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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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司诺城: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纪斯:不信。 司诺城:人有前世吗? 纪斯:没有。 第47章 第四十七缕光 车窗开启一线, 有冬日的冷风灌入,拂过司诺城长了寸许的碎发,乱舞, 纷扬。 空气干燥且寒冷, 是中洲北部的特色。而当风丝送来泛着土腥味和草木香的气息时, 司诺城就明白,宁原山脉的地界到了。 几乎不用导航的识别,他便自发自动地拨转方向盘拐上一条捷径。那熟练的架势, 仿佛开了这条路几百遍一样。 司诺城很明显地感觉到,在某个极微妙的瞬间,他与越野的气场融为了一体, 并沿着公路纵横延伸。车辆的结构、公路的曲直都化作淡金色的数据流涌入脑海,稳稳扎根在大脑中却并未对他造成任何不适,就像吃饭喝水般舒适寻常。 又像是灵魂自带了对机械的熟悉感, 让他对这种低级文明的交通工具掌握得极快。 不过……低级文明? 司诺城很诧异脑子里会冒出“低级文明”这个字眼,可观感上却觉得没什么不对,甚至还带着一种“本该如此”的理所当然。 真新奇, 他什么时候养成了高高在上的臭脾气? “自从觉醒之后, 我总是连续不断地做怪梦。每次在梦中深入一个层次, 醒来后的力量就多了一分。”司诺城平静地陈述道,“在梦里, 我是不同的人。我清楚地知道我不是他们, 但又觉得我就是他们。” “最让我在意的一点是, 他们拥有的力量是什么, 我的力量就能是什么。” 司诺城随手开车, 偏过头看了纪斯一眼。对方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 呼吸绵长, 岁月静好,像是睡着了。可他知道他醒着,或许正感知着上清下浊,沟通着皇天后土,顺便分心听听众生言语,神得很。 “你能理解吗?需要几十年功底铺垫的刀法,我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就掌握了。”司诺城继续道,“屠戮百万怪物所达成格斗术,只需要眼睛一开一闭就融入了身体。就连花费几千年时间磨炼的神射手技能,我也臻入化境。” “你能……想象吗?我现在的眼睛可以看见数千米开外的树上停了一只麻雀。哦,又飞来了一只……夜视没有任何问题,一片黑我也看得见。” “我还能听见种子抽芽的轻响,只要凝神。” 司诺城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虎狼之词,后座的祁辛黎听得一脸麻木。讲道理,同样是做梦,为什么他只学会了如何快速地掐诀念经? 司诺城道:“除了身体的反应和强度跟不上大脑和灵魂,我都快感觉自己脱离了‘人’的范畴,变成了他们。而你曾经说过,灵魂永恒;也说过,灵魂的力量是人类本就自带的;更说过,梦境多维,宇宙多维。” 司诺城侧首,认真问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们的力量就是我自带的’?” “我与他们是同一个灵魂。” 直到这一秒,纪斯睁开了眼。 他定定地注视着司诺城,第一次真真正正地“认识”了他——认可他是独立又强悍的灵魂个体,而不是需要他用心照顾的暖棚大白菜。 仅凭着零零碎碎的信息拼凑出真相,有如此悟性与通透,着实让他惊讶了。 纪斯懒懒地转身,窝在座中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才说道:“人当然有前世,也有来生。” 越野微微偏离了方向,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灵魂永恒,皮囊短暂。一世续一世,是再正常不过的轮回,譬如花开花落、落叶归根。” 