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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坛真的被毁掉了。看起来像是有人从高处掉下来,后背着地砸在花坛上。戈恩明白泽尔格为什么如此恼火,因为法蕾花是最名贵的观赏植物,来自远在一万光年以外的另一个星球,这个星球的表面到处是散发着毒气的沼泽地。有些人专门飞向那里去取法蕾花,以此谋生。 戈恩走到陌生者摔下来并留下脚印的地方,由于四周都是灌木,他在那里已经看不到泽尔格,但还可以听到小溪流淌到池塘里的潺潺水声。 他看到花坛松软的土地上留下了陌生者的脚印,脚印的样子如此独特,竟然让他感到一阵多年未曾有过的激动。 这一只脚印大约有一拃半长,比一般阿尔孔人的脚要小得多,但这么短的脚却宽得可怕。 戈恩想,这可能是陌生者穿的一种鞋。 但他马上又反问自己:谁会穿这么难看的鞋呢? 不是阿尔孔人,他已可以肯定。 除了阿尔孔人,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漏斗内部。但现在有人未经允许竟然潜入进来。 报警器一直在正常运转,不可能从外面把它摧毁,除非把整个房子全部摧毁。 戈恩以让泽尔格感到吃惊的飞快速度从灌木丛中跑了出来,开始向行政长官汇报。泽尔格唉声叹气、闷闷不乐地站了起来,迈着只有他才有权利使用的缓慢步伐向花坛走去,去查看损失情况和脚印。 脚印看来使他很开心。他跟踪脚印来到被毁花坛不远的地方,在那里脚印突然消失了。他转过身,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对戈恩说:一个陌生者潜入了我们的房子,是一个聪明的陌生者,我的朋友。rdquo;我们可用观察他的行动来做消遣。遗憾的是,他有着阿尔孔人的,至少是接近阿尔孔人的体形。不过对我来说,我宁愿他是一条弗纳托似的蛇鱼。当然不能要求蛇鱼拥有智能。来吧,我的朋友!我们倒要看看这位陌生者此刻到底在哪里。rdquo; 罗丹现在知道了,至少此刻在这座漏斗式的房子里没有活动,或者是说没有活力,因此他毫不迟疑地运用了自己在阿尔孔人的催眠训练中得到的知识。 他知道,在柄把的末端是漏斗式大楼的自动化守门机械装置,就安装在角田多户刚刚检查过的那个花园的地下。 它基本上是一座机器构成的房屋,rdquo;罗丹对这位日本人解释道,由于阿尔孔人的安装技术是一流的,从来都不需要修理,所以他们不会在这里留人。如果您突然出现并且断定自己的左边或右边被机器夹住时,请不要慌张。您找到我画的这个按钮后,摁住它至少半分钟后再松手。rdquo; 多户逐字逐句重复过自己的任务后,转眼间就无影无踪了。 罗丹向加尼美德号rdquo;报告:D阶段行动开始。rdquo; 他对布利说:如果多户摁住按钮,大门就会开启。只要大门开着,报警器就不会响。这时你要赶快行动,在多户的手指还没离开机器的时候就要钻进去。rdquo; 布尔用瓮声瓮气的声音表示赞同。 我已神经质到像即刻发射的超级火箭,只等那里的大门开启哪怕一厘米我就会钻进去。rdquo;他揶揄地补充说。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移动。罗丹在安全帽的接收机里听到布尔又要开始不耐烦的评论。但还没等他第一句话讲完,就发现漏斗的墙壁发出一道荧光,在大门和漏斗柄把之间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裂缝。 布尔不再说话了,他跳到对面的速度如此之快,使罗丹都担心报警器会记录下他开始行动的痕迹。 大门刚刚开启一条缝,布尔连同他的黑色裂变自动控制设备就一起挤了进去,同时机械地用中和器把重力减小。他挤进去以后,立刻气喘吁吁地通过对讲机喊道:快一点儿,否则就来不及了!rdquo; 罗丹心里非常有数,他知道半分钟对他意味着什么,他不会错过时机。他从容不迫地跨进大门,站在了布尔身旁,耐心等待多户在他们头上的操作室里把两扇大门重新关好。 然后他开始对四周进行查看。 漏斗柄把的内部mdash;mdash;都有一个直径为30米的圆形大厅,与催眠训练留给他的记忆完全相同。墙上悬挂的贵重装饰品,不知从何处溢出的彩色光的洪流,十米高的天花板上清晰可见的荒诞派油画mdash;mdash;仅仅这个房间就足以证明主人的富有,虽然刚进来的客人还来不及看到其他正式的客厅、起居室等。 一个洞口打破了天花板上的对称格局,它偏离中心点,呈圆形,直径为3米。罗丹看着它嘲弄地想到,在几秒钟内足可以通过一个连队。 布尔抬头看着圆洞说:我只等你发话了。rdquo; 他走了四步、五步,站在了洞口的下方,有意识地向上看着,右腿轻轻地蹬了一下。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抓住了他,把他向上带去。四秒钟后,他穿过洞口不见了。 罗丹毫不迟疑地立刻跟了上去。当他穿过洞口的时候,下面大厅里的彩色灯光熄灭了。 布尔正在等着他,按照指示到达这里的多户站在他的身旁。罗丹称赞了他准确无误的工作,多户用他一贯的微笑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他们现在停留的这个房间,进一步展示了主人的财富和社会地位。这里出现了下面没有的家具,随意摆放的沙发座椅可以让客人做第一次短暂休息。地板上隐约可见的圆形沟槽说明这里有一套自动餐桌装置,既可以让客人们吃好,又可以让客人们吃得舒服mdash;mdash;餐桌的高度可根据座椅的高度进行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