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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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是护院武师统领,算是外头聘来的,加上他为人性子豁达磊落,人又聪明睿智,身手更是极为出众的,因此在这些下仆之中颇有声望,就算是年长的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声“楚大哥”,更有的便称“楚爷”。 两个仆人很是为难,却死也不敢同楚昭动手,低声唤道:“楚大哥?” 楚昭见他们两个为难,便说道:“无妨,你们来捉了我就是了,我不会还手。” 两个仆人一喜,却仍旧觉得有些难为情,若是要拿的是别个也就罢了,他们的三拳两脚,还都是楚昭教的,平日里亲亲热热,大哥楚爷的唤,如今要反脸无情……还真有些下不了手。 此刻季淑上前,说道:“上官直。” 上官直方才正盯着楚昭看,此刻便又死死地望着季淑,道:“如何?” 季淑说道:“你信你这个禽兽弟弟所说的话?” 上官直皱眉,说道:“又如何!” 季淑说道:“你信我跟楚昭私通?” 上官直咬牙,只盯着季淑。 上官青忙道:“哥哥,你休要听她花言巧语的,这女子水性杨花,本就不是良配,哥哥……” 上官直吼道:“不用你多嘴!” 上官青吓得收声,便看了楚昭一眼。 上官直望着季淑,说道:“你说我信不信?你如今这幅模样,同他在一起,莫非你还有什么的说法?” 季淑说道:“我的确是有。” 上官直说道:“那么你说!” 季淑说道:“我说,是你这禽兽弟弟,想要逼奸我不成,被楚昭破了好事,他反而去你跟前诬告我同楚昭,——你觉得,这种说法如何?” 上官直蓦地窒息。 他急上前几步,便看季淑的脸,见她脸上带伤,眼中有泪,发髻散乱,衣裳破损,再看楚昭,衣着完好,表情自若,心头便猛地一震。 上官直回头,双目如电看向上官青。 上官青叫道:“哥哥!你不是相信她了罢?她是心头恨我坏了她的好事才如此的……” 上官直冷冷地望着上官青,缓缓地转过头来,同那两个仆人说道:“你们把楚昭押下去,等候处理。此地之事,谁也不许先透露出去半分。”说着就又看上官青,眼神格外凌厉,道:“——无澜你也听到了么?” 上官青试探说道:“哥哥,你千万不要信她所说,难道我会做出那种禽兽之事?我若是有做过,早就跑的远远地,难道又回到哥哥跟前找死不成?哥哥,你不是要饶了他们罢?” 上官直不置可否,说道:“你先出去。” 上官青皱眉,上前一步,仍旧说道:“哥哥,这女子本就品性不佳,性子淫……” 上官直回身,一声不响地,伸手出去,一巴掌甩在上官青的脸上,上官青踉跄地向着旁边退了开去,伸手捂住脸,心头更是震惊非常,失声叫道:“哥哥!” 上官直走上前一步,伸手攥住他的领口,另一只手捏起拳来,好似要打落,却又未曾落下。 上官直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无澜你给我听好了,她再怎么样儿,都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不许你在人前人后说她半句不是,另外,今晚之事,你不许再对任何人说,无人知道便也罢了,若有人问起来,你只说你嫂子在花园里跌了一跤,被楚昭所救,除此之外,我不想听到任何不好听的,倘若听到一句,我打你一棍,听到十句,打你十棍,听到一百句,就打你一百棍,无澜,你听明白了?”若熬到一百,也只是个死人了。 上官青咽了口唾沫,望着上官直的面色,终于说道:“好,好,我听哥哥的。” 