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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章汾义掳了你。”云媱之前做杀手的时候,频繁接触过易容,她自己虽学艺不精,却还是能认出别人是否易容。 宛矜玥对他们口中的书院,有着莫大好奇,她总觉得这书院可能和南洺战事有关。 暂时逃不掉,能得到些消息也是好的,至于怎么脱身,要是能脱得了身,她何必以身犯险。 宛矜玥大口吃着这下了药的黑心馒头,心里却在想自己是不是要就此折在这莫名冒出来的书院手里。 舒白今日打到了四只肥硕异常的兔子,心情甚好。 正哼着小曲的他看见了山林空地旁休息的两人。 好久没有人来陪自己聊聊天了,正好今日兔子多,可以邀他们一起吃个烤肉喝点烧酒。 舒白满脸胡须,一身猎户装扮,正准备上前打招呼,便发现了些许异常,那个偏矮的男子是被绑住的。 好久没有那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舒白将身形隐藏在了两人的视角盲区,观察起章、宛二人。 “宛丫头,有人来了。”云媱别在宛矜玥的后腰,看到了不远处的长胡须男子。 “这位大哥,你掳了我好几日了,一直赶路,也不说话,你也不怕闷坏了。” “你不闷坏,我都快要闷坏了,你和我说说话吧。” 宛矜玥故意没有压低嗓音,而是略微有几分甜腻的女声。 章汾义一直专心吃饭,并不理宛矜玥。 人贩子?最恨人贩子了。 舒白放下了手中的兔子,抬起了弓箭,瞄准了不远处的男子。 一箭穿透了男子的后腰,章汾义感到后腰一阵疼痛。 舒白快速上前解开了宛矜玥双腿上的绳索。 “姑娘,你感觉怎么样?” 宛矜玥观察着眼前的男子,是山中猎户,就是不知道人品如何。 可别逃了虎口,再进了狼窝。 “我中了软骨散,可能行走较慢,得找个地方歇一歇,散一散药力。多谢大哥相救,大哥是山里的猎户吧?” “是,你跟着我走吧,至于那个人贩子,就随他去吧,能死能活,看他的命。” 宛矜玥心有遗憾的跟着舒白走了,看来没法问这章汾义,关于书院的事了。 幸好还有叶麟这条线。 说不定那个陈泽希,也和那个神秘书院有关系。 整洁的小木屋,坐落在奚山的密林深处。 这猎户住的真偏。 “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姓舒,单名一个白字,叫我舒大哥就行。” 舒白随即便出了屋,在屋子门外的小溪边,处理起打来的兔子。 香喷喷的烤兔香气传进了屋子,原本靠着墙小憩的宛矜玥醒了过来。 “小丫头,兔子熟了,出来吃饭吧。” 丫头就丫头,干嘛要加个小? 宛矜玥向来不喜欢别人把自己当小孩子。 腹诽归腹诽,饭还是要吃的。 没有下药,宛矜玥的戒心低了几分。 她坐在火塘边,大口吃着这滋味甚好的烤兔,不禁感叹起自己的好运。 “小丫头是怎么遇上人贩子的,你家住哪里?能找到回去的路吗?” “我跟着运粮的商队出来的,结果遇上了歹人。我家住皊州梦溪县,路,我不认识。” “那这几日,你先待在我这儿吧,我这几天多出去打猎,攒些干粮,送你回去。” 舒白只有一间小屋,里面只有一张床,现在多了一个小丫头,多少有些不方便。 “晚上,你睡床,我在门边打个地铺。正好还有几尺粗布,在中间拉个幕帘。” 宛矜玥也知道条件有限,急忙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第一晚,宛矜玥并没睡死,她害怕遇到的舒白不是那所谓的正直之人。 时间一天天过去,宛矜玥的身体恢复了不少。 趁着舒白外出打猎之际,她练起了许久未练的风影步。 脚踩细枝便可向上跳三尺,没生疏,但离练成好像还有距离。 听云媱说,这轻功练成,可以脚踩树叶向上跳六尺,看来自己还需勤学苦练。 今日运气颇好的舒白,手里拿着满满的猎物,将将走至木屋前,便看见了踩着树枝往上跃的小丫头。 风影步?他仿佛再次看见了那个柔声细语的女子,跟着师祖留下的典籍,一步一步练习的样子。 那是他最好的师父,已经失踪许多年了。 师父,舒白已经长大了,师父为什么还不回奚山找舒白呢。 “丫头,明早我们便出发吧。” 宛矜玥并未注意到舒白眼中的泪光,她还在想,怎么可以让自己的武功快一些进步。 第二日是阴天,宛矜玥戴着舒白的大斗笠,背着一个装满食物和水囊的小包袱跟着舒白上了路。 舒白刮了面上的胡须,露出了净白的下巴。 就是那下巴和脸颊的色差实在是太大,看得人想笑。 舒白脱了猎户的衣服,穿了一身布衣,看起来就像是寻常农户。 下了奚山,便是易丰县。 舒白找了个走街串巷的货郎,打听着皊州梦溪县在哪个方向。 “这位小哥,梦溪县正在打仗呢。好端端去那地方作甚。别说寻常人了,现在就是走南闯北的商人都少有去那梦溪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