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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up我!你听到没快来正面up我!!” —“妈妈!从此我有老公了!!” 路禾被抱起时的惊呼早就没人在意了。 辞颜很快就消失在视线里,秘书整个人愣在原地, 半晌没反应过来。他以为辞颜在第三层,没想到这波在第五层。老板到底是老板,瞧给这群年轻姑娘撩的。 高分贝声浪简直能化成实体伤人。 草!他在心里暗骂了句,蹙眉捂了捂耳朵,嗡嗡嗡的杂音挥之不去。她们嗓子没喊劈他耳膜先受损了。 保镖凑过来低头问:“张秘书,您看这……” 秘书甩了甩头,往外眺望追寻着辞颜的身影,朝他们一招手:“都跟过去。” 在车里,辞颜才松了困住她腕的手。 路禾从大衣里钻出来,衣服堆叠在她腰间。脸小,尖尖下颌,脖颈修长,像藏着绒线团里的猫。 车没开出来,还在停车场,光线昏暗,辞颜的脸也掩在暗处,路禾使劲眨了两下眼视线恢复清明。 原以为他身体不好或者出了什么事才坐轮椅,没想到直接托抱着她还能走这么远的路。 路禾没抬头,垂着的长睫像蝴蝶翅膀,一直颤动不停,“你好好的啊。” 辞颜莫名听出种遗憾,皮笑肉不笑反问她:“希望我不好?到时候哭死你。” 就知道他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路禾抬头快速觑了辞颜一眼,拉开大衣甩在他身上,自己往远处坐在一旁,看着车窗外说:“随便你怎么想。” 车外漆黑一片,身边的人扭过头不响。 辞颜微微低头,抵了下额,轻笑。手指勾起她的大衣,刚拎起一点,手一松它又跌落在腿上。 好声好气说话都不一定能哄好他,自己还没生气,她反倒恶人先告状摆出这种抗拒姿态。 辞颜下颌一扬,不怕她不低头,对司机吩咐道:“去馥郁阁。” 路禾猛然转头看他。 辞颜对她笑,恶意满满。 他不高兴,那其他人也别想好过,对路禾舍不得下手,对别人他能。至于路禾,辞颜收了笑意,权当她出去打了趟野食。 回来就好了。 快十点,豪车疾驰在高速上。下高速转高架,很快就能到。 路禾戴着戒指的手在他手心里,被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揉擦,从指缝,细细捋到指尖。辞颜的手凉得像冰,肌肤相贴路禾也没觉得暖,只余冰凉。 “你出汗了。”辞颜突然开口,点着她汗津津的掌心。 路禾这才发现自己手心一片晶莹,凉的,冷汗就没停过。 扯扯唇,她没说话,想缩回手却被辞颜捏着腕。两根修长的手指不知道掐着她哪儿,路禾只觉一股麻痛从手腕蹿到手肘,顿时一整条手臂都没知觉了。 她发出尖利的一声呜咽,尾音在目光触及他的同时咽了回去。 “疼吗?”辞颜笑吟吟问着,又说:“疼就乖一点。” 路禾倚在后座,浑身都在轻颤着。疼,却又没那么简单,手肘里似乎有一条筋慢慢拧着,像蚂蚁咬,一点一星扩大到无数倍。 麻的。 他故意的。 辞颜不高兴就耍手段让她也跟着疼,偏要她服软,凭什么!路禾那股子倔强劲儿冲上来,低头一声不吭。 辞颜见她咬着唇,脸侧向一边也不喊疼,不禁蹙眉。她是最不耐忍的,别说被人掐着手腕,就是磕青磕红都要闹一场。现在这样安静。 辞颜沉沉垂视,那双眸像虚空,既看不到底,也不见天日。 看来林朝对她来说的确不一样。 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一臂之距,正是她的手臂。 辞颜没说话,也没再看她,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盒子,这次是白底鎏金。 路禾看不到。 打开盒子,内壁顶端嵌着一个小小的灯,接近七克拉的粉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它的颜色比一般粉钻更浓,起拍时的单克拉价就翻了整整一倍。再加上极高的纯净度,还有堪称完美的切割工艺,辞颜拍出了全场最高价。 他认认真真将戒指推到她手指,路禾侧过头,触感一直是麻的,连戒圈的硬度都感受不到。 有那么一点被硌到,感觉迟钝,比现实中发生过的动作要慢很多。她蹙眉,还以为辞颜又在玩什么把戏,不愿回头。 直到听到他问:“喜欢吗?” 辞颜松开她的手,路禾觉得手上一沉,侧眸看过去那颗粉钻简直要晃瞎她的眼。 车正巧从路灯下开过。 钻戒璀璨得像小太阳。 粉红色。 路禾吐出一口气,辞颜来哄她了。 戴着红宝石的左手安安静静放在腿上,右手上就已经有了新欢。 路禾垂眸看了一会,觉得眼熟,这钻戒怎么看怎么像白珺抢拍的那只,抬头不确定地问:“这是……前段时间炒出天价的温斯顿玫瑰?” 她认得,辞颜瞬间心情大好,却还不愿表露,轻轻嗯一声。 路禾有些懊丧地闭了下眼。 辞颜:“怎么了?” “当时白珺也在拍卖行,一眼相中这个。”她说着,抬了下手。 那个时候白珺给她直播拍卖,路禾眼见着她百万起跳砸这枚粉钻,可惜势不如人,白矜听见秘书传来的消息当机立断让人停了她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