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姜啸:“……” 岑蓝轻笑了起来,“真的吗?我不信,那你证明给我看啊。” 姜啸被岑蓝屈起指尖,弹在了手肘处,他手肘顿时一麻,然后跌在了岑蓝身上。 “姜啸,我不逼你,可你也说了,不是我逼你的。”岑蓝想着这些天欲劫未动,说不定就是差这点事,虽然她对这种事没有什么兴趣,但这会决定顺水推舟。 姜啸不吭声,岑蓝环着他感觉他不受控制的状态。岑蓝抱着他的腰,循循善诱,“都这样了还敢说你不喜欢我?” 姜啸脸又红了起来,这一次比刚才还要厉害,连脖子都红起了一片。 岑蓝侧头在他耳朵上亲了下,姜啸竟然整个人抖了抖,他双臂还撑着自己的身体,没有完全落实,岑蓝也不急,纤柔的手掌轻轻抚他微弓的脊背。 “姜啸,你说实话,我待你好不好,配你够不够?”岑蓝说,“你若跟我好,好处多得是,我这登极峰上的东西你也看见了,莫说是修炼大道要用的各种珍稀药物法器,便是没有的,有什么是我岑蓝寻不来的?” 又在用东西引诱他,不……现在不光用东西,还用色相。 姜啸呼吸不畅,岑蓝抬起指尖捏他耳垂,“我想要什么样的男人都有,但就喜欢你这个小崽子,你今天给我个准话。” 岑蓝骗起小孩子一套一套,“你愿不愿意做我道侣?嗯?” 姜啸只有十八岁,还是前十三年记忆荒芜得如同生长在山林中的野兽一样的孩子,他见过的人间就是双极门里的师兄师弟,贫瘠得堪比荒芜的仅有一片绿洲的沙漠。 若是岑蓝从一开始便这般怀柔,没有几番折辱他又险些杀了他,他怕是连这二十几天都坚持不住,早早的答应了她。 这会他的防线也如洪水之下崩溃的水坝,在岑蓝温柔地再次用唇碰他脸蛋的时候,他撑着自己的手臂慢慢的下落,双臂穿过岑蓝的肩头,合十将她抱紧。 他没先回答岑蓝的话,而是问,“师祖……你会一直喜欢我吗?”姜啸怕死了,怕死了这一切突然就没了。 毕竟他这样一个人,拥有一个如岑蓝这样的人的青睐,比梦还要虚幻不真实。 岑蓝抬头对上姜啸的视线,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会的。” 他眼睛层层水雾积蓄到极点,然后开闸泄洪般的砸在岑蓝的脸上。 “嗯,”他带着哭腔点头,使劲点头。 岑蓝让他哭得有点惊讶,无奈地笑,“嗯什么?” “愿意,”姜啸低头,带着湿漉漉的眼泪咸味儿,亲岑蓝的嘴唇,“我愿意。” 他怎么可能不愿意。 岑蓝这才知道他说的是愿意给自己做道侣,意料之中的答案,她眉眼弯弯的,放纵着姜啸亲近她。待两个人唇分之后,岑蓝伸手抹了下姜啸的眼睛,把他湿漉漉的睫毛擦干。 “羞不羞?双极门弟子流血不流泪。”岑蓝捧着他的脸说,“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入阵,你今天消耗的不少,别逞强,还行么?” 姜啸被岑蓝的温柔几乎溺毙,被她给迷得五迷三道,反应了片刻才听懂岑蓝是在调笑他,顿时辩解道,“我行!” “那时间可不早了,你得快点。”岑蓝话音一落,姜啸顿时咬了她一口,然后小心翼翼地抓着她容天法袍的带子。 “你不会有狗的血统吧,等哪天我带你去门中查血脉的溯源阁看看,你怎么老是咬人?” 岑蓝拍了把他后脑,姜啸松了嘴,可容天法袍的带子纹丝不动,他本来就羞涩,这还是两个人真正意义上的清醒着亲近,他小声问,“怎么回事,刚才能解开,这会怎么不行了……师祖你是不是又耍我。” 这容天法袍没有岑蓝的意愿自然是不可能轻易解开的,方才她失去意识的那一会,姜啸能解开,自然是失控的她乐意让他毛手毛脚。 岑蓝再一次好奇失控的自己为何对姜啸那般执着,她微微叹息一声,抓着姜啸的手按在带子上,“你再试试。” 然后就开了。 姜啸面色的红始终就没有下去,来真格的他紧张得都发抖,眼睛还乱飘不敢看岑蓝,脑中努力地回想合欢阵里面看到的,生怕哪里弄的不对,要挨揍。 岑蓝躺在那里压抑着自己的抗拒,像个木头,实在没办法,就琢磨起了欲劫松动,甚至是关于脱物化形的法门。 不过很快她就想不了了,姜啸不光红的像炭,热的也像,烫得岑蓝还以为他高热了。 “你怎么这么热?” 