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理智
酒足饭饱，碗筷收拾停当，冬叶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守着煤炉，烘着手，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席欢闲聊。这个时候，方龙已经派人去了地方上的户籍室，查询席欢的父亲的原籍。只是档案存放太久，又不是什么重要人员的档案，能不能找得到，还是个问题。 “我在想，你爸爸是不是跟老家的家人闹翻了。”冬叶道，“不然怎么从来不走动呢。” “也许吧。”席欢不明白冬叶为什么对这件小事感兴趣，琢磨着大概冬叶也是没话找话。毕竟，气氛确实有些尴尬。看一眼面前的冬叶，席欢脑海中开始不断的浮现起当初看到的那近乎完美的身体，甚至还嗅到了一股莫名的美女的体香。蠢蠢欲动的心，几乎要喷薄而出。 “也许……也许你家根本就不姓席。”冬叶又道。 刚刚从耳麦中收到消息，方龙已经确定，在王集乡，没有一户人家姓席。 “呵呵，姓什么，不过是个代号。”席欢发现，探身烤火的冬叶的胸前衣领有些下垂，虽然看不到什么，但那深邃的领口，反而更让人想去一探究竟。他知道自己不该胡思乱想，不该作出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去看，忍不住去想，甚至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一把搂住冬叶。 冬叶的眉毛微微蹙着，清晰而修长的眉毛，略微的突起，犹如山棱线，美丽而诱人。她现在有些压抑，因为她从来没想过，席欢父亲的身份，竟然好似非常复杂。一个男人，平白无故的，为何要改了自己的姓氏，甚至还离开家门，再也不回去…… “我听凌薇说……”冬叶说的很慢，小心组织着语言，不想让席欢心中起疑，“她说你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一个人在这世上，一定很不容易吧。” “赵颜跟她说的吧。”席欢讪讪一笑，又道，“对了，我很好奇，凌薇，不是赵颜的表妹吧？” “是啊。为什么会这么想？” “呃，我以为只是一个假身份。” “呵呵，你没有把我和凌薇的身份告诉赵颜吧？” “没有。” “那就好。凌薇……唉，凌薇没有什么亲人了。”冬叶道，“若非这次正好在北县有任务，她大概也没机会跟赵颜相认的。” “哦。”席欢随意的应了一声，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冬叶刚才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席欢的回答，冬叶不得不想办法再把问题绕回来。“好在现在社会福利机构还不错，不然你一个小孩子，怕是早就而死了。” “福利机构……呵呵。”席欢讪笑，“其实……那些年，都是王叔在照顾我。他是我爸的朋友，很好的一个人。” 冬叶嘴角暗暗的抽了一下。 情报机构的特工，都该去吃屎。 搞了半天，什么情报都不够全面。 “王叔……真是个好人。”冬叶笑道，“逢年过节的，可不能忘了人家。” 耳麦里，方龙要冬叶问问席欢，那王叔的具体名字，或者修理铺的位置。冬叶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问的太多，反而会让席欢多想。 “倒是很少去。”席欢道，“过年肯定是要去的。他一个人，也挺可怜的。他的妻子和孩子，十几年前感染蠕虫病毒死了。现在一个人开了个修电车的铺子，日子过得一般。”说着，席欢伸了个懒腰，“有点儿困了。几点了。”说着，看了看时间，“竟然都九点半了。” 冬叶点头，“确实很晚了，你休息吧。” 该走了，问题问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明天再问好了。 “那……” “我先走了。” 冬叶起身，往外走。 席欢有些意外，看着冬叶的背影，心里竟是有些失望，却还是起身送冬叶出门。“大晚上的，你一个人行吗？要不我送你……” “没关系的。”冬叶道。 “也是，你又不是一般人。别的女孩子走夜路肯定不行，你倒是无所谓，不用担心被人怎么着。”说着，席欢想到自己被冬叶“怎么着”的事情，心里的冲动又多了一分。 冬叶显然也想到了这事儿，脸色微微一红，没有吱声。愣了一下，道， “哦，对了，你手机拿了没有。”席欢问了一句，他记得冬叶随手把手机放在桌上了的。 冬叶一愣，原本她是打算借口手机忘了拿，明天再来的。强笑一声，道，“幸亏你提醒。”说着，返身回去拿手机。 进了堂屋，拿起桌上的手机，正要转身，却忽然被席欢从身后抱住。 冬叶下意识的想要转身用手肘攻击席欢，但身子只是微微挣扎了一下。应该拒绝席欢吗？冬叶的思绪有些混乱。 只是这短暂的犹豫，席欢已经把冬叶的身子掰过来，吻上了冬叶的唇。 像一个疯子，不顾一切，失去理智。 …… 游戏内，是法外之地。 这里不受任何法律的约束。 所以，许多在现实里不敢做，不能做的事情，总会在游戏中得以实现，但也未必总能顺利实现。 抬脚走过一地的死尸，雪球蹲下来，看了一眼依然昏迷不醒的帅姐姐，微微拧眉，直接将她扛起，消失在夜色中。 半个小时后，吃过了解毒药剂的帅姐姐悠悠醒来。 看着陌生的环境，又看到雪球，帅姐姐揉了一下还有些胀痛的太阳穴，“雪球，你怎么在这？这是哪？头好晕啊。” “解毒药能解掉你中的迷药，但解不了酒。” “迷药？”帅姐姐激灵了一下，“什么迷药？”说罢，脑海中开始迅速回忆之前的经过。片刻，咬着牙愤怒的攥紧了拳头，“崔天浩！”自己的酒量，帅姐姐很清楚，那么点儿酒，纵然自己推脱了，但却并不说明自己喝了就会真的不省人事。所以，喝过之后昏迷不醒，只能是因为酒有问题！ 惊慌的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发现还在身上，不由松一口气。 “放心，他们没有得手。”雪球看了看时间，时间不早了，不过她却不能就这么走了。她有些担心帅姐姐。看她有些愤怒，有些恍惚的表情，走过去，在床头上坐下来，道，“要不，下线吧，我请你喝咖啡。” 帅姐姐微微闭眼，“不了，我要好好感受一下这种眩晕的感觉。” 雪球一愣。 “有些痛苦，应该感受的深切了，才不至于轻易忘记！”帅姐姐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雪球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帅姐姐，想了想，道，“游戏是法外之地，不管他们想做或是做了什么，都没办法的。不过我已经把他们都杀了，也算是给你报仇了。” 这个时候，帅姐姐愣了一下，道，“我接个电话。” 摘下游戏头盔，蒋亚楠拿出手机，看到了崔天浩的号码。 眉头微蹙，蒋亚楠接通电话。 “亚楠，你下线了吗。呵呵，我正担心你会出事，我们遇到了一个畜生，把我们都杀了。担心你遭遇不测，这才赶紧给你打电话，把你从游戏里惊回来。” 像游戏中昏迷、醉酒之类的状态，若是外界有什么响动，会把玩家直接惊醒，从而脱离昏迷或是醉酒状态。 蒋亚楠冷然一笑，道，“崔天浩，你可真不是东西！” “唉你怎么骂人？！” “我更想杀了你！”蒋亚楠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龌龊心思！” 崔天浩沉默了片刻，嘿嘿的笑了。“知道又怎么样？装什么纯呢？” “我装你妈！”蒋亚楠怒了，脏话脱口而出。 “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儿！” “去你妈的！我就是骂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嘿！嘿嘿！