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文学网 - 都市青春 - 朝思慕久在线阅读 - 第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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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久再次愣了,抬头看着他,直到良久才确认刚刚那句话不是她的幻觉。

    一时就连生病都没办法盖住她眼尾漫上来的雀跃,动了动嘴唇后,尽量矜持地问他:“可以吗?”

    沈宴看她还有心思胡思乱想,没好气地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回:“走得了就自己走。”

    “那走不了……”慕久才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第一时间揪住了他的衣角,想也不想回答。

    沈宴垂了垂眼,看着自己黑色衬衫上那双纤细的手,莫名回想起密室那次,她也是这么抓着的。

    只不过今天生了病,手上没什么力气,轻轻一挣就能挣开。

    一时间甚至觉得有点好笑,好好的小姑娘,怎么偏爱抓别人衣角。

    慕久看他没回话,大概是在犹豫,心里就一下子没了底,手上的动作也缩回来一些,低低呢喃了句:“不可以吗……”

    这头沈宴回过神,隐约听出了她话音里的失望,便俯下身,一手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把她打横抱起。

    然后发现她这么大一个人,竟然还不如健身房里的两块铁饼重。

    作者有话要说:  久妹:我男朋友体力还行[龇牙]

    【这是昨天的加更,晚上还有一更】

    第24章 朝思慕久

    慕久蓦地腾空时还有点不适应, 但好在他臂力不错,并不会给人摇摇欲坠的感觉,于是下意识往他胸膛上靠了靠, 两只手规矩地缩在身前。

    只是过程中发现他扣着自己腰际的手掌微微收拢,空出一大块地方, 免得碰到她,还挺绅士。

    沈宴在抱起她之后就明显加快了步伐,比刚才跟她一起走要快得多。耳畔的风在划过时甚至显得急促,和着他身上传递来的热量, 像铸成了风里的巢穴,把她保护得很好,很有安全感。

    但慕久还是有点紧张, 有几缕松散的长发从他的怀抱里跑出来, 在风中乱飞,于是偷偷伸手把头发抓回来了,一面轻声问了句:“我重吗?”

    沈宴哂了声,胸膛上的震动传到她身上来,语气显得有些轻慢:“你说呢?瘦得都只剩一把骨头了。”

    “……哦。”慕久闻言也放心不少, 这样至少不会累到他。

    只不过转念又想到……他这话的意思,不会是比较喜欢丰满的女孩子吧?

    那可不行……这不符合她的职业要求啊。

    夜色便重新陷入寂静, 慕久靠在他怀里纠结了一会儿后,总算鼓起勇气抬眼看了看他,然后迅速收回视线。

    但这样就够了,足够她记住那一眼的画面, 然后在心里翻来覆去地仔细回味。

    沈宴黑色衬衫里的内搭领口有点低,在昏暗的环境下露出小半截锁骨,几乎近在咫尺, 稍一偏头便能吻上。锁骨上方则是凸起的喉结和线条清晰的下颌,每个细节都很漂亮,是上天精心雕琢出的一副躯体,让人想在充盈的光线里仔细鉴赏和品评。

    只不过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慕久摁回去了,至少现在还不行。

    学校虽然小,从寝室走到南门依旧有几百米的距离。沈宴看起来很轻松,但慕久隔着他的衬衫,还是能听见他在过程中逐渐加快的心跳声,清晰而有力,混合着让人上瘾的清浅呼吸声,能让她在这样恒久的片刻当中,把他的很多细节都记清楚:

    好比他衣襟上有柠檬、薄荷和酒精的味道;他抱着她的触感会细密地烙印在皮肤之下;他的心跳能在这样紧密的距离下穿透她,攥住她的心跳;他身上的温度会像引燃荒原上的枯草,燃出紫红色的霞光,炽热地淌进她身体里去,把一个将满十八而未满的十七岁少女的心都烧得通红而鲜活,烧得砰砰作响。

    慕久在这个瞬间想到《浮士德》的那句台词:“我满足了,请时间停下吧。”

    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甚至都不敢想象这样的画面,他会在午夜时分抱着她,穿过路灯下的树影和闷热的晚风,和她的体温纠缠在一起。

    以至于在学校的银色伸缩门出现在视线当中时,慕久惊觉这段路走得未免太快,只能偷偷攥紧他衬衫的衣襟,好像这样就能阻止什么。

    但是不行。

    等他和值班的门卫交谈过后,从小门离开,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把她抱进去。

    慕久的手指仍然抓着不肯松,甚至没忍住在他起身准备离开时,抬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沈宴的后脊因为她的动作显而易见地僵住了,能听到自己的剧烈的心跳,一时让人分不清是因为刚才抱着她的那段路还是因为她此刻突兀的举动。

    但耳畔少女绵软的嗓音在心跳中依旧清晰,带着南方人特有的含混咬字,有些出神地告诉他:“沈宴,你对我好好啊……”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是放在平常,估计能理所当然地回一句“你知道就好”,但这会儿不行。

    在太炽热的某些东西面前,他有些不忍心。

    这头慕久也没料到他竟然只是沉默,但又不敢看他的表情,良久后呓语般感慨了句:“我现在发现……生病好像也挺好的……”

    话音落到最后,像是自知理亏,又默默松开了手。

    而沈宴直到片刻后才意识到肩上的重量已经消失,在心上微不可闻地一叹,一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问:“胡说什么呢?还嫌不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