纪斯道:“灵魂是神性的生命体,祂的诞生方式多种多样。或许是一念起,或许是一灵生,又或许是气与气的碰撞,力与力的交融。总之,时机到了,灵魂就诞生了。” 它可以起于心念,也可以源自信仰,更可以是父精母血的自然孕育,是一个极为抽象又难解的概念,复杂如同“先有蛋还是先有鸡”。 纪斯略过对于三维人类而言最具争议的部分,只简单归结为“时机”二字。 “灵魂分新老。” “拥有新灵魂的人最为纯粹,既有赤子之心,又有无限可能。他们很单纯,心里想的是什么,面上就是什么。直觉性很强,会为自己喜欢的东西付出所有。” “而老灵魂则不同。”纪斯轻笑,似乎是想到了有趣的事,“经历了一世又一世,即使灵魂封存了记忆,本能却还带着老成持重的影子。比如——” 纪斯歪歪头:“如果你碰上了一个年纪不大却很懂事,在某方面极有天赋的孩子,那么祂多半是个老灵魂。” “封存前世,是灵魂的自我保护机制。”纪斯看向窗外,望着天空中云卷云舒的自然造化,心情极为平和,“但只是封存,不是遗忘。很多人会梦见一些过于真实的场景,梦醒后或是泪流满面,或是怅惘若失,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强烈的情绪充盈心头,那么,他们大概率是梦见了前世的一个片段。” “而有些人,明明你们是初见、是偶遇,你却觉得对方熟悉异常,那或许就是你前世的故人。皮囊陌生,灵魂相识,正是如此。” “人与人的因缘际会,很多时候不是偶然,而是命运。” 渐渐地,越野车的窗户关上了。封闭的温暖空间内,只剩下纪斯的声音回荡在二人耳边。一字一句,振聋发聩。 司诺城问道:“如果有前世今生,而人与人的相遇是命运,那么——”他忽然转过头,“我们前世认识吗,纪斯?” “不认识。”纪斯给出明确的答复,“我记得我经历过的每一个灵魂。我要是见过你,我绝不会不记得你。” 毕竟淡金色的“恒星”,实在是罕见至极。 以“恒星”来命名灵魂,不仅是指强大的力量和无限的发展,还代表这个灵魂的纯粹和始终如一。 “有一部分老灵魂带着星辰之力,往往发源于宇宙中心,是天然的高纬度神性生命体。” “若是祂们选择皮囊降生在低纬度的世界,必然是携带了与生俱来的使命。唯有完成使命,才能得到圆满,比如‘位列仙班’。要是完不成,就会一直轮回下去,比如‘转世投胎’。” 某种程度上来讲—— 纪斯扭头看司诺城,觉得这货有点惨啊。 掰手指算算,数十年的刀法、几千年的弓箭术、屠百万怪物的格斗法……轮回了不知多久,居然还没完成使命,他到底选了个什么鬼任务! 当然,能想到这点的不止纪斯,司诺城抿了抿唇,眉头微蹙:“按照这个说法,我是一个轮回好几世都没能完成任务的灵魂?” 纪斯沉重点头。 那么问题来了,司诺城发出灵魂质问:“我到底要完成什么使命?” 来自挂逼的打击,祁辛黎已经受够了。闻言,他冷不丁地给出灵魂回答:“可能是脱单吧。” 司诺城:…… 纪斯:…… “你看你,做了那么多梦,次次都在给自己升级,有梦到老婆吗?”祁辛黎锤爆挂逼,“技能有了,经验有了,老婆有吗?你没有!” “你没有老婆!”暴击百分百。 祁辛黎微微一笑:“我看待问题从来不看你有什么,我只看你缺什么。司诺城,你仔细想想,你最近做了这么多梦,有哪一次梦见自己脱单了?” “你没有脱单!” “这是最核心、最本质、最关键的问题!或许你来到世界上的使命,就是脱单。” 行了吧挂逼,快去谈恋爱,别升级了,给普通人一点进步的活路谢谢!祁辛黎面无表情地腹诽。 纪斯摸了摸下巴:“好像有点道理,你要不要去试试?或许你找到灵魂伴侣就能位列仙班了。” 司诺城:呵,试试就逝世…… 这真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硬核的催婚! …… 2月14国际情人节这天,纪斯一行人抵达了曲康大省的外城,暂定酒店住了下来。 因受地渊、界门等四地的荼毒以及日复一日的怪物侵害,这2222的新春终是没过上好年。宁原山脉附近的城市已经戒严,据说魔窟又开裂了几分,军方正在安排居民往外撤离避难。 