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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点红痣就成了灼伤人眼的存在。 完全像个期待心上人欣悦的姑娘家,半点看不出居于皇家的嚣傲。 撸开的手势一顿,最后反倒搭在她攥着衣角的那只手上,手上的温度交叠,景绍陵突然想到:这样也不错,反正她整颗心都落在自己这,她的就是他的。 易承凌敛目,长身玉立,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可是那个女孩却不再往这边睹上一眼。 清霜峰自成一方小世界,除了开辟此峰的元澜剑尊他人想要进入清霜峰只能凭宗主令牌。 清澜缓缓掀开眼帘,随着羽睫扇动,落在其上的雪花静静飘落,擦着他清冷如谪仙般的出尘面容轻浅落下。 出尘脱俗的气质比这满天雪色还要不沾凡尘气,其中恐怖的威势远远不是这片片雪花尖锐棱角可以攀比的,抬眸间眸中漠然无比,远远看了一眼被打开的入口处又再次闭眼。 只是眉尖极微弱地蹙起,就如心间上不知缘由骤然掠过的一丝心悸般,根本由不得他自己控制。 有些足以让他陷入失控的存在正在逼近他。 清澜指尖蜷起,闭上眼的羽睫几度轻颤,终于还是不再强求掀开眼帘静静等待着。 易承凌在前方小心领路,这里禁制太多,就算是他心里都没有把握,只能握着令牌一步一步试探。 流悦走在最后,百无聊赖地四下看了看,泼墨般的发丝仅用了一根玉簪简单束起,那般看不到他色的黑在漫无边际的雪色中格外显眼,凝白肤色衬着雪色一时竟分不清它们谁更净白。 流悦倏然抬眸看向上空。 什么都没有,只有茫茫无边的雪色天空在源源不断地下着细小的雪花,其中有一片刚刚好落在眉心,化成水流下来时隐隐透着红光。 成为这片天地唯一的艳色。 清澜带着些仓皇意味的收回了灵识,眸底漾出莫名的情绪,唇部微抿。冰雪雕成的人面上终于流露了几分鲜活的人气,活了这几百年,他竟觉得第一次看见这么亮眼的颜色。 亮到心底时不时便浮出那一瞬的极艳。 清澜施力起身,青袍顺着身型滑落,极富美感的身体比例。身姿卓绝立于此地,端得是举世无双的风姿。 脚尖轻点,人就已经离开原地了。 正认真领路的易承凌眼前一花,前方就多了一个清冷的身影。 他立刻反应过来,拱手行礼道:“见过师叔祖。” 隔着下个不停的雪花,后面两人并未看清掩在这之后的剑尊长得什么模样,跟着易承凌有样学样地拱手行了个礼。 流悦这时受寒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衣领垂首不语。 之后她眸光微闪,身旁凛冽的寒风吹过她时好像没有刚刚那么寒了,落在身上的雪花也没那么扎了,最明显的是她就没见过雪花在皮肤上融化时带来的是热意! 这让流悦唇角忍不住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长睫掩住眼眸,心里轻“啧”一声。 清澜转身做了个手势,周围的环境突变,几人便不在那茫茫的雪地中,而是置身于一处简洁空旷的洞府中。 景绍陵这时才看清了这个剑尊的模样气场,明白这是他能抓住的最好机会,当即双膝下跪语气坚定。 “在下景绍陵想拜剑尊为师,愿手中有剑平四海不公!” 若无流悦,看在他天灵根心性坚定的份上,清澜并未多加刁难,问了几个问题就将他收为唯一的亲传弟子。 但此时,清澜看着跪在地上的景绍陵面无表情,甚至感到一丝反感,看着这人就由衷不喜。 目光落到安静不语的流悦身上时,清澜语气软了些:“我这一生只收一位弟子,比起你,她的灵根更适合拜入我的门下。” 景绍陵的脸色难堪至极,他在这几日被传授了修真界许多常识,明白自己的天赋可以说极为罕见,所以对被拒绝这件事更是从未料到。 哪怕之前在主厅中严岳的态度隐隐约约让他察觉到什么,却也没有这种被直面指出来的尴尬。 可是他们每一个人都在直接间接的告诉他,他的未婚妻远远比他强。 流悦错开清澜淡漠却专注的目光,小声道:“可是,我想和他一起拜入您门下。” 清澜蹙眉,看着地上的人更为不顺眼了:“还有一法,你拜我为师,他拜你为师,我可以对外宣称你们二人共入我门下,一并教导。但是宗门所刻录的辈分却不能乱。” “这是唯一的法子,我曾立誓只收一徒。” 这倒是出乎流悦先前所有的设想。 流悦艰难地忍住想要笑出来的冲动,低下头生怕露馅。 落在旁人眼中却是轻垂眉眼幽美如兰,唇角抿起很是纠结。 清澜眼看着女孩犹豫不已,眉心那点红都似黯了一点,冷眸转向景绍陵:“你可愿?” 景绍陵心思缜密,早早就了解了一个好的靠山有多重要,所以,哪怕不是剑尊的亲传弟子却也是剑尊门下。 更何况他也亲口说了一并教导。 认自己的未婚妻为师在他看来虽极为难堪,究其本源却也没什么,担一个虚名换一个靠山很划算。 而且,流悦是他的未婚妻,夫妻之间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景绍陵道:“我愿!”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清澜大概是个闷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