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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长不了的,都快八十的人了,双腿还是瘫痪的,快死的人了,折腾什么啊?回光返照而已。”敖亭冷笑道:“大周百万大军,八成以上都在皇帝陛下手中,光我们家就掌握了十几万大军。想要夺皇权,关键时刻还要靠军队,太上皇有什么?敖心逆子只是空杆子一个了,就靠周离在浪州的那几个歪瓜裂枣,白日做梦。” 果然距离京城越远,越是什么话都敢说。 曾经太上皇这个词还是禁忌,但是从皇帝和太上皇的矛盾彻底公开之后,底下就彻底放开了。 而江州被被誉为是皇帝的绝对地盘,说起话来就更大胆了。 敖亭道:“敖玉那个小畜生呢?现在在京城如何?” 敖鸣道:“继承了怒浪侯,做了内阁员外郎。” “自寻死路。”敖景伯爵冷笑道:“等着吧,他们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和镇海王史卞开打,要去平叛吗?打个屁啊,朝廷的水师我不是没有见过,完全是废物,和镇海王的舰队怎么比?傅炎图在南边不真打,甚至和镇海王称兄道弟。海面上更是天差地别,这一战必输无疑。太上皇最多蹦跶几个月就要完了,届时敖玉也就死定了。” 另外一个叔叔敖芩道:“敖鸣啊,段莺莺死了,你还没有成婚?可有对象了吗?” 敖鸣道:“尚且没有考虑。” 敖景伯爵道:“我给你介绍一门好亲事如何?” 敖鸣不由得一愕,表示好奇。 敖景伯爵道:“香香公主如何?她可是大周帝国第一美人,皇室明珠。你迎娶了香香公主,那就是光宗耀祖了。” 敖鸣道:“香香公主已经赐婚敖玉了。” 敖景道:“太上皇一完蛋,敖玉也就死全家了。届时香香公主就成为寡妇了,正好嫁给你啊。当然运气好的话,香香公主那个时候还是白璧无瑕的。” 敖鸣也不回话,就只是喝酒,因为刚才这一路上酒劲又消退了一些。有些事情,还是醉酒的状态下比较好。 吃饱喝足之后,敖鸣和老祖宗敖亭在书房中说话。 …… “祖父,敖景叔父说镇海王史卞的舰队威风,这怎么说?”敖鸣道。 敖亭道:“这还怎么说,我大周勋贵在海边的家族,哪一个没有和镇海王史卞做过贸易啊?镇海王史卞经常会在海面上大检阅,我也上过旗舰看过,那真是大场面,遮天蔽日的舰队,真的是比大周帝国的水师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敖鸣道:“这一次浪州赈济粮一案,咱们家?” 敖亭道:“太康侯,也就是当今国丈,从去年以来我们的私交就很好。他的商船不够,我们家就凑了几条大海船给他。” 敖鸣道:“我们家还收银子了?” 老祖宗敖亭道:“我一开始也只是帮忙的心思,没有想要收银子,后来太康侯硬要塞给我十万两银子,挡都挡不住。” 敖鸣道:“祖父,这半年来朝廷运往浪州的粮食,总共是一百多万石。其中八十万石,都被替换成为腐烂的粮食,而且这批腐烂的粮食,吃死了几千个灾民。您知道吗?” 老祖宗敖亭道:“知道啊,那又怎么了?灾民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挑拣拣做什么?以为是做员外吗?还想要吃香喝辣的吗?死几千个人算什么?之前每一次大灾不都死个几万人以上,这一次算少的了,我们都算过了,距离合格的死亡线还远呢。” 什么?还有合格的死亡线? 敖鸣道:“太康侯把八十万石好的粮食卖给了镇海王府,换来了镇海王府库存的腐烂粮食,获利整整一百三十万两。” 敖亭道:“那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国丈,这笔横财人家能想着咱就不错了,至少还给了我们家十万两,其他几家也只是付了运费而已。” 敖鸣道:“祖父,那您知道这件事情朝廷要查处。已经派遣了钦差去浪州查案?” 敖亭道:“知道啊,主钦差是刑部尚书王灼,我们自己人。而且浪州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保证把贪腐换粮的主谋变成浪州水师和浪州驻军,把周离拖下水。” 敖鸣道:“那您知道,钦差队伍遭到了刺杀,副钦差于铮被刺,生死未卜。” 敖亭道:“知道,为了赶路,钦差队伍是乘船沿江而下的,在距离浪州一百二十里的地方,钦差船队被袭,死了五百多人。” 敖鸣惊愕,这件事情祖父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 敖亭道:“这是敖玉那个小畜生自导自演的丑剧而已,整个江州官场都知道,也都这么一口咬定的,就算朝廷再派钦差来,整个江州官场都这么异口同声。我们会让太上皇知道,江州是皇帝陛下的地盘,太上皇在这里说了不算。” 敖鸣现在终于知道了那句话的道理了,一个人千万别呆在同一个地方太久。尤其是地头蛇,因为他周围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同一种声音,久而久之就会麻痹了自己,觉得自己就是天皇老子了。 敖亭老祖宗什么事情都知道,但是他却并不担心,而且还充满了迷之自信。 曾经敖鸣很钦佩老祖宗,因为他的斗争手段确实很厉害,但是现在看来,老祖宗是在局域范围内的斗争很厉害。 足足好一会儿后,敖鸣道:“祖父,刺杀副钦差的人是太康侯的侄子,宁伯昂,已经被抓住了,铁证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