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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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西戎胡人来犯已经包围互市了!”侍卫慌忙道。 商行里的所有人都吓呆了,西戎胡人残暴成性,每过一处无不烧杀抢掠,连一只牲口都不会留下活口。 “莫慌!”刘湛沉声道。“立即组织士兵护院青壮等固守商行不出,把拒马围栏全部架起来拦住大门,弓箭手待命!” 西戎胡人已经包围互市,互市里正乱成一团。 如果此时他们突围而出势必会被人流冲散,还不如先固守在商行静观其变,互市就在子午关外不远,关中守军想必已经收到消息赶来了。 刘记商行在互市的分铺是一间两层木楼,周围有木栅栏拒马栅栏等围成独立的院落,常驻的护院打手就有五十多人,加上刘湛带来的亲卫六十余人,加起来上百战力足以一战。 “你留在二楼。”刘湛按住宋凤林的肩膀示意他不用起来。 刘湛握着长刀来到院门前,大街里都是逃难的人群。 就在这时有西戎兵骑马冲入人群举起弯刀就砍,无差别的砍杀路上群众,很快越来越多西戎兵进入刘记商行所在的长街,不多时便满地尸骸。 那些西戎兵每过一处店铺都杀进去抢掠,很快就注意到了地盘最大的刘记商行。 空中流箭纷飞,西戎兵开始撞门,护院举着木质的简易盾牌顶着大门。 驻守在二楼的弓箭手开始反击,有西戎兵陆续中箭倒下,因刘记商行组织抵抗更加激怒了西戎兵,越来越多的西戎兵围过来攻打刘记商行。 关外互市刚恢复两年,互市里的店铺大多都是帐篷,只有少数大商行建了临时的木楼做据点。 刘记商行四周的围栏都是简易的木围栏挡住宵小还行,沦为战场跟敌人你死我活的时候便不顶事了,很快就有围栏被西戎兵砸出了缺口。 西戎兵以为冲进来面对的只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楚人,但是他们措了,刘湛的亲卫无不百里挑一,那最先冲进来的西戎兵瞬间就被砍下了头颅。 此举无疑激怒了更多的西戎兵,只见他们愤怒的嚷嚷着什么顿时整条长街的西戎兵都往这边靠拢。 一时刘记商行外陷入激战,临时安置在仓库的奴隶蜷缩在一起吓得瑟瑟发抖。 这三年来燕军数度攻打通天关,不管是正面攻城山上伏击还是在平原游击,刘湛早在一次又一次以死相博中强大了自身。 论残暴西戎兵名震天下,论装备精良西戎兵不如燕兵,论骁勇善战西戎兵不如燕兵,他们连燕兵都能一战这些西戎兵又算得了什么。 刘湛亲自杀在最前线,鲜血染红了刀刃浸透了衣裳,每每有西戎兵想从背后偷袭,楼上立即射来冷箭将其射杀,宋凤林一直守在窗台后。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了号角声,这是西戎兵的撤退信号,而后子午关方向传来阵阵马蹄声,楚兵赶到了。 西戎袭击互市前后不超过一个时辰,整个互市却被毁得七七八八,尸横遍野恍若炼狱。 亲卫清点现场,此战共杀敌两百余人,尸体遍布刘记商行的围场。 有楚兵将领路过立即被这场面震住了,又见刘湛等人不像寻常百姓,那为首的小将立即上前询问。 “你们不像是汉中人士,来自哪里?这些西戎胡人都是你们斩杀的?”那小将骑在马上问。 刘湛不想节外生枝便看了眼为首的亲卫队长,那队长立即出示身上的千户印信大。 “我们是岑州齐云将军麾下士兵,此番前来为了购买马匹,不想遇到了西戎来犯,这些西戎人都是我等斩杀。” “原来如此。”那小将见了印信便不再多问,客套了两句便带人离开。 谢掌柜带着人慌忙下楼第一时间朝刘湛深深作揖。