上官直右手的拳头缓缓落下,放开,同时将上官青放开,说道:“你出去罢!”上官青松了口气,后退一步,却又问道:“那楚昭?” 上官直说道:“我自有安排。” 上官青无奈,便只好先出了院子。上官直才又同那两个仆人说道:“把楚昭押出去,先关在柴房里头,方才我跟二爷说的话你们都听明白了?” 仆人们哪个不明白?当下说道:“都听明白了。” 上官直说道:“极好!” 当下两个仆人押了楚昭出去,楚昭临出月门,便回头看了季淑一眼,季淑本正想说什么,对上他的眼神,手上一动,捏了捏那衣领,便未曾出声。 当下月门之内,只剩下上官直同季淑两个。上官直说道:“你方才说的,可是真么?” 季淑道:“当初你问我,那春宫秘戏图同我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我没有说出实情,你一直怪责着我。” 上官直说道:“因此?” 季淑说道:“因此这番,我将实情同你说明,信或者不信,你自己决断。” 上官直不语,抬头看了看天空,将要到月半,那月亮,比之先前她念“月上柳梢头”之时,圆润了许多。 上官直心里凄然,说道:“你要我信么?” 季淑听他声音带一丝冷然,便不回答。上官直说道:“你要我信?要我当着人的面儿,承认无澜对你有不轨之行?——他是个禽兽一般的人,想要对自己的嫂子下手?你要我信这个?” 季淑说道:“上官直,这是事实,是真相!” 上官直说道:“是!”声音陡然斩钉截铁地,望着季淑,道,“你真当我不知道?你当我不信你所说,我信,可是我不能认!” 季淑一皱眉,上官直说道:“无澜再怎么不成器,也是我上官家的子弟,他变得如此,我这个做兄长的,也不能置身事外,倘若给人知道了,无澜对你……如此,传了出去,太太老爷怎么想?老太太怎么想?宫里头的贵妃娘娘呢?还有相爷,无澜可以不管不顾,任性妄为,惹出祸端不知大小,可是我不能,淑儿,……上官家就完了。” 季淑听到此刻,才明白过来,不由地笑了笑,道:“原来,如此……” 上官直垂头想了片刻,说道:“无澜那边不会对人多嘴,但我不会就这么饶了他。” 季淑说道:“你想怎么样?再打他一顿,骂的他狗血淋头?好……很好……佩服的很,算是替我报了仇解了气了。” 上官直不回答,只慢慢地说道:“以后他不会再如此犯浑,倘若再有,我也就不再容情,我会……” “你会杀了他?”季淑淡淡一笑。 上官直身子一抖,不再言语。 季淑摇摇头,说道:“不,不会的,所谓手足情深,这个大道理我怎么忘了?‘妻子如衣服,兄弟才如手足’,衣服破了,可以换一件,手足没了,却不能再长出来,上官,我说的可对?” 上官直后退一步,说道:“淑儿。” 季淑说道:“让我再猜一猜,你的心里,是不是有些怪我?怪我长成这样,怪我水性杨花,怪我品行不端,才引的你的好弟弟入了魔障?——红颜本就是祸水,是不是?” 上官直说道:“我没有!” 季淑仰头笑了声,说道:“算了,说这些没用,也没意思,若是没有事,我要回去睡了,对了。”她脚步停下,望着上官直,说道:“楚昭,你打算怎么办?” 上官直不回答,季淑说道:“你知道他是无辜的。” 上官直转过头来,道:“你恐怕我会对楚昭不利?” 季淑说道:“今晚若不是他,你的好弟弟就会得手,其实……”她沉吟片刻,忽地含笑看向上官直,道,“很奇怪,上官,现在我忽然有个想法,假如楚昭没有出现,你的好弟弟真的得手了,你知道之后,会如何?” 她走近一步,望着上官直的双眼,说道:“上官,你是要件破衣服,还是要砍了你的手足?” 上官直不回答,或许,并不是不知道如何回答,而是明知道那个答案残酷,故而无法出口。 他们两人,其实都知道。 季淑哈哈大笑,说道:“行了,逗你玩的,幸好没有发生是不是?所以你也不用选择,所以你可以仍旧自欺欺人的说一声天下太平,留着你的衣服,护着你的手足……你可要好好地感谢楚昭,对不对?” 