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页
吴孝良心头冷的滴血,自己只想为这个国家和后世留下一个完整的版图而已,日本人恨他,俄国人恨他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因为正是他吴孝良从他们手中夺回了本该属于中国的东西,可国内的阴谋家们,又有什么理由恨自己?随即他脑中一个声音嘲笑着告诉他。 有,当然有,你碍了人家的路,自然是取死有道hellip;hellip; 一阵喊话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吴大帅,俺们兄弟好吃好喝将你接到这阿城中来,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也太不仗义了吧?rdquo; 说话之人正是陶祥贵,此前满脸的阿谀谄媚早就一扫耳光,此刻他面带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手中,吴孝良便似他猫爪下的老鼠,现在好言相对不过是正餐前得意的戏耍而已。 没等吴孝良说话,警卫连长抢先答道:当初是你哭着喊着求俺们司令来的,如今俺们司令待够了,想走就走,和你打招呼?你又算哪根葱?你陶祥贵打的什么心思,大家伙心知肚明,何必装蒜?rdquo; 喝!看不出来你这憨憨呼呼的连长,还怪牙尖嘴利的呢?今天老子就告诉你,你们司令今天想离开这阿城还真的问问俺手中的枪答不答应,问问俺手下的弟兄们答不答应!rdquo;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rdquo; 连长话音未落,掏出早就机头大开的连响驳壳枪,对准陶祥贵就是一梭子,谁也没想到刚刚还在好好说话,下一刻便掏枪射击,陶祥贵中弹跌落马下,其部下一片惊慌,忙去查看他的生死。 陶祥贵被一个副官扶起,疼的一张嘴,吐出口血来,骂道: 娘的,疼死老子了,你们要给老子报仇hellip;hellip;rdquo; 副官将他上下左右摸了个便,除了一发子弹打在右胸锁骨下,另一发则击中左臂,其余子弹全部射空,看起来并不致命,放下心来,喜道:大人,您死不了,不用给你报仇了......rdquo; 陶祥贵虽然痛的要死,但是感觉一下浑身力气依旧实足,似乎真的死不了,但又怎么能咽下这口恶气。 你娘的,老子伤成这个样子,必须要报仇,给老子抓活的,抽筋扒皮hellip;hellip;rdquo; 就在陶祥贵咬牙切齿幻想着如何处置吴孝良等人的同时,连长与警卫连战士都已经隐蔽好,所有人以吴孝良为圆心将其紧紧护住,准备抵抗到底。但是,他们没料到,陶祥贵的火力要远远超过他们,水冷重机枪被搬了上来,接上弹链,机枪手扣动扳机,弹幕立刻将整条街道封锁,所过之处,木质的桌椅门板被打的粉碎,地面青砖亦是被击打的碎石纷飞。 而绥东军的士兵们却没有半点还手之力,机枪班的那几挺轻机枪根本不够看的,几个躲在门板后的士兵被子弹扫中,其中一人整条胳膊被子弹切下,飞出老远,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惨嚎甚至盖过了哒哒的重机枪声。 面对如此强大的火力连长突然感到一阵绝望与无力,他是不怕死的,早在当年冬天绥芬河跑商那次,他便早该死去,是初来乍到的绥东军救了他,让他多活了两年。他所不甘心的是救不了司令。再看司令,只见他仍旧面不改色的坐在一座磨盘后,激射过来的子弹均被石质的磨盘挡住。 突然间,身后又传来枪声与呐喊声,竟是刚才被步兵炮炸的极其狼狈的军官,又带着人冲了上来,将阵地推进到自己的边缘,架好了重机枪随时准备射击。 吴孝良见此情景,心知此番难以幸免,虽然他带了两个团的兵力,但是他们在十数里外的火车小站,远水难解近渴。城内陶祥贵部的火力远超于他,眼看就抵挡不住,到时候说不得便落入贼手,日本人和张作相都于将他除之而后快,如果让日本人抓了自己去是不是得引渡到他们国内来个大审判,以报海参崴之仇呢? 一念及此,吴孝良掏出了许久没用过的勃朗宁自动手枪,做好了随时杀身成仁的准备。正胡思乱想间,陶祥贵部的枪声停止了,一个上尉军官远远的探出头来,喊到:吴大帅,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在负隅顽抗,等待你们的将是无情的子弹,如果你们识时务,放下武器,俺们镇守使说了,已经好吃好喝大鱼大肉招待你们,绥东的兄弟们,看到你们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兄弟我是一万分不忍的。rdquo; 说到这里上尉军官装模作样的拍了下胸口,又抹了把眼睛,才继续说道:只要你们放下武器,不再抵抗,俺们镇守使说了,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hellip;hellip;rdquo; 连长没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一声令下:给俺狠狠的打!rdquo;一时间数道火网织成,将上尉军官吓得赶紧退回了临时搭成的掩体内,攻心之计不成,反倒差点丧命,这绥东军还真是快硬骨头。 几个回合下来,警卫连的子弹所剩无几,眼看对方就冲了上来,连长做着最后的动员:兄弟们,咱们绥东军没有投降的孬种,就算战斗到最后一人也要护着司令周全!rdquo; 战斗到最后一人!rdquo;大伙齐声同和。 吴孝良一阵感动,但是他不能让这些活生生的生命为了自己而陨落,抬手举起勃朗宁自动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兄弟们,事已至此,我自尽后,你们尽可投降,有机会再回绥东去找方师长hellip;hellip;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