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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云媱和宛矜玥和平相处后,她们便发现,原来不用闭眼,在脑海里光球相对,她们也是能互相交流的。 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部分言行,这是宛矜玥接受和云媱共同相处前所没有的。 收拾完毕的宛矜玥该去前厅招待女客了。 颍郡王府没有实质上的女主人,家里的管家权自从宛苑氏去了以后,便交到了宛老夫人手上,但实际上,府中安排却是陈姨娘在操心。 但老夫人寿宴这样的场合,妾是万万不能出席的。接待女客这样的事,只好由宛府三位未出阁的小姐分担了。 来来往往的宾客早在入大门时便将礼品交给了门房小厮,门房小厮自会把礼品送到库房登记造册。 宛泽斌作为郡王府的男主人早早的到了前厅招待男客。 甚久没回家的宛子阳也从军营回了府,现在正在自己的院中洗漱更衣。 “颍郡王。”来者正是瑾州新任知州叶守辰,他旁边侧立着一个未及冠的年轻男子, “叶知州。”宛泽斌匆匆看了叶守辰一眼,便开始打量那个身量修长的年轻男子,气质儒雅,面容温和,应该是个会顾家的人。 宛泽斌不禁多看了几眼叶麟,也不知道玥儿会不会喜欢。 “这是令郎?”宛泽斌面容带笑,那是一种丈母娘看女婿的笑。 “正是,犬子单名一个麟字。”叶麟闻声上前行礼。 叶麟嘴角微弯,面容带笑却不显轻浮,卧蚕眉,丹凤眼,品貌中上却不张扬。 看起来就是大家闺秀眼中的沉稳可靠之人。 住得近,家世合适,后生看起来可靠老实,宛泽斌更加满意了。 “阿啾!”差点失仪,幸好忍住了,声音没有那么大。 宛矜玥用手帕轻捂住鼻子,这是有什么倒霉事要发生了? 第4章 手帕 颍郡王府不是传统勋贵之家,比不了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家族人员凋零,从未有人通过科举入仕,也算不上清贵之家。 更别提颍郡王府的宛老夫人不过是邻国的一个小小商人之女,已逝的宛老太爷当年也不过就是国公府一个小小庶子,真正的贵族圈子是打心里看不上这家人的。 再看不上,该有的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栎阳府有头有脸有牵扯的人家,都派了小辈前来,送了贺礼。 瑾州的各大官员更不用提,没人愿意得罪这边城的戍边大将,各个都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早早得便上门祝贺了。 尘落法师仍穿了一身黑袍,和周围的喜庆颜色格格不入。 他带着小徒儿苍鸰到的时候,人已经来了七七八八了。 宛泽斌没想到他会来,并没有让管家给他安排座次。 看着快要走近的黑袍男子,宛泽斌只觉得自己的头好大。 一个布衣身份的预言法师,这座位实在是难以安排,放低了得罪人,放高了也得罪人。 “郡王。”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尘落已走到了宛泽斌眼前。 “法师怎么有空来,本王以为法师不染俗务,都不敢派人上门送帖子。” “没见过,来瞧瞧。”尘落表情自然,语气平淡,不似作假。 一个深山修炼的道家法师,好像是没见过这场面,可宛泽斌愈发不知道这话怎么接了,他恨不按套路出牌的后生。 “不用给我安排坐席了,我就来逛逛,不得开晚膳便会离去。” “那就请法师自便了。”宛泽斌却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另一个意思,他这是冲自家女眷来的? 尘落的出现,令不少瑾州大族贴了上来,热情攀谈。 倒是外地来的宾客一头雾水,不知这人是什么样的身份,能令那么多当地豪族另眼相待。 匆匆脱身的尘落,颍郡王的一个僻静角落脱了黑袍,露出靛青色的裙角。 银丝般的白发被修长如竹节的手指挽起,头套戴好的尘落不施粉黛便已称得上是闭月羞花之貌。 发觉法师目的并不单纯的宛泽斌并未闲着,他遣了小厮叫走了正在女席招待客人的三个女儿,让她们一同去陪伴老夫人入席。 尘落独自混入女席的时候,仔细搜索了数遍,眼睛都看酸了,还是没有找到符合宛家三姑娘的人。 在崤东,想要弄到闺中女子的画像,很难,可是想要知道一些面貌特征却不算难事。 眼看开席时间越来越近,尘落转身离去。 回到刚刚的僻静角落,他的小徒儿正守在哪等着他,他默默变回了银发黑袍的法师。 他都愿意男扮女装混进去了,这都见不到? 银发男子斜眼筹向旁边侍立的小徒儿,眼冒火光,仿佛在说,你要是敢说出去,我绝对扒掉你的皮。 三姐妹一路说笑着去到了松鹤堂。 “大哥。”宛子阳正在陪老夫人说话,许久不见兄长的宛矜玥罕见得失了仪,活泼的扑向自己的兄长。 这是云媱第一次见宛子阳。男子肤色微深,身量高挑,面容倒是称得上俊美,他是典型的崤东长相,和宛父至少有三四分相像。 一行人说说笑笑得走向了宴厅方向,另一边的尘落却正黑着脸站在颍郡王府的大门前,重重叹了一口气。 宴厅转眼间便在眼前了,宛子阳向老夫人拱手行礼,转而走向了男客席。 离开席还有一刻钟,宴厅里的女客都在自己的座位上低声闲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