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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并不在乎……我和你的婚事?”陆行之见她没有把话说下去,一向自负的他嘴里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凉风的嘴微微张开,眼里闪过不可置信,她松开陆行之,一步步向后退,“为什么,要这么觉得。” 她眼里满是受伤,垂下眼,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手足无措。 “你是不相信我吗?”凉风情绪有些激动,眼里泛出些许泪光,“为什么……” 陆行之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抱住她,“没有,没有不相信你。” 只是这段时间没有看见凉风,再加上那日从老太太的异仙阁出来看见她那恍惚的神情,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 凉风是真的想要嫁给他吗?为何不见她有丝毫喜悦,反而还像是套了一个枷锁在她的身上。 “那为什么要问出这种话?”凉风想挣脱,奈何陆行之力气太大,她被他纳在怀里,挣脱的力量逐渐变小,慢慢在他怀里安稳下来。 “我错了。”陆行之对她道歉,“是我想多了,你不要在意。” 凉风忍住即将涌出来的泪,她像是把自己隐藏了许久的一面摆出来,凶狠的、残忍的:“论剑我不会输,要死也是他们死。” 她语气中的狠意让陆行之皱起了眉头,他把凉风轻轻松开,她脸上还是那一副令人怜惜的表情,仿佛刚刚听到的语气只是陆行之的错觉而已,“你说过陆绝山庄的夫人不能是个孩子,我会学着快点长大,我只有你。” 陆行之突然觉得如鲠在喉,他揉了揉凉风的发,“那你还是放缓成长吧,我想你开心。” 凉风的泪终于涌了出来,她看着陆行之,“以后不准这样了,我觉得我像一个傻子,被庄主大人耍着玩。” 她这副样子娇憨可爱,陆行之没忍住笑了出来,凉风瞪他一眼,仿佛在说:你笑什么! 他抿唇掩了笑意,“抱歉,没忍住。” 凉风别过脸去不想看他,陆行之凑近了在她耳旁道:“为夫错了,娘子别生气。” “还没有成亲,别乱叫!”凉风跺跺脚,张牙舞爪的样子逗得陆行之越发开心,他一把抱起凉风,凉风叫了一声,顺势搂住陆行之的脖子,她怕掉下去。 她生起气快,消气也快,像一只猫在他面前露着爪子,装作凶狠的样子,其实最喜欢的还是在他怀里撒娇。 “我期待你叫我夫君的那一天。”陆行之从喉咙里发出低笑,凉风臊得在他怀里蜷着。 庄主大人太坏了! 陆行之现在才知道这小姑娘其实羞得很,是他错怪她了。 把人送到异仙阁时,老太太怒瞪着陆行之骂了一几句,“你这混仔尽不教些好的!把人从学堂掳了去,夫子告状都告到我这里来了,没点长进!” 陆行之把人放下来,“诚恳”地道歉:“太奶奶息怒,我是想让凉风去唐湍那做把暗器,您看您占了她三天了,我总得瞧瞧人,这心里想得紧。” “没羞没臊!”老太太摇摇头。 陆行之也只是笑,并不在意,“人我就放这了,还有些事要处理,太奶奶万安。” 老太太摆摆手,陆行之朝凉风看了一眼,眼尾勾人,凉风朝他眨眨眼,这才转身离去。 与开封武家交涉的结果便是不管怎样他们都要论剑,不计生死,不论后果。 陆行之把淮右送来的信销毁,他冷笑一声,无比阴沉。 淮右在他一旁蒙着面,不敢说话。 凉风刚刚从唐湍那拿了扇子正在手里把玩,这扇子全身纯白,扇骨旁有像花枝一般的装饰,那上面还繁花点点,细看是浅粉色的桃花,其实也是暗器,会吐出如丝线一般的银针。 扇面薄如蝉翼,在手上的重量很轻,但是质地却很是结实。 陆行之为这扇子起了个名字,画蓉。 凉风走到陆行之旁边,她看着面前这蒙面之人,觉得有些眼熟,“庄主,这是红霜?” 淮右看见凉风,低头朝后退了一步。 “淮右,在红霜编制之外。”陆行之看见她手里的扇子,轻笑:“用的还顺手?” 没想到淮右竟成了陆行之的暗卫,凉风点点头,陆行之朝淮右使了个颜色,淮右抱拳退下。 凉风缓缓把扇子展开,扇面及其简单,只是几道云纹,因是用了特殊材质,所以不好在上面填饰过多图案。 “无忧姐姐有教我如何使用,不难学。”她学武功一向快得很。 离六月初八还有半月,原本陆行之是准备回山庄立马和凉风成亲,现在一切都被搁置下来,开封武家既然坚持要论剑,那他陆绝山庄怎能不好生应对。 绿葶绿里以及秦屿已经先出发去了襄州,顾莹留在山庄内。 经过了这些日子的相处,唐无忧对这个义妹也是越发喜欢,凉风很聪明,给她看暗器舒卷只有几处地方不懂,稍加提点便能融会贯通。 大致明白为什么老太太如此偏宠她,既乖巧又听话,谁不喜欢呢? 于是到了离别的日子便是格外伤感,江湖之中武家二子找陆绝山庄的凉风姑娘论剑这件事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到时唐无忧和沈云轻也会去襄州真武观看这一场论剑。 死剑已多年不出,不知她究竟是惹上了怎样的麻烦,陆行之又是个嘴巴紧的,怎么问都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