姜啸不吭声,片刻后实在看不得岑蓝探寻的视线,小声道,“师祖,能不能把夜明珠盖起来……” 岑蓝就抬手凝聚灵力,将夜明珠给罩起来了。 岑蓝的床基本上不是用来睡觉的,只是用来打坐,因此没有床幔,夜明珠拢了起来也只是减弱亮度,床上翻浪的被子还是映在了屋子的内侧墙壁上。 岑蓝如同被海浪拍击的小船,随着海浪起起伏伏,脑子里的思绪也被海浪撞击得七零八落,她有些震惊,有些凌乱,甚至有些害怕。 怎么回事! 她甚至连尝试运转灵力也在半路溃散,这是她鲜少的无法自控的时刻,她不可能不慌乱。 好像自己的所有感官,那些被她可以随意舍弃的感官,都被操控在了别人的手中,她能听到姜啸嗓子里面的细小哼声,能够看到他汗津津的难耐眉目,能够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感觉着让她无法形容的感觉。 上一次她是失控记不清,可这一次太过清晰的一切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她微微咬着唇,抗拒着这一切,可姜啸太缠人了,没完没了。 岑蓝攥着的天蚕丝被,都被她的指尖生生扯开了一道缝隙,她几度压抑着掐死姜啸的想法,咬牙想着欲劫难渡,这确实是很恐怖的境遇。 还有什么比不能操控自己的感官更可怕的事情,她甚至中途很认真的想了把姜啸弄死她寻其他方法渡劫。 可她最终还是忍下来了,毕竟这些年什么办法都寻遍了,若不然她也不会冒险吞下神兽兽丹,现如今只有姜啸能够令她欲劫松动,弄死他之后怕是再难寻这样的。 于是岑蓝全程都在聚拢自己的思绪,但是收效甚微,她从不知道和另一个人彼此毫无保留的亲近,竟然这么可怕。 天色微微发亮,岑蓝终于忍无可忍,低声说道,“姜啸,够了,你怎么回事。” 她是真的恼,越是有种痒入骨髓的感觉奔涌而上,她越是恼怒难言,推着姜啸,“你给我停下!” 众所周知,箭在弦上停不下。 一向畏惧岑蓝,听话得很的姜啸,咬着岑蓝的肩头,没听到一般,还充分发挥了他在阵法中抖凶蚁的功力。 十七八的小少年,是能磨穿铁布衫的,岑蓝有瞬间意识飘散,眼前阵阵白光,她手足无措地掐着姜啸的脖子,力度却十分微弱。 等到天边第一抹光线冲破云层,岑蓝爬起来召出她的武器千仞,架在一脸迷茫的姜啸脖子上,问他,“你给我下了什么东西?!还是说你修了什么邪功?!” 不然她为何刚才…… 不知道如何形容,反正就是现在脚指头到头顶都还在像被虫爬般的麻。 姜啸瞪着眼,脖子上的千仞散着幽幽寒气,窜进他皮肉,激起他侧颈的小疙瘩,却没让他多么害怕。 他抿着唇,待到余韵完全散去,才开口。 “师祖,我是按照合欢阵里教的,”姜啸推开刀刃来抱岑蓝,“是你教我的啊。” 第20章 我心口疼(师祖行行好...) 千仞卡在姜啸的脖颈处, 剑身的冰凉激得姜啸不适,他抬手直接抓着剑锋去推开,然后抱住了还在恼火的岑蓝, 有些委屈道,“师祖, 你怎么这样, 又吓我……” 千仞被拨开,岑蓝被姜啸一抱,顿时僵硬地后退, 千仞也掉在了柔软的床铺之中, 被一个躲一个非要伸手的两个人带着被子给埋起来了。 修真界提起岑蓝钦慕的人无数, 但提起岑蓝的武器千仞, 却是但凡见识过千仞的修者大能,无不心肝发颤。 岑蓝有一绝技, 名为千刀万剐,亦是她成名绝技, 剑式起华光万丈如群星倾落, 剑式落下肃杀万千, 削骨剃肉。据说当年她便是以这绝技, 亲手斩杀仇敌, 令其被活生生削成肉泥, 魄散魂飞。 而当年与岑蓝一起因这脱物化形的绝技成名的,还有她的佩剑千仞。 据说千仞乃是以万年冰封于极北之地的神兽獠牙炼制, 成剑便蕴着那凶兽的灵, 邪性难驯, 护主非常,据说在曾经一场大战之中, 岑蓝只是将佩剑召出,甚至不需驱使,千仞便能自行杀敌护主,能力可与高阶大能比肩。 现如今那名动修真界,被修者列为当今绝世名剑之首的千仞,被闷在被子里,还隔着被子给压着,而它之上是两个不知羞耻黏糊糊的男女,其中一个羞恼又无奈的便是它的主人。 千仞有灵,但灵乃是一个凶兽,智商十分有限。它不知何为人类情爱,但做兽的时候倒是知何为交}配,它的主人有了配偶,他自然不会伤他。 所以姜啸才能轻而易举的捏住千仞的刀锋,所以千仞感知到了岑蓝的恼怒,也不曾自主攻击。 