上官直闷声说道:“不要再提楚昭。” 季淑说道:“为何?”上官直忽地伸手,将季淑手臂握住。 季淑道:“你想做什么?”上官直把季淑身上披着的那件楚昭的衫子扯下来,扔在一边儿。 季淑里头只穿着一件抹胸,雪色的肌肤,在月光之下莹然生光,上官直怔怔看了会儿,心中几分悲凉,几分隐痛。 季淑皱眉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上官直不言语,只是极快地把自己的罩衫脱下来,说道:“披着这个。” 季淑挑了挑眉,将那罩衫接过来,看了看,说道:“你在吃醋,吃楚昭的醋?” 上官直不言语,季淑笑笑,忽然弯腰将上官直扔掉的那件楚昭的衫子捡起来。 上官直说道:“你做什么?” 季淑看了一会儿两件截然不同的衣裳,上官直这件做工上乘,锦缎名贵,摸起来手感极好,而楚昭那件,不过是寻常的粗布黑衣,握住手中竟有几分粗粝。 季淑说道:“我只是觉得,还是这件比较适合我。”她一笑,把上官直的那件衣裳往地上一扔,披了楚昭的衣裳往外就走。 上官直身子一震,上前将季淑拉住,说道:“花季淑!” 季淑抬头看他,她的脸上有几个指印,还未曾消退,上官直看到,原本的怒气消散大半,停了停,道:“他……打过你么?” 夜风之中,上官直的声音竟透出几分温柔,几分疼惜来,或许只是她的错觉。 季淑笑了笑,说道:“你们姓上官的,不都是喜欢打人耳光的么?” 上官直语塞。季淑道:“兄弟如手足,的确如此,上官你看好了,我脸上这些伤,手上也有,大概身上也有,都是你弟弟留下的,如手足是么?我一想到他就觉得恶心,面对你的时候,你说会怎样?” 上官直唤道:“淑儿。” 季淑一时心灰意懒,说道:“我要回去,我很累,想沐浴,想睡,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 上官直说道:“好,我送你回去。” 季淑道:“不必!” 上官直握着她手臂不放,低头将那件自己被丢弃的衫子捡起来,不由分说裹住季淑,便将她打横抱起来。 季淑无力挣扎,只叹了口气,说道:“你不要再来逼我,真的。” 上官直垂眸看她一眼,道:“我不会的。” 季淑闭了闭眼,道:“我该信你?” 上官直说道:“是。”迈步出月门之时,上官直回头,看一眼那寂寂的葡萄架、秋千索,曾几何时,物是人非更加事事休? 53.牡丹:何人不爱牡丹花 季淑说要睡,不过是托词借口,她只是不想再见到上官直,本能地也不想面对那些残破狼狈的一切。 上官直送她回了屋,自己叫丫鬟备了热水,季淑始终躺着不动,上官直望着她,道:“水备好了。” 季淑说道:“你请回吧,不用费心了,嗯……我不送了。” 上官直心中一沉,嘴唇动了动,终究无话,只道:“好,你好生歇息。” 季淑慢慢答应了声,上官直转身,真个自去了。 季淑这才起身来,此刻才觉出浑身痛楚,先头惊悸交加,魂魄也似离体,一时自察觉不到身上何处伤了、哪里不妥。 这功夫起身时候,才轻轻呼了声痛,大概挣扎时候撞了腰,一阵酸痛,竟起不了身。 夏知春晓两个将季淑扶住,不敢贸然就问,便扶着她缓缓到那大红牡丹双面绣的屏风之后。 季淑泡了足有半个时辰,才觉得六神归位。 她想,倘若当时并无楚昭出现,结局究竟会如何?好似最坏的不过是再被强暴一次,算什么?——又不是没有经历过。然而心中隐隐地却又觉得有几分忐忑,当时那种感觉实在太过古怪,就仿佛被雷电击中,浑身麻木不能动。 季淑在先前常常听说有“穿越”或者“转世重生”这种说法,只不过一直极为遥远,不论到自己便只当传说稀奇听看,从没料到有朝一日真个应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