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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 胤禩心头发冷:郭络罗兰玉, 你可真是我的好福晋! 胤禟察觉八哥神情有异,心里也越发不是滋味。他虽是胤禩情谊笃厚的弟弟,可八福晋到底是郭络罗家的女儿, 他也不能不顾念外祖家的情分在此义愤填膺。 说来也巧,八哥这俩福晋,一个姓郭络罗,一个姓佟佳, 怎么就和自家绕不开关系了呢。出了这档子事,胤禟也清楚, 八哥多半饶不得八福晋了。 本不打算多加干涉, 可一念到这里, 胤禟不得不从中调和:“八哥,如今最要紧的是想个法子把这事给盖过去,至于八嫂,不过是妇道人家的心思,多少顾着点从前的情分吧。” 情分,他是能给兰玉情分,可也正是兰玉亲手将这情分给碾了干净!如今胤禟在这儿变着法儿的求情,他又怎会不知。夹境如斯,他唯有勉强挤出几分笑容,良久才道:“九弟今日能拦下我,我心里着实感激。此事我心中有数了,马上便着手。” 胤禟点头,眉心却微皱,八哥到底还是没提起八福晋。 "兰玉是我的嫡福晋,纵犯了大错,也还是我的嫡福晋。"胤禩心里明镜似的,都到了这个地步,就宽了九弟的心吧,至于郭络罗兰玉,好歹还有个高贵的出身呢。 八阿哥心里究竟怎么想的,胤禟不得而知,可话既说到这份上,他也便不好再追问了,只盼着八福晋吃一堑长一智吧。 和胤禟分开后,胤禩是马不停蹄地赶路,一回府,还来不及打停,便唤来了心腹,吩咐他去回春堂查个仔细。 果不其然,他没冤枉了郭络罗兰玉。 胤禩听着结果震怒,忙命人把那抓药的丫鬟绑来,今日便要在自己府中设公堂,震一震歪风。 "给我打!打到她招为止!"胤禩憋闷,盛怒之下将手边能听见响的物件摔了个干净。 那丫鬟抖似筛糠,素来温润如玉的八阿哥,竟为此事急红了眼,可想自己是犯了天大的罪过,忙不迭地求饶道:"爷饶命!奴婢什么都招了!" 胤禩目光如电:"谁借你的胆子?嗯?" 丫鬟连连磕头:"是福晋指使奴婢的,奴婢不敢不从,奴婢是被逼无奈才犯了糊涂,求爷开恩,饶命吧!" 胤禩满脸刻着嫌恶,见她将背后主谋交代了,才命人先将她带下去,这个丫头自然是留不得了。 而他此刻,有更要紧的事处理。 接下来的种种,胤禩府里无人敢传。只知道一位“有孕”二月的格格给抬了侧福晋,而嫡福晋郭络罗兰玉因善妒被削了管家权,禁足。 一场闹剧,至此告一段落。 也许是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急需一桩喜事来调剂,头一个便让九阿哥府碰上了。 初心再度有孕,可把胤禟得意坏了。虽说此前已有两个女儿,可到底不是托生在福晋腹中,他一直盼着初心有朝一日能给他再添个小格格。 初心直笑他:"都是好些个孩子的阿玛了,也不怕人笑话。" 屋里伺候的几个丫头果真偷着乐呵呢。 胤禟不以为意,就当着众人的面捧着她圆润了些的脸蛋,认真道:"我不管,你生的孩子,那才是我心尖上的宝贝。" 初心羞恼,推了他一把。 胤禟故作委屈,摸了摸她尚且平坦的小腹,轻嗔道:"阿玛的乖女儿,你可不能同你额娘这样,女儿家还是得温柔一点,像你阿玛这样体贴的好夫君可不好找了。" 屋子里笑成一片。 这一胎怀得比较安稳,初心没遭什么罪。也就是被胤禟的念叨和宜妃、富察家源源不断的补品催大的肚皮,提醒她又要做额娘了。 养胎的孕妇百无聊赖,好不容易熬过了头三个月,初心才逮着机会出了趟门,可算是舒了口气,为此她还被胤禟磨了好一阵。 弘晖自从伤好后,四福晋也不拘着他了,得了空便带他来初心这里坐坐,时间一长,关系自然也亲近了不少。 正好赶上了弘晖的生辰,因着不是整岁,以四阿哥的性子必然不会替他大办,也只是象征性地送他份生辰礼,无外乎是些文房四宝、史书典籍罢了。 本来并无不妥,毕竟年年都是这么过的。可自打和九阿哥府走近后,弘晖瞧着他九叔对弘念的疼爱,心里便有了比较,自然失落了许多。 初心和四福晋哪能看不明白弘晖的心思,心里怜惜。于是,在初心的策划和胤禟的配合下,弘晖即将迎来一个难忘的生辰。 但,胤禟的"配合"并不容易。 为弘晖操办生辰,胤禟是一肚子的意见,他被胤禛坑了两次,心里还憋着火呢,如今又被他儿子坑,忍不住和初心抱怨起来:“我就算是上辈子欠了老四的,也不能这么伺候他爷俩吧?尤其我看这小的比他老子还事儿呢!” 初心想他还惦记着上次的事呢,一脸委屈,忍不住偷笑:“不过是小事一桩,爷怎么就一直忘不掉呢。” 真不是胤禟心眼小,只是他和老十两个,从小就是宫里的小霸王,一提起这俩人,那是人见鬼愁。不说年纪小的阿哥们,就是年长的几位,除了大阿哥和太子,哪个没受过他们的捉弄?后来长大了,他又在经商上很有天分,更是精于算计,半点不吃亏。可偏偏在老四手里莫名其妙地栽了两次,他如何能忘记? 如今为了弘晖的生辰,老四这个做阿玛的无动于衷,反倒要自己出钱出力,他怎么想都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