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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绾手收了回来,低头看了看指尖有些失神,分明刚刚碰过去的人温度冷得渗人,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装什么?他以为自己是喝醉酒了假装没有醉吗? 她又不像他,才不会趁他病要他命。 她也疾步跟上去,软着声音说道:“你想多了,指不定我两今天都死这,沦为那个诸怀君的盘中餐,玉魄石谁都别想了。” 她依然隐隐对于今日要见诸怀君与当初司空墨白出现在诸怀江这事有了点联想和猜测,答案浮在心头。 “诸怀君你不需要操心,结界在松动,孙渚青应该在外面,届时你跟他走就行了。”司空墨白淡淡地说道,说完手又握了握烛龙剑, 苏绾并没有回答他关于孙渚青这话,而是摸了摸锁骨处,想起了那个水滴形的印记,略带几分讨好的神色,微抿着嘴,梨涡盈盈,柔声问道:“司空公子,你在我身上是不是上了什么法术啊?”可要帮我解开?万一你等等有个什么不测,没人帮我解掉怎么办? 司空墨白回头看看她,眉睫的霜雪不知不觉竟都消退了,就连发间所结的霜都融掉了,他垂眸看着她,桃花眼尾微勾,上下睫毛轻轻碰了一下,透着股异样的魅惑,“苏姑娘,是你要拿玉魄石,还是孙渚青?” “我。”苏绾眨了下眼,呆呆地接过了话。 不对啊,又是答非所问?? “为何?” “不知道。”苏绾怔了一下,神经一绷,快速地回答道。 一问三不知这事在哪里都奏效。 “哦,真巧,我也是,不知道。”司空墨白轻轻勾嘴哂笑了一下,复又露出严肃的神情,可不过几秒,突然那个如白玉般男人像是绷不住一般竟然阵阵地笑了起来,背和肩都有几分颤抖,男人挥袖捂了捂嘴,低着头。 苏绾用着看恐龙吃泡面的眼神看着他:??? 请问,这笑点……从何而来??? 男人桃花眼眯了起来,弯弯的,眼尾微勾,回头看向她,忍了忍,笑容又迅速地消退了回去,背对她走在前面。 不会吧,难道被烛龙剑给弄得神经不正常了? 两人随着那个前方阴森森飘着半截冰块“人”往北走,如司空墨白估计的那样,方位正是诸怀江下,这么算来,除去这个阵,他们此刻应该正在水下,可周遭的景物却越来越空旷,之前那些岩石溪流交错纵横的景象消失了,如今走过去是渐行偏僻荒凉的大道。 因着那个女妖已经痛得使不住法力,所以他两一走,女妖一飘,就行了一个多时辰,后来还是司空墨白觉得太费事了,见烛龙剑对苏绾并没有产生任何伤害,说罢便揽着苏绾御剑而行,顺带把地上飘的女妖,让她悬空飘。 苏绾想了想这个场景何以眼熟,这难道不是自己带着小外甥女骑着自行车,然后后面拉着氢气球的场景吗?苏绾瞥了眼越华,她眼里的疼痛到几乎无法睁眼,苏绾不知道她有多疼,但相比她强行睁眼看她时那副恨之入骨的模样,苏绾觉得她还是继续痛着吧。 “你想从诸怀君身上得到什么?”苏绾抿了抿嘴,没忍住开口问道,一双眼睛看着司空墨白满满的好奇宝宝,可是话说出去几秒,她神色一怔,眼睛假装不尴尬地又默默移走不敢看他。 气氛陷入了一阵沉默,刚刚两人莫名好转的氛围,突然又陷入了一个奇怪的点,司空墨白看着苏绾幽深绵长的眼神,她心莫名生了几分紧张,表情有些僵硬,摸了摸鼻子,又揉了揉耳垂,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缓解一下。 “嗯,我也就——”随便说说。 “——我突然,觉得。”司空墨白视线从苏绾的手上略过鼻子,目光再移到耳垂,顿了下,又继续道:“你那句话,倒有几分可信了。” “??” “原来,除了空涨年龄和修为以外,还有脑子。”司空墨白轻声说道,“如何发现的?” “孙渚青能避开这阵法,我觉得你也能。”吹捧一下谁不会呢? 要真说发现,那也不过是因为结合苏十一在诸怀江遇害才联想到的,司空墨白在同一个时段出现在诸怀江附近,必然不是巧合,而且从进来之后,特意把自己和师妹放到悬崖边,那应该是阵法最边缘处,相对安全,而自己跌落谷底纯粹巧合,如果没有跌落此地,司空墨白想必就直接拉着纪宁和乔穆直奔诸怀君那儿了。 但话自然不能这么说。 “不想说便罢。”司空墨白不喜别人拿他和孙渚青说事或者比较,也能听出来苏绾不想说,不知怎么的,刚刚突然变和顺了的心情,突然又下去了,烦躁感又冉冉升起。 话音未甫,突然大地一阵剧烈地颤抖,犹如天旋地转之势,猛然的撞击力似乎要撕开这片天空,荒芜的大道瞬间飞沙走石,扬起了一片尘埃,就连烛龙剑的飞行轨迹也因着撞击力而产生了偏差,苏绾差点没被甩了出去,慌乱中迅速抱住了司空墨白手臂,男人反手将她一扯扣在了剑身上。 猛烈地撞击并没有因此停了下来,天空仿佛要塌陷,地表要沉落的景象,本来一直白昼的天色,如今暗沉沉的,距离他们极近的北面一道橙色的火光从若隐若现的府邸处,连通了这里的天际。 对比苏绾这种慌乱地抱着自己手臂的手都在发抖,司空墨白可就淡定多了,沉默地看着那处方向,眉眼间还带着丝丝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