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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手岛的目的不就是卖掉它吗?现在拿了钱回你的金城吧。”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感情。 他想向她抬一抬手,眼眸冷的结了霜, 亦俏都怀疑他是否能看见她。 亦俏失魂落魄的走回宿舍,手上拿着一只白信封,信封里那些花花绿绿的钞票,像是一封信, 信上写着:拿着钱滚得越远越好,我不想再见你,永远别让我再看见你! 经过宿舍门口小卖部, 亦俏又退了回去。她想起自己现在有钱了,想买什么买什么,她买了两瓶白酒和一包骆驼烟。喝一瓶拎一瓶边走边喝,摇摇晃晃的她上了宿舍楼。 楼梯口被三个穿睡衣的女孩堵死。 “让开!”亦俏说。 抱臂立在中间的壮硕女,大声道:“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甭想进屋。” “说什么说烦死了头疼!让开!”亦俏一把推过去,扑个空,却被壮硕女一把薅住衣襟,”瞧你穿的这什么鬼?!” “还有这头发,我看你该去洗剪吹当学徒。”旁边干瘦女抓起一把红发。 “把你的爪子拿开!”亦俏想推开她,可酒精作用手上没劲儿,被对方反手抓紧。 “放开,疼死了!啊~~~~”干瘦女一放一搡,亦俏脚下一空,滚下楼梯。 幸亏只有五节,可是酒洒了一地,玻璃碴儿划伤了手腕,膝盖一片红肿。 壮硕女高高在上的开口:“今天只是个警告,你要再敢打扮的跟鸡一样去上课,我就划花你的脸!” 三人走后,亦俏满身酒水从地上爬起来,表情麻木的回了宿舍,血顺着手指滴了一楼道。 熊珍萍吓死了,说:“去医院吧,会感染的。” 亦俏不理他,单手拿了毛巾塑料盆儿去了浴室。 公共浴室空荡荡的,只有滴水声,这时间早没人洗澡了。 剩下的热水混不热,把水开到最大,她仰起头被水柱劈头盖脸的浇淋。 她的脸在水帘中变了形,缓缓的蹲下去,温凉的水冲刷她苍白的背,弯曲的脊椎凸显,蝴蝶骨颤抖着,却闷声不响,像一条搁浅的幼鲸。 她在浴室洗了头,洗了一身酒气,手腕的血也流得差不多了。回到宿舍,熊珍萍不知从哪儿搞来的酒精和纱布,亦俏随便消了消毒,纱布缠一缠就躺上了床。 熊珍萍还是很担心,“真的不去医院吗?玻璃渣要清干净,不然……” “睡觉!”亦俏低叱一声。 熊珍萍没了声,过了一会儿关了灯,轻手轻脚的爬上床。 亦俏一宿都没有睡。等大家都熄了灯,她开门出去,月亮大的不真实,她靠着阳台围墙,一根接一根吸着烟,望着梦境般的满月,不作声的流下眼泪。 就这样抽了半宿的烟,直弄的头发手指全身都是烟味。 第二天,许竹照常在黑板前点名。 “刘清。“ “到。” “郭静。” “到。” “郑月。” “到。“ “熊珍萍。“ “到” “亦俏。” “……” “亦俏。” “……” 许竹抬起薄薄的眼皮,望见亦俏的位子空荡荡。后面的熊珍萍想要开口,许竹垂下视线,继续点名,“刘倩。” “到。” 许竹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的波动。 下课了,许竹被卷毛男孩绊住请教问题,等卷毛走了,一抬头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只有纸张在哗哗作响。 靠近后门的课桌上,书页随着门外吹进来的风翻动……今天新发的课本所有人都领到了,只有一个人。 许竹伸手按住哗哗作响的书页,极轻微的叹了口气。 一个粗声粗气的女声由后门外传进来,后门临近楼梯口。 “她怎么了?上医院了还是躲在宿舍不敢来了?” “噢~ 昨天原来是你们。”一个尖声尖气的女声说。 “你们也太过分了!真的闹出事报了警,我看你们怎么办?流那么多血吓死我了。” 许竹眉头一蹙,侧耳细听。 “少啰嗦,她拖了大家的课时,她活该!” “啊?没那么严重吧,是她自己没站稳,可不是我们推的。” “那她去医院了?” 尖嗓子说:“我也不知道她上哪儿了,一大早就不见人影,行李箱也不见了。” 许竹低垂的睫毛,动了一下。 “哈,太好了,滚蛋了!哈哈哈~”粗声女大笑道。 “我早看她不顺眼了。之前就跟小金眉来眼去,不像个好东西。” “听说小金把她甩了哈哈哈~” “你们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真是的,哎呀~我忘了东西。” 说着熊珍萍一溜儿小跑进了教室,“呀! 许老师。” 许竹淡定的放开课本,手指轻轻由桌面划过,抬起指腹满是灰,“今天的值日生是你吗?” “呃,不是,是是是……”熊珍萍指着门外。 “把她们叫进来。”许竹命令道。 熊珍萍跑出去把躲在楼梯口说话的三个女生叫了进来。 许竹结了霜的目光挨个扫过去。三人被他的眼刀扫的只往一块缩,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 “把桌椅窗户全部重新擦一遍,这周的值日就你们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