外城人员虽多,但气氛紧绷。不少人趴在窗边眺望山脉的方向,尤其老年人的眼中布满了忧愁。他们真不知道,这样避难防灾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现在想想,以前咱俩下班后牵着闺女去公园走走的时光,真的很幸福啊。” “是啊……” 当时只道是寻常,现在却成了一种奢侈。打从官方前几天公布了僵尸的照片后,他们真心不敢往外跑了。怪物也长了人样,谁防得住啊! “真是不敢相信,半个月前我还是个无神论者。”青年刷着手机,对自己的哥们儿说道,“现在我每天拜保家仙,只求安生点,让我苟过这一年。” “谁不是呢?”哥们儿抽出脖子上的玉佩,亮起右手的黑曜石,秀出胳膊中央的小猪佩奇,“我,就是这条街最强的崽!百鬼不侵!” 青年:“……牛逼。”病得不轻。 事实证明,“病得不轻”的人并不止一个,被司诺城带离居望城的俞铭洋也是其中之一。他左手桃木剑右手五帝钱,挂满纯银十字架,戴上纯正黑狗牙,吃大蒜点学雪松,还美之名曰“中西合璧的驱邪方式”。 见状,司诺城嗤之以鼻:“一米八的大男人,有点骨气行不行?” “不行!”俞铭洋哭丧着脸,“虽然我不敢呆在居望城了,但我也不想来宁原山脉啊!我现在只想回燕京养腿保命,司老大你咋拦着我呢!” 司诺城道:“你回燕京的话,乱子就大了。” “啊?” “记得章岩吗?他被飞僵抓了五个窟窿,尸毒入体,即使保住了命也再也不能吃熟食了。”司诺城掂量着从沈云霆那头借来的枪,继续道,“而他,还是难得一见的能中和尸毒的体质。” “章岩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吃了尸毒的你。幸亏你及时洗胃又吃了好几天糯米,不然你想想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 俞铭洋顿时脸色发白。 “毒素清理干净了没错,可后遗症还留着。”司诺城盯着他的断腿,说道,“你这条断腿的恢复速度会比普通人快三倍,我要是放你去燕京,你怕是三天内就要进实验室了。” 话落,俞铭洋真是“跪”得标标准准:“司老大,我错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是我的再生父母!是我有眼无珠,是我……” “闭嘴。” “哦……” 司诺城道:“把身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取下来,与其靠这些外力,不如好好琢磨觉醒。”他真是第一次和颜悦色、语重心长地对俞铭洋说教,丝毫不带怼的。 然而,俞铭洋拒绝道:“乱不乱的不重要,关键是宁原山脉比较冷,我浑身挂满东西容易保暖!” 司诺城微笑:“也容易点燃。这样也好,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火化起来会比较方便。” 俞铭洋:…… 打击完一心保命的俞铭洋,司诺城转身承包了新的游泳馆。只是,这一次训练他们不仅没有避开沈云霆的队伍,还让他们一道加入。 三千年僵尸都出土了,这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 闭门造车毫无意义,唯有让更多的人觉醒才是实事。等官方的人验证“觉醒”这方法有效,一经正规途径扩散,相信人类很快能逆风翻盘,化被动为主动了。 遗憾的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等十几名汉子一起入了水,他们除了瑟瑟发抖就是牙关打颤,全场只剩拉基还在欢快地游来游去。 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令纪斯哑然失笑。他不再关注他们,只转身揉揉小女孩的脑袋笑道:“就这么喜欢呆在我这儿吗?” 小女孩抓着他的袖子不撒手,话听不懂,心却明白。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