“幸亏将军在此,否则这一劫我等在劫难逃。” 刘湛把刀入鞘。“西戎能来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多雇一些护院打手,还有这围场也要加固,只要能坚持到楚兵赶来便无碍。” “小的遵命。”谢掌柜无有不从。 这一劫,互市里的大小商家损失惨重,仅有少数大商行雇佣了护院才幸免于难。 西戎兵来去如风,目的就是抢掠,互市一年比一年红火热闹,这样大一块肥肉自然引来饿狼争夺。 如果子午关的守将拿不出应对之策,互市只会日渐萧条。 第70章 无常 汉中古地位于大楚西北部,其南面与北疆毗邻,一共有十二州,西夏占七州,大楚占五州。 从子午关过白马县进入凉州,再往东取道雁山古径翻越雁门山,过高州所辖的三县之地,最后渡过洮水河便是岑州地界,快马只需数日能到岑州。 前朝时,汉中古地还有月氏、义渠、回密等小国,直到五十多年前西夏立国并吞诸小国,如今汉中古国已经灭绝殆尽。 西夏王朝在大楚建国初期达到鼎盛开始往南进,直到如今大楚只得汉中不到一半的土地。 若不是近年漠北的西戎和鲜卑崛起,西夏自顾不暇不再南进,大楚能否守住汉中也难说。 西夏在塞外强盛一时,如今西戎竟敢深入汉中袭击互市,这是一个信号,说明西戎已经繁盛强大起来了,他们不惧西夏和大楚! 返回齐云山的路上,刘湛一路无话。 他能感觉得到天下的暗流涌动,他越发迫切的想要强大起来,迫切的想要组建一支强大的军队,这支军队必须强大到哪怕天下陷入战乱他也能守住齐云山! 刘湛一路策马奔跑直到心里痛快一些方停下。 这里是雁山古径,四周不高的山峦连成片,春天万物复苏,碧绿的植被和清澈的河流令人心旷神怡。 宋凤林打马走到刘湛身旁。“你近来思虑太重了。” 刘湛看向宋凤林有些怅然。“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而我想做的事情有很多还没有完成。” 宋凤林笑了,丹凤眼弯成月牙。 “怎么?”刘湛见他笑了也忍不住有了笑意。 “将军。”宋凤林平缓好听的声音道。 “你年方二十五,能有这番成就已是年少有为,世间万物轮回有常,春夏秋冬四时四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道都有定数,有时也要顺势而为,莫要太逼自己。” 这三年两人致力于发展岑州六县,好不容易才在那场雪灾中恢复元气,确实是急不来。 刘湛心里宽慰,又见宋凤林有疲色便决定。“今天不赶路了,这里风景甚好,就在河边寻一处高地扎营吧。” 六天之后刘湛和宋凤林一行人踏入岑州地界。 从岑州府到武源县的驿道两旁随处可见新开垦的良田,原先无人的荒山,如今都建了新村一派欣欣向荣。 刘湛和宋凤林不遗余力的充盈岑州六县人口,不管是主动从周边州府接收流犯还是到互市购买奴隶,只要不是穷凶极恶之徒都给予佃户身份重新生活。 人口充盈改变的不仅仅是良田增加,随之而来的还有衣食住行各行各业的繁荣。 尤其是岑州六县没有苛捐杂税,百姓手里有余粮都愿意购买物什,许多外来商家纷纷到岑州六县扎根经营,如今岑州府已经隐隐有郡城的气势。 岑州六县里面要说变化最大还是武源县。 现在的武源县城比从前扩建了一倍不止,从前只有一条石板长街,如今的武源县有三条大街,每逢初一十五赶集更是人声鼎沸。 往年武源县只有往通天峰去的那处山脉有村落,如今官帽峰也开辟了十几处新村,人口比从前翻了一翻,县城自然也就繁华了。 还有刘湛和宋凤林一手建立的苍云镇,就在武源县城北面的野松岭里。 去年苍云镇开了新栈道直接通到武源县城外,虽然栈道通到县城外人却不得进入,所有进出苍云镇的栈道都有卫兵把守,没有令牌卫兵不会放行。 