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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牛。”小絮扁了扁嘴。 因为这半年来,少爷的学习状态她是知道的,确实在乡试之前的一天晚上,还在背诵最基础的内容,每一个请来给他上课的老师都吓走了,从来都没有见过资质这么差的学生啊。 所以小絮尽管是亲眼看到少爷把《石头记》写出来的,但她也怀疑这本书是祝兰天大人写的,少爷只是抄下来而已。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外面一个人狂奔而入,用不敢置信的狂喜声音大喊道:“少爷中了,少爷高中了。” …… 敖鸣,敖亭,敖景等人依旧在魏国公府。 还真是有意思啊,你们明明是敖氏家族的人,明明是依附怒浪侯爵府的,结果每天却把魏国公府当作核心,不管什么事情都在魏国公府商议。 此时,几十人又围绕一堂,商议要事。 当然,今天他们并没有怎么嘲笑敖玉,因为已经嘲笑过了。 过去的几天几夜,整个江州城,甚至整个沧浪行省都在嘲笑敖玉。 嘲笑他在考场睡了几天几夜,嘲笑他不自量力。再讥讽嘲笑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他们又不是多么肤浅的人。 如今,他们在魏国公府商议的是放榜之后,如何逼迫怒浪侯敖心履行契约,废掉敖玉的继承权,确定敖鸣世子之位。 当日敖玉当着几千人的面签下了这份契约,可谓是万众瞩目,闹得沸沸扬扬。 只要敖玉没有考中沧浪行省前三名,他不再纠缠段莺莺,而且放弃怒浪侯爵位,放弃怒浪侯爵府的一切继承权。 但是这份契约是敖玉签下来的,怒浪侯敖心会不会认? 如何逼迫敖心和柳氏认下这份契约。 关于这一点,魏国公府,还有敖亭他们已经提前布局,制造舆论了。 早早地就放风出去,宣称怒浪侯和柳氏无耻,要彻底撕毁契约不认,简直毫无信誉,毫无廉耻。 “京城那边传来的倒是好消息,我大周和大英帝国的谈判已经彻底破灭了。这样一来关于上一次战争的胜负,就会有定论了。大皇子周离已经拘禁起来了,可是一旦舆论发表的话,光周离一个人承担责任不够吧。” “接下来,我们要掌握好一个分寸。如何打击怒浪侯敖心,但是却要确保精确打击这个人,却又不伤及敖氏家族,也不会伤及他的爵位。” 太守尉迟端道:“敖鸣一定要继承怒浪侯爵位,这一点至关重要,因为这是勋贵转向文职的重要标志,也是我们文官集团和勋贵集团联盟的重要标志。但是有一点,敖鸣什么时候继承爵位?” 魏国公道:“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 太守尉迟端道:“对,不能太早。明年会试和殿试,敖鸣一定争取一甲,就算不能在一甲,也要是二甲头几名,然后进入翰林院镀金。在翰林院是万万不能继承爵位的,这个时候继承爵位只会适得其反。在翰林院镀金三年后,外放郡守,这个时候就可以继承爵位了。一个拥有侯爵之位的太守,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就已经有封疆大吏的气派了。” 魏国公道:“对,有侯爵在身的太守,哪怕面对行省主官,也不落于下风了。” 如今不管是南周帝国还是大赢帝国,都已经有明确的行省辖区概念了。只不过有些总要的行省最高主官是大都督,也可以称之为总督。而一些没有那么重要的行省,最高的长官就只是观察使了。 南周帝国,拥有行省级别的辖区二十个左右,但总督却只有五个,剩下都是观察使,处置使,还有两个大都护使。 “现在,关键要把敖鸣的侯爵继承权彻底定下来,最好是由皇帝陛下直接下旨,板上钉钉。”老祖宗敖亭道:“我倒是有一条思路。” “请讲。” 敖亭道:“敖玉抄袭《石头记》一事,本来已经触怒了天下读书人。这次乡试,他在考场里面睡了三天三夜,绝对是亵渎科举,亵渎圣人了,我们把这件事情炒作大了,让天下读书人围攻敖玉。” 尉迟端道:“这不够,没有实质性的利益矛盾支撑,他在考场睡觉一事炒作大了也没有用。” 敖亭道:“然后让御史台上奏,请皇帝陛下剥夺所有太学监生参加乡试,会试的资格,尤其是勋贵子弟,想要参加乡试,也一定要和寻常学子一样,参加院试或者同等级别的考试。” 这话一出,所有人眼睛猛地大亮。 这一招狠毒啊,而且是极度狠毒。 文官和御史台如果纷纷上奏,如果贡监生取消了乡试资格。那么举监生,是不是也要取消参加会试资格? 这样一来,就断送了无数勋贵的特权之路啊。 帝国有多少勋贵弟子,他们不用像普通书生那样苦读几十年,一级一级靠上去。 勋贵子弟直接进入太学和国子监读书,要么花钱,要么靠家族权势直接获取功名。贡监生,甚至举监生。虽然含金量不如秀才和举人,但是享受的待遇确实差不多的啊。 如果把这条路封了,整个帝国的勋贵都会跳起来吧。断人权财名路,也如同杀人父母啊。 帝国有多少勋贵子弟,是靠着这些功名吃香喝辣啊,甚至有些人还步入官场。因为就算是勋贵子弟,也只有一个人能继承爵位啊,其他人的荣华富贵怎么办?有一部分就需要靠这些特权功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