毕竟它为兽时,雌雄两兽之间通常也是这般交{配结束便能撕咬起来,这是自然不过的事情,撕咬之后该怎样还是怎样。 于是岑蓝震惊于自己佩剑竟也不护主了,还有便是姜啸的狗胆真的包天了,不仅连剑横在脖子上都不怕了,明明见她恼了,还敢来亲近! 姜啸抱着岑蓝滚在被子里与她耳鬓厮磨,感受彼此毫无保留的贴近,边回味着,边轻声细语的说着一些只有两个人这般躺在被子里,才好说的话。 当然了,所谓的耳鬓厮磨,对姜啸是,对岑蓝无疑是折磨,姜啸一个人的说话说话,岑蓝烦得想杀人,可最终她也没有真的再动手。 “师祖,我是不是弄的不好,你为什么都不理我。”姜啸有些受伤,虽然他和岑蓝相比就是个小不点,可男人天生就有征服欲,他自然没有想着什么征服,但忙活了一夜百般讨好还被拿着刀对着,这怎么也让人有些无法接受。 “你把嘴给我闭上。”岑蓝咬牙切齿,甩不脱缠着她的姜啸,搞也搞完了真的动手又不至于,她只是烦的厉害,不想让姜啸说话,她需要安静,安安静静的躺一会,感受体内欲劫是否松动。 但很可惜,姜啸不说话了,她专心致志的催动灵力去冲了半晌,欲劫还是丝毫没有变化。 岑蓝心里很不好,这都折腾了一夜了,竟然毫无松动! 她暴躁地睁开眼,姜啸搂着她的腰,骑着她的腿,脸埋在她的肩窝,睡的那叫一个香,这种暴躁瞬间冲上了巅峰,她爆发了! “睡睡睡!一晚上怎么不睡,大白天想睡,你想的美,给我滚起来!” 无情的一脚把姜啸从香甜的美梦中踹醒,他赤条条的从床上滚到地上,迷茫地爬起来,对上岑蓝眼中狂风暴雨,整个人包括灵魂都激灵了一下,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岑蓝裹着被子,肩膀上没来得及祛除的痕迹还有她没有去治疗的酸痛一阵阵的提醒着她,让她额头小青筋都要冒出来跳舞了。 她对着姜啸沉沉一笑,眉目和眼中冰寒,与昨晚异样的时候重合,姜啸险些以为她又失控了,而实际上她确实是失控了,只是与昨夜的失控不同,岑蓝现在很理智,理智得她牙都咬得酸了。 于是姜啸遭遇了前所未有毫无人性的训练,一天之内入了三个新的阵法,等到夜里出阵的时候,他是被岑蓝扯着一个树枝编织的绿毯子,直接从阵中拖出来的。 他一根指头都动不了,岑蓝把他吊在玉髓池里面泡了半夜,喂了少量的丹药,他还是起不来,唇色泛白地躺在岑蓝的床上,侧头看着她,连说话都是气声。 “师祖,你靠过来一点,我想挨着你。”姜啸声音低得很,几乎听不见,奈何岑蓝耳力好,闻言侧头看他,眼中惊疑不定。 “你还有力气?!”她几乎脱口而出。 姜啸一脸纯良地看她,还搞不清她这是为什么,一心当她是因为快要下山历练,急于教他自保。 姜啸满心的感激喂了老狗逼,岑蓝以为他还有力气,又把他扯起来逼他运转灵力隔空取物好久,直到姜啸练得连眼珠子都不转了,闭眼就昏死过去,她才终于安心放过了他。 第二天晨起姜啸还未醒来,岑蓝便醒了,捏开他的嘴给他塞了一把恢复体力的渡生丹。 渡生丹自然不是用来恢复体力的,是用来救濒死之人的,可岑蓝有的是,多到杀鸡用铡刀都不心疼的地步,所以这能活死人的东西,被她用来给姜啸填肚子恢复体力。 一把极品丹药化用开来,姜啸重新活过来了,只是还没等好好看上岑蓝两眼,抱抱她,就被她直接扔进了阵中。 高级阵法当中岑蓝也会跟着,她时时刻刻的在姜啸左右,却从不会出手助他,看他死去活来,看他拖着受伤惨重的身体对战。 只有一种情况之下她会出手,那便是在阵中邪物会危及到姜啸元神的时候。 姜啸也习惯了她这般看似无情,实则守护他的陪伴,能力在这险象环生的阵法之中突飞猛进,偶然间提前打退了邪物,他就会仰头看着在半空护着他的岑蓝,对她笑,用缠绵悱恻的调子叫她师祖,还会随手挖了亮晶晶的兽丹,或者是砍了鲜艳美丽的食肉花来送给她。 岑蓝被他这一系列诡异的举动弄得云山雾罩,她从不爱鲜花与看上去亮晶晶的东西,有次被姜啸送了个五色兽角,她神色复杂地站在一片枯骨之上看着他,“你可知这五色魔兽的兽角,代表什么?” 姜啸能知道什么?他都没有见过这魔兽,若岑蓝不说他也只当是个生得花哨的兽。 “代表灾厄痛苦,你赠我灾厄痛苦,是想要我不得好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