从武源县进入苍云镇走新栈道骑马只需大半个时辰,野松岭腹地当年那一片荒芜的盆地,如今被错落有致的建筑占满,四周的山峦上则开满了梯田。 进入苍云镇道路像棋盘一样纵横交错,沿着中央大街直插入底,正北方那一片青瓦白墙颇具规模的建筑便是重建后的云中书院。 云中书院有学生一共三百名,其中秀才三十五名,这三年又培养出四名举人,包括闻青山也中举了。 如今岑州六县的文官都是在云中书院选拔,云中书院招生要求极其严苛,但依然有无数学子慕名而来。 “少主,你这耳朵是怎么了?” “怎么这样红需要给你找大夫吗?” 刘明淙一进入教室便被同学团团围住,只因他的左耳实在太惹人注目了。 今年刚满十二岁的刘明淙脱去儿时胖乎乎的形象,已经成长为柳条般的俊朗少年,在这苍云镇里不知道有多少小少女为他芳心暗许。 刘明淙一脸懊恼的捂着耳朵,随意说了个理由打发过分热情的同学,他总不能说自己这耳朵是被未婚妻给拧的吧。 昨夜宋凤熙要他背孟子,刘明淙背不出来,这不被拧着耳朵训了一盏茶的时间。 今天下学还要再背,若背不出来估计另一只耳朵也不保,刘明淙不敢耽搁连忙翻出孟子来背。 背着背着刘明淙就想哭,他还约了朋友下午比射术,但是他也不敢去玩,刘明淙哭丧着脸背书。 下午放学刘明淙小心翼翼的从将军府大门溜进府,结果前脚才踏入家门,门房下人就看到他。 “少主,宋小姐请你到隔壁宋府一趟。” 刘明淙整个像泄了气的皮球。 正好刘湛和宋凤林此时到家,两人跟泄气的刘明淙撞了正着。 刘湛一看刘明淙这模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准又被宋凤熙教训了,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有感而发。“被媳妇管教不丢人。” 刘明淙更加想哭。 “你这……”宋凤林看到刘明淙这耳朵也觉得自己妹妹是太严厉了一些。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能怪宋凤熙严厉,实在是刘明淙过于调皮了,一会不拘着又该呼朋唤友上山野去。 宋凤熙来苍云镇三年就没见刘明淙正经念过书。 而宋凤熙按世家嫡小姐的标准教养得极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未婚夫却不仅比自己年岁小还这么调皮。 宋凤林长叹一口气,心想这婚事对宋凤熙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刘湛看到宋凤林的脸色就知道刘明淙又让人失望了,他咬牙提起刘明淙另一只没红的耳朵。“臭小子,要是你熙姐姐不要你了,你就哭去吧。” 晚饭时刘学渊听说了白天的事情气得要给刘明淙禁足。 “你看看你,攸宁年岁比你还小,一样的在书院念书,攸宁已经在备考童生,你连孟子都背不全,身为小叔丢不丢人?” 刘明淙垂着脑袋,其实他也不是纨绔只是不喜欢在屋里待着念书,只要有人来寻他,他便忍不住出门去。 “从明天开始你学院也别去了,不把四书五经熟记不能出门!”刘学渊黑着脸,更勒令府上的下人务必将刘明淙看紧了。 一旁乖巧坐在刘湛身旁吃饭的刘攸宁对刘明淙爱莫能助。 他今年要考童生近来都在备考,而且已经升了班级许久没有跟刘明淙一块上课,往常他们都一个班还能帮忙约束刘明淙。 随着年岁渐大,刘攸宁倒是有几分宋凤林的气质,性格沉静好学,甚至模样都有两三分神似当真神奇。 夜里,刘湛穿过院子里留的暗门到对面去寻宋凤林。 白天赶了一天的路,宋凤林却没休息还是跟往常那样在书房看各地送来待批的文书。 刘湛过去把信合上。“你这样会把自己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