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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姨娘自从抬进沈家大门后,大老爷一直宠着,老太太虽不大爱搭理她,但也不会像今天这般落她的面子,立刻眼泪巴巴的看向沈浩国。沈浩国这会正在气头上,虽说平日里比较宠爱谢姨娘,但是殿下说的那番话可是字字逼人,说他连后院都管不好,子女都教养不好,他头上的气还没地出呢,这会自然只当没瞧见姨娘的求救眼神。 老太太身边的老嬷嬷立刻上前捉住了谢姨娘,啪啪的打了几巴掌,老太太瞧见差不多就让停了。谢姨娘皮娇肉嫩的,这几巴掌下去脸蛋上立刻又红又肿。 终归是自己疼爱的女人,看她如此可怜的模样,沈浩国心中也有些难受,又想起殿下那话,气血翻滚,扭头看向钱氏,便把气儿全部出她头上了,“就是你个当家主母的不好,慧宝跟亦博当年要是养在你身边也不会出这事了。” 大太太钱氏简直气绝,她真没想到这个跟她生活了二十年的丈夫如此的偏心,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他竟然还把所有的错都怪到她头上来了。钱氏气的身子抖了又抖,差点都坐不稳了,幸好身边的慧锦和儿媳刘氏扶住了她。钱氏看着沈浩国,目眦欲裂,“老爷,您怎地能如此伤我?当初谢姨娘生下慧宝后我是怎么跟您说的?说是把孩子养在我身边,您跟谢姨娘怎么说的?谢姨娘哭着求我要把孩子养在她自己身边,我问老爷您,您就说随了谢姨娘,之后的亦博也是如此,谢姨娘求着您要自己养孩子,您也应了。如今倒好,孩子没教养好,全怪我头上来了!” “这后院是你当家还是我当家?是你当家养孩子的问题你问我做甚?当初姨娘生了孩子你就该直接抱到你身边养着!”沈浩国也知是真的怪不到钱氏头上,只如今他又舍不得怪在姨娘头上,自然把错全部怪在钱氏头上上了。 钱氏再也受不了这个刺激,眼前一黑,彻底被气晕了过去,沈家人立刻手忙脚乱了起来。 老太太也气的不行,发生了这事所有人都把错往别人头上扯,连大儿媳都给气昏过去了,心中更是疼恨谢姨娘,下令要谢姨娘跟沈慧宝紧了足,罚了半年的月钱。 等到下人把大太太送回了房中,沈慧锦和大爷沈亦源立刻去让人去请了大夫来,刘氏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婆婆,“夫君,慧锦,娘不会有事吧?哎,爹也真是过分,怎的能如此伤娘的心,明明是那谢姨娘的错,竟全怪在了娘头上。” 沈亦源和沈慧锦还有已经出嫁的大姐儿沈慧雪都是钱氏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大姐沈慧雪已经出嫁几年了,府中也只有沈慧锦和沈亦源陪着钱氏,钱氏的痛苦两人都看在眼中,也都心疼自个的娘,痛恨爹爹的宠妾灭妻的行为。说实话两人经过了这么些年,对自个的爹爹早就没什么情分了,明明他们才是嫡出,可爹爹有什么好的却都是紧着姨娘的沈慧宝和沈亦博。就好比给孩子请启蒙老师,十年前给沈亦博请启蒙老师沈浩国可是重视的很,精挑细选,挑了个出名的老师给沈亦博。可沈亦源的嫡出孩子沈含之今年正好三岁,沈亦源就跟沈浩国说了给沈含之请启蒙老师的事情,沈浩国却是不耐的挥了挥手,让他自个随意找个就成了。自那以后沈亦源也算是真的寒心了。 看着床榻上脸色惨白的太太,沈亦源道:“好了,这里有我和慧锦,你去看看含之,这几晚听奶娘说他睡的有些不安稳,你多陪陪他。” 刘氏点了点头就去看儿子去了。 很快大夫就过来了,替钱氏把了脉,又扎了几针,钱氏幽幽转醒,看着眼前的儿女,眼泪立刻就下来了,“慧锦,亦源,要不是为了你们,我……我……”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沈慧锦这几年也是见到了爹爹的寒心,母亲的伤心,想着母亲这些年的委屈,也跟着哭了起来。 钱氏当着儿女的面哭了好半响,喃喃的道:“今日得知你爹被宴王罢了官儿,我的心中只有高兴,就算他为官又如何,对你们还不是不尽心,从来不会为你们多多的着想,去年的那个位置,只要你爹多跟同僚们提携两句,亦源不就能进去了,你爹他偏不,呜呜呜,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哪有当爹的这样对自己的嫡出长子的啊。” 这话说的沈亦源也不动弹了,沈慧锦抹了眼泪,又替自个的娘擦了泪,道:“娘,快别哭了,以后咱们不指望爹就成了,我们自个努力,如今爹的官儿也没了,我看姨娘他们还怎么蹦跶。”沈慧锦又想起上午的事儿了,说道:“娘,我总觉得上午的事儿有些怪,您说宴王殿下怎的突然就来了?还为那牡丹姑娘出头了?难不成真看上牡丹了?”说起来刚才她跟沈慧宝说的那句殿下指不定看的是牡丹那句话不过是为了气气沈慧如的,她倒不大认为殿下看上牡丹了,牡丹的容貌虽然不错,但上京和平陵多少的美人,殿下这些年也没见喜欢上那个美人,才情的话,好似也没听说过她有多大的才情,所以殿下今日之举还真是奇怪的很。 钱氏也是疑惑,不过她还是比慧锦见识多了一些,叹了口气,道:“如今都这般了,我们跟那边的关系还是亲热一些比较好,你明日替慧宝上门道歉,总归是要多拉拢一下他们,若是你那边的三叔能在同僚面前替你大哥说上几句话也是好的。” 沈慧锦点了点头,“娘,我晓得了,明日我就上门替慧宝道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