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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亦俏一直想着外婆的话,想着许竹…… 他肯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我,是对我这段时间努力的肯定吧,至少,他已经对我改观。 像外婆说的,本来以为我不是这块料,但命运让我走上这条路…… 这么长时间以来,除了昏倒那次,两人私下没有任何来往。 表面看起来,他待她与其他学员殊无二致;而她,只把他当老师看待,保持师生间一个礼貌的距离。 可她心里清楚,他们之间始终做不到心无旁骛。 课上,即使两人分隔教室首尾,隔了一个银河那么多的帽子,她仍旧感觉到和他之间被一根无形的线牵扯,一举一动都特别在意。 她知道这不是一厢情愿,更不是错觉,每次她不经意的看向他时,都能撞上他的目光。然后,那目光淡淡的移开,不经意一般。 他是还在意,但也仅此而已了。亦俏心里清楚,和他是不可能回到以前了。 许竹不会再往前迈一步,是因为灰心,而她是因为卑微。 走着走着,“咔嚓”树枝折断声,她忽然惊醒,回头看,一排排梧桐树,没有一个人。 亦俏加快脚步,心想刚才想事没在意,不知这变态跟了我多久? 又听见昨天的脚步声…… “谁?!”她捡起一块小石子,往树影最深处砸去,然后掉头狂跑,跑了一阵气喘吁吁的蹲在一棵的大树后面。 暴雨让大树倾倒,露出巨大的球形根系,刚好遮掩住她。 蹲下之后,她从包里掏出一块方砖在手里掂了掂,又硬又冰。手指印周围有一圈哈气,是一块900克的总统黄油,刚才从冷柜里拿出来的,冻的瓷实,揣在包里以防万一。 这时候,亦俏透过树根间隙看去,远远的看见树影间一个人影起伏,可能跟丢了人,他走的很快。亦俏看不清他的脸,只见穿着深灰色帽衫,整个头脸都被遮得严严实实。 他几步就来到大树根前,这里正好有条岔路,那人左右张望,跑入岔路。岔路两旁全是拆的豆腐渣一样的旧屋,前路被生锈的铁栅栏门锁死。 片刻之后,根条间那人跑回来,他在大树边喘气,单手点燃一根烟,另一只手拉掉帽子。 亦俏看请他的侧脸。 竹……她心里起伏了一下,有100个疑问在问为什么。一个答案从中浮现出来,亦俏挥散它。不可能,她宁愿相信那些牵强的答案。 许竹拉上帽子,继续顺着原路走。亦俏等了一会儿起身,挨着斑驳的梧桐树杆,尾随他身后。 亦俏一路跟着许竹到了宿舍,眼看着他上了楼,片刻之后,无人住的最顶层走廊尽头的房间亮了灯。 头顶上的紫藤花坠摇来晃去……亦俏看见许竹从窗口探出来,把窗台的薄荷叶拿进去,然后关上了窗,温暖的光透出来。 亦俏想起了岛上外婆蛋糕店的小阁楼,那是曾经属于自己最后的温暖地方,没人知道她此刻有多想回去,但是没可能了。 她抹了一把挂在下巴的泪,伸手掐了一枝紫腾进了宿舍。用一个可乐瓶插上紫花坠,放在床头缺了一半的圆凳上,整夜梦中都仿佛站在紫藤树下。 第四十九章 仙人球 胖lo最近常常课后跑来, 给亦俏吃小灶。 别看她的小胖手像从橡胶娃娃移植,除了会抓零食啥都不会。 谁知她裱起花来,十根手指忽然活了。灵活的点、转、拉提, 玫瑰花瓣、裙边,缎带瞬间裱出来, 感觉她只需把杯子蛋糕轻轻一转,就开出花来。 “哇!好棒鸭!”亦俏轻轻敲着十指。 胖lo一高兴,把手中裱好的杯子蛋糕一饮而尽 哇~~ 哇~~~ 哇~~~~~~~~~~ 不一会儿,胖lo就裱了一桌子, 满桌的裱花简直像座大花园,蔷薇雏菊、牡丹、樱花、绣球、贝壳甚至还有多肉仙人球。 亦俏一个个拿起来仔细端详,向胖lo竖起大拇指, “你简直是裱花小能手~不, 是大神裱花大神!” 胖lo把仙人球丢进嘴里,舔着手指说:“我这都是雕虫小技,裱花大神要数大师兄。” “你说许竹?”裱花课上做示范的全是胖lo,许竹只负责讲理论。 “嗯!”胖lo鼓着腮帮子用力点头。 “比小金还厉害?” 亦俏想起小金请吃甜点时,最后送上来的那个繁花蛋糕, 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胖lo费力的想了想:“哦~你说上次那个。” “小金做的是翻糖,那是捏出来的, 很好塑形,做出逼真效果并不难。大师兄更胜一筹,他的手能裱出以假乱真的花,你想想奶油霜那么软……” 在专业方面胖lo一点都不偏向自己偶像, 点头道:“和大师兄比,小金还差了不少,还需要多努力。”她说完娇羞的一低头, 望了望隆起的肚子。 “据说,当年大师兄练裱花时,用掉了一冷库的淡奶油,十几天把自己关在后院的小厨房不出来。 “师父禁止我们打扰他,说实话我们也不敢去。每天给他送饭的小师弟说,小厨房的玻璃窗上都涂满奶油。 “师兄出关那天,浑身上下五颜六色的活像个邋遢的油漆工。 “奇怪的是,他入关前带进去做参考的鲜花竟都没有枯萎,仍娇艳欲滴的开放,但是,我们再仔细一瞧,哇塞~原来都是用奶油霜裱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