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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稷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全身都渐渐僵了。 他眼睫颤了颤,仰头直接将汤一饮而尽,然后不自在地拢了拢宽袖,正遮住手腕,另一只手把喝空了的汤碗递给她。 乔安这回不盯着他的手,挑眉瞅他,语气戏谑:“做了饭,我还得给你刷碗,我是你的奴婢吗?” 李稷隐忍地看着她,紧紧抿着的唇,轻微动了动。 有那么一刻,乔安觉得他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姑娘,被欺负得快要哭出来。 他侧开脸,强撑起身,就硬要伸长了手臂自己把碗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去。 乔安笑了,顺手就拉住碗:“我逗你呢。” 李稷沉沉看着她,突然一颤。 那只本捏着他碗沿的手,突然滑下去,滑在他手背。 柔软的指腹暧昧地在他手背蹭了蹭,然后慢条斯理地往下滑,微凉的指甲沿着他敏感的手心命线,似有若无地刮了刮。 李稷全身都颤起来。 “你看你这个人……” 乔安微微倾身,靠近他,在他不自觉放大的瞳孔里清晰看见自己的倒影。 他下意识往回缩手,乔安任由他躲避,只在他手臂快要脱开自己手的时候,圈住他手腕,指甲在他凸起的腕骨上轻轻一掐。 李稷瞬间僵住。 乔安笑起来。 她贴着他耳畔,用气音轻轻调笑了一句:“怎么这么不禁逗啊……” 李稷全身又颤了一下,他闭上眼,死死抿着唇。 乔安看着他一点点漫上红的耳垂,有那么点想捏一捏。 但是人到底还伤着,心口那么大块伤还没愈合呢,乔安不敢逗他太狠。 乔安遗憾地啧啧两声,直起腰,顺手拍了拍他紧紧捏着碗的手。 他顿了顿,像是被掐住后颈的幼猫,下意识松开手,她顺手把碗捞走。 方愈正好抱着手过来,乔安问他:“手还能用吗?” 方愈没好气说:“能用。” 别以为他没看见,这俩人刚才瞟都没瞟他一眼,就背着他不知道说什么悄悄话呢。 乔安被他凶也不以为然,耸了耸肩:“那你给他针灸吧,我走了。” 说完,她最后看一眼还闭着眼的李稷,轻哼一声,轻快着脚步走了。 方愈看着她洋洋洒洒离开的背影,扁了扁嘴,扭头刚想和李稷吐槽,就看见一直坐得笔挺的李稷突然脱力般的往后靠,歪斜着靠坐在床头,侧过脸,紧蹙着眉,轻轻喘着气。 方愈惊呆了:“你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样了?犯病了?” 方愈还记得他的心疾,急忙过来要给他诊脉,李稷却一抬手,颇为不耐地挡开他。 他眼尾不知何时飞起淡淡的薄红,漆黑的眼睛里像是隐忍着什么,眉宇间说不上是痛楚还是难耐,活像一头虚弱又异常亢奋凶悍的困兽。 方愈愣了一下,骤然一个激灵。 都是男人,他还是大夫,他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这这这……方愈暗自咂舌,踌躇一下,委婉说:“兄弟,其实我很能理解,但是还是得和你说清楚,你一个病人,伤着呢,再急也不行,得清心寡——” 李稷脸色骤变,低吼:“滚出去!” 方愈翻了个白眼,针也不扎,扭头就走了。 还扎个屁啊扎,他要是敢现在掀李稷被子,李稷绝对恼羞成怒生撕了他。 李稷闭着眼,重重喘着气,直到方愈离开,大帐里空无一人。 李稷睁开眼,仰头望着营帐的大顶。 他觉得指尖发热,发麻,从手背到手腕,像是被蜿蜒的沸水流淌过,皮开肉绽,让他止不住地发颤。 李稷死死咬住牙关,半响,他终于忍不住扯开宽袖,露出清瘦漂亮的手腕。 他翻开自己的手掌,指腹顺着少女刚刚刮过的命线划过,又往下,轻轻圈住自己的腕骨。 那种被灼烧又被蚂蚁啃咬的麻痒感,终于消失了。 李稷盯着自己的手,无力地垂下手。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中了蛊毒的傀儡。 那线在她手上,她要他喜他便喜,她要他惶恐他便惶恐,她要他求生不得就能让他求生不得。 可偏偏,即使是这样,他也完全……甘之如饴。 他慢慢阖上眼,好半响,唇角溢出低低的叹息。 ………… 李稷的伤口渐渐愈合了,方愈开始催促他起来活动以便于恢复。 乔安觉得这不关她的事,但是方愈可能放过这么个促进感情的好机会吗? “我只是个大夫,又不是他们武将,膘肥体壮的,受了伤都能轻松打十个我。” 方愈理直气壮:“但是你不一样啊,你力气大,扶他最好,万一他腿软摔倒了,你还可以扶助他。” 乔安斜眼看他,一脸“我就静静看你编”:“那你呢?” 方愈言辞凿凿:“我很忙的,我还要改药方呢,他要恢复得针灸嗳?很复杂的针灸变法的……你会针灸吗?” 乔安:“呵呵。” “……你呵也没用,别来这套,爷不怕。” 方愈强作镇定:“反正你也不会针灸,你赶快出去发挥发挥其它的作用。” 乔安心想什么作用,把你家病人睡服了的作用吗? 乔安懒得和方愈计较,直接去找李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