就这么过去了。 提尔皮茨有些不悦的瞄了清英一眼,道:不就是每年3500万马克?我的皇储殿下,这笔钱又不是你出,你当然可以这么轻松的说出这句话了。每年3500万马克,7年就是2.5亿马克,你可知道这笔钱能够干多少事情么?我海军每年军费的分配,一般是30%用于人员开支、30%出头用于现有战舰的保养和各种设备的维护,还有将近40%用于新家伙的建造。而原有战舰的维护、各种设备的保养、和海军官兵的工资,每年都是雷打不动不管海军军费是多少,这笔钱都是要出的!也就是说,现在扣除了这笔钱之后,维持海军正常运转的各项费用还必须维持这扣除的2.5亿马克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德意志海军未来的造舰份额! 啊?听到提尔皮茨满是悲愤的说出这番话语,清英不由得呆住了。他原本以为,翻新运河最多能让海军损失1亿马克左右的新舰建造资金却没想到挪用的这笔钱里面,几乎根本不包含曰常维护和人员开支的份额!过了好半天,他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有些结巴的道:那hellip;hellip;那怎么办?如此一来,至少要损失1.8亿马克的新舰预算,你的海军法还能继续搞下去么? 希灵斯菲斯特那个老家伙虽然是万恶之极,但也还算他良心尚存,没有做到不给人活路的地步。毕竟他在一个多月前通过了我的海军法设想,而我已经在里面列出了发展海军所需要的详细请款数额。那里面所列出的款项,要比近年来的年度预算多多了。因此这件事情,只是让我的预定规划大幅度缩水,海军法还是能够继续实施下去的。说到这里,提尔皮茨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他要是真敢把他的凶残和恶毒做到极致的话,我绝对不会管他是首相还是长辈自从二十年前以来,我这双拳头就可是一直都没有尝到揍人的滋味了! 看着提尔皮茨那双肌肉虬结的手臂,再联想到76岁的老首相希灵斯菲斯特那瘦得浑身直剩下一把排骨的身躯,清英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他干笑一声,道:阿尔弗雷德先生,我们还是谈谈关于海军法的事情吧。现在损失了将近2亿马克的造舰费用,不知道你现在的计划是什么呢? 提尔皮茨叹了口气,道:本来,我还指望着建造13艘战列舰,用于把那一票老船给全部替代而在当下,这就完全变成了不可能实现的梦境。根据我的估算,在未来的7年中,用于造舰费用只能勉强达到3.2亿马克,而且这笔钱中还包括了小型巡洋舰和鱼雷艇的建造款额。现在,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取舍才好了,不知道殿下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案? 3.6亿马克!尽管清英已经知道此番德国海军的财政预算将会比史实有大幅度的缩水,但听到这个数据之后,心中仍是有些吃惊。历史上,德国海军在1896mdash;1902年的这段时间里,光是在战列舰和主力巡洋舰的建造上就花费了4.54亿马克,这还没算那10艘瞪羚级和3艘不莱梅级小型巡洋舰这种为追求速度而大肆烧钱的小型巡洋舰的份额。他走到书桌后面坐下,从抽屉里面拿出纸和笔,看着面前洁白的纸页,竟是忽然有一种老鼠拉龟无从下手的感觉。 7年3.6亿马克,每年只有5000万马克出头,自己究竟该怎么做呢?清英手抵额头,口咬笔杆,沉吟了一会儿,纷乱的思路终于开始渐渐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