你好像忘记了，我拍了很多照片……” 蒋亚楠一愣神，脸色刷的变得惨白，咬着牙，怒吼道，“崔天浩！你……王八蛋！” “你知道的，我可是某论坛的高级会员，只要我愿意，你的照片，很快就会遍及网络。哦，对了，你大概不知道，其实还有好几段视频的。” “你想干什么！”蒋亚楠慌了，冷汗哗哗的流了下来。 “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崔天浩嘿嘿一笑，“今天是没心情了，等我电话吧。” 挂了电话，蒋亚楠呆呆的看着电脑，看着屏幕上还在等着自己的雪球。 房门外忽然亮了灯，传来了母亲的声音，“亚楠？咋了？跟谁吵架呢？” “没事儿，玩游戏呢。”蒋亚楠慌道，“你睡吧。” “唉，玩个游戏也这么大肝火……”母亲抱怨了一句，没了声响。 蒋亚楠微微闭眼，又坐了片刻，拿起游戏头盔，重新进入游戏。 看着雪球，帅姐姐轻声道，“谢谢你。” 雪球道，“刚巧碰到了。你不要想太多……”说着，雪球注意到帅姐姐的眼睛有些泛红，微微一愣，道，“是那个崔天浩打来的电话？” 帅姐姐的眼泪止不住了，“他……他威胁我。” 雪球凝眉。 “他有我的照片和视频……”帅姐姐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虽然一直表现的很坚强，很独立，可到底是个自小没了父亲的女孩儿，帅姐姐感觉自己无法承受这么大的压力。母亲的精神状况已经不太好了，如果自己的照片…… 这个家，还怎么过！ 雪球走过来，轻轻的揽着帅姐姐，任由她紧紧抱着自己大哭。良久，雪球说道，“没关系，交给我吧，我帮你摆平。” 帅姐姐一愣，仰着脸，看着雪球，“你……” 雪球微微笑道，“小事一桩。” …… 游戏中的北县，西北角的威海路一带，是一片标准的消遣地带。 相比于现实里那些同行，游戏中的这些女孩儿，身材和姿色，都是一流的。而且，在游戏中，不用担心被传染疾病，也不用担心被“抓包”。所以，威海路的生意，好的令人发指。反倒是现实里的同行，一个个都开始失业，最终都转入了游戏中。现如今的行情颇为诡谲，在游戏中享乐一次，花不了几个钱。而在现实里想要如此，不仅很难找到敌方，找到了，价格也是贵得离谱。 “看到没？这家不行，女的长得好，就是服务态度不好。”少年悉心给小磊传授着自己的经验，“再过去，那家‘红苹果’，环境是差点儿，但服务态度绝对是很不错的，特别是里面的头牌，虽然生意很好，但对每个人的态度都很好，就算你是穷鬼，她也不会挖苦你。还有那个‘蓝精灵’，里面有个云姐，那个技术，嘿嘿……” 小磊红着脸，道，“你不要老是说这些。太下流的。” “嘁，提上裤子跟我说下流？”少年十分鄙视小磊。“我原本还打算带你去找个特别的角儿呢。” 小磊挠了挠头，道，“你要玩死自己吗？” “游戏里又不会真的伤身体，哈哈。”少年搂着小磊的肩膀，笑道，“走走，既然玩了，就痛快一些。要不要试试双龙？” “什么意思？” “就是……” “滚开啦，流氓，我要下线了！”小磊觉得不能再跟这少年一起了，早晚得学坏。 直接下了线，小磊摘下游戏头盔，从网吧单间里出来，打了车，直接回了工作室。武镇南还在工作室里忙活，看到小磊回来，笑着打了个招呼。“回来了。” 小磊有些做贼心虚，脸一红，应了一声。想到队长这么大年纪了，还在这值班，自己却跑去玩，心中惭愧，便重新上了线。 那少年已经走了，小磊直接操纵着自己的游戏角色回了基地，对武镇南说道，“队长，你休息吧，我值班。” “你行吗？”武镇南道，“熬得住吗？” “熬不住我再喊你。” “好吧。”武镇南确实年纪大了，撑不住了，便下了线，回到卧室里休息。 小磊看了会儿电视打发时间，电视里出现衣着爆率的女性的时候，小磊不免又想起了今天的放纵，之后又想起了《守望堡》的那个房间里的衣服…… 心中一动，小磊再一次来到那个房间，拿起了那些衣服。 犹豫了一下，将那衣服放在了鼻间…… 呼—— 小磊红着脸，感觉到罪恶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