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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久饭后这会儿正犯懒,靠在那儿的动作僵了一下,刚想说“我什么时候说要遛猫”,就想起来她昨天在电话里的自我推销和保证,只得老老实实站起来,看着他手里的东西问:“这个要怎么戴?” “我给你示范一下,你可以拿小七试手,”沈宴把手里那件粉色小背心递给她,转头对那边正在跟猫爬架打咏春拳的小八道,“八哥,快来,带你出去玩了。” 小八一听他喊自己的尊称,飞快收回爪子跑过来。 只不过在看到牵引绳之后立马拉下了脸,恨恨地咬了两口垂下来的绳头。 两只猫显然经常穿小衣服,穿完之后都还挺适应的,等小八好容易从他爹的怀里挣脱,第一时间拖着绳子兴奋地在客厅里跑了两圈。 沈宴见状也收回手,起身走向客厅的一角。 某只银渐层自从看他拿出牵引绳的那刻起就暗搓搓缩到了猫爬架后面,企图挡住自己。 但沈宴对它躲猫猫的地方太熟悉了,弯腰一捞就把它从后面抱出来,一边给它顺毛一边给猫做心理建设:“知道你不喜欢牵绳,但我前几天给你买了条贵的,您先试试,不行咱就算了,您看成吧……” 慕久今天跟他待了这么一会儿,也发现沈宴有跟猫聊天的习惯,还总爱用北城话跟它们唠嗑。这会儿听他提起,下意识转头看了眼他刚才拿出来的牵引绳,才发现上面印的是lv的老花,配色很粉嫩,前面还带个蝴蝶结。 可即使是配得上贵妇身价的牵引绳,十一看到之后也变得很暴躁,在戴项圈的过程中四爪并用地挣扎,甚至毫不留情地迎面给了他爹一巴掌,看得慕久心惊肉跳,生怕沈宴这张需要上保险的脸挂彩。 到头来沈宴也没了脾气,解开项圈告诉它:“不拴绳不给出去,公序良俗你懂不懂?” 十一对此只回了一串哼哧,一面逃似的从他腿上跳下来,跑回自己窝里缩着去了。 “那我就带你八哥七姐走了?”沈宴跟着过去,在它屁股后面再次确认。 十一闻言连个眼色也不给他,闭上眼睛装没听见。 沈宴揉揉眉心,不信邪地低头看了眼手里还挺好看的牵引绳,最后捏了捏它硬邦邦的材质,便把它扔回到沙发上,难得低声骂了句:“没个屁用。” 这头慕久已经牵着准备就绪的小七,看了眼项圈上那个粉色蝴蝶结后,也觉得有点浪费。 要是做得细一点的话,没准还能当个choker用。 只不过这个念头刚出来,她莫名想起刚才他用那骨节分明的双手扣项圈的动作,金属扣衬着白皙的皮肤,皮质牵引绳在过程中随意缠在他掌间,是极具侵略性的姿态。 那如果……是他给自己戴呢? 慕久的心跳几乎漏了一拍,连眼睫都被这个罪恶的想法拨乱,只好匆忙打开门,逃也似的换好鞋出去。 小区后门便挨着一个公园,但因为事先要经过马路,沈宴只能扣着怀里跃跃欲试的小八,直到进去后才把它放下地。 结果这猫下一秒就“蹭蹭”跑上草地,就地撒了一泡尿。 慕久跟在沈宴身后看愣了,忍不住道:“小八在家不是会用猫砂吗?” 沈宴垂眼睨它一眼,回答:“就是在家里不让,所以一出来就撒野。” 慕久闻言,再看看一旁乖乖踮着脚散步的小七,忍不住感慨这猫跟猫之间的区别可真够大的。 只好在这会儿天色已经黑了,公园里没多少游客,大都是附近饭后来消食的居民,还有些跳舞的阿姨和耍剑下棋的大爷,也没人发现小八的不雅行径。 只不过九月底的晚风一吹,倒真有了点秋意,把路两旁的竹林吹得飒飒作响,在夜色中有些萧瑟。 慕久事先没来过这里,直到逛了大半圈才注意到路牌上标着的“紫竹院公园”的字样,一下子陷入沉思。 沈宴注意到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问:“走累了?那我们回去?” “不是,”慕久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跟上他,问,“这里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紫竹院吗?” “什么?”沈宴没怎么听懂。 慕久只好解释:“我也是听我室友说的,说北城这儿有个玄学,叫‘牵手陶然亭,分手紫竹院’,就是情侣到了紫竹院都会分手。” “哦,”沈宴了然,抬头看了眼,恰好有一群鸟从竹林里惊起,扑棱棱的作响,一面点点头道,“是有这么个说法吧,这儿就是那个紫竹院。” 慕久一时安静下来。 虽然知道他并不在意,自己提的话题于他而言也无关紧要,但这会儿听他承认下来,她还是会觉得不大舒服。 这句话冥冥中好像成了一个不好的预兆,像那群从墨色竹林中腾出又再度消失于夜空的黑鸟一般,压得人心沉。 到头来她只能勉强笑笑,想努力打个圆场,却连声音都显得有些艰涩:“这样啊……不过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我们又不是……不是那种关系。” 一旁的人闻言,似乎觉得有些莫名,但到底漫不经心地应了声:“你还真信这些啊?傻不傻?” 慕久听到这句,心头沉甸甸的感觉一下松落不少,试探地抬眼问他:“那你以后要是有了女朋友,你会跟她一块儿来这儿吗?” “我女朋友?”沈宴似乎觉得有些啼笑皆非,顿了顿只道,“随她吧,要是她跟你一样信这些有的没的,我总不能绑着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