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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熊病了,病得很重。” 说话时,它脸上只剩下黑洞的眼眶慢慢渗出两道血渍。 童遥仰头,与尧淮对视一眼,随后认命地用双手捂住脸,扯开嗓子大叫:“啊——好可怕呀——” 尧淮眨眨眼,滞了两秒,结实的手臂忽然环过她的肩,拥住她轻声安抚:“别怕。” 他安慰自己的语气太过温柔,童遥耳根一红,后脑勺朝向镜头,缩在他怀中用口型说:“我是装的。” “我知道,”尧淮微微俯身,侧脸贴在她耳边,“这样效果更真实。” 他说的有道理,如果只有一个人尖叫,另一个人无动于衷,看起来怪怪的。 但是,好像没必要一直拥着她吧。 空调尽职尽责的工作,室温二十度左右的环境下,童遥的脸蛋始终是热的。 节目组将上一轮的道具调换位置。 原本导演没想过他们会一点不怕这些恐怖元素,道具放得都很显眼,这一次,导演给屋子里的扮鬼人员做了新指令,嘉宾需要依照他们的提示才能找到道具。 渗人的娃娃再次说话:“我要给小熊治病,用妈妈送给我的工具,拽掉它的尾巴,剪掉它的胳膊,拔掉它的腿……为什么小熊还在生病。” 童遥瑟缩身体,再次喊出充满演技和爆发力的尖叫,其中不忘夹带她的吐槽:“命都没了病不病的重要吗啊啊啊啊!” 尧淮配合地伸出手,轻拍怀中人的后背。 “我想继续帮它治病,但小熊的头不见了,我找了好多地方,去了弟弟的房间,去了爸爸的书房,去了妈妈的衣柜,去了阳台……” 娃娃的声音停了。 童遥默默记下它说的地方,弟弟房间、书房、衣柜、阳台…… 他们来过一次,除了这些地方,还剩厨房,客厅和浴室,小熊的头刚才放在了浴室,那这次应该在厨房或者客厅。 尧淮也想到这点,护着她缓缓向客厅移动。 客厅有一位披头散发的女人,穿一袭紫色长裙,脸被厚厚的头发挡住,坐在沙发一动不动。 可能是工作人员准备太匆忙,女人和沙发靠垫之间露出了一只小熊耳朵。 两人同时注意到耳朵。 直接伸手拿做不出导演要的效果,于是他们乖乖不动,等着女人说台词。 “你们回来啦,已经两点了吗,抱歉,我忙得常常忘记时间,说起来,我乖巧懂事的儿子去哪儿了。” 女人的话语戛然而止,停顿片刻,接着说:“是的,你说得对,或许,或许他没那么乖巧……” 这是在引他们去楼上小儿子的房间,不出意外,女主人的小指骨应该放在那里。 客厅冷气最足,童遥不想来第二趟。 偷偷瞄了眼扮成女主人的工作人员,她心生一计,清了下嗓子,大喊:“呀——沙发上有只大蟑螂!” “什么,在哪里,有没有爬到我身上?!” 这声音是紫衣女人发出的,她飞速离开沙发,撩开厚重的假发,四处寻找蟑螂。 童遥小声:“好像跑掉了。” 尧淮看准机会,拿到了小熊脑袋。 女人反应过来,望向童遥,一脸幽怨:“你是不是在骗我?” 童遥向后缩了缩,似是害怕道:“对不起,我好像看错了。” “……” 女演员真可怕。 紫衣女人心有余悸地坐回原位。 两人上楼时,原本的姿势不太方便爬楼梯,童遥换了动作,上半身紧贴在尧淮身侧,双臂抱着他的胳膊,战战兢兢地跨上台阶。 本来她仅抓了一片衣角,尧淮当时用一种像在指导演技的正经语气说:“真正害怕的人不会这么拘谨。”然后稍稍抬起一条胳膊,示意她挎过来。 童遥照做,脸上的热气成功蔓延全身。 两人如连体婴般来到小儿子的房间,这里的灯光是整个房子最暗的,窗户上每片玻璃都用黑布封死,房间内透不进一丝光线。 儿童房咋看之下布置得很温馨,但其实处处透着诡异。 墙上香蕉造型的钟表指针只剩一根秒针在孤零零地转动,天花板上贴满了荧光色的手掌印,玩具柜里的娃娃没有一只是完整的。 童遥佯装害怕地闭上眼睛,抱紧他的手臂:“快找找有没有道具。” 尧淮不紧不慢地在房间里搜寻,仔仔细细翻找了一圈,直到童遥担心地说:“其他人快追上来了吧。” 他方才将视线对准墙上的钟表,取下表盘,找到背后贴合两点钟方向的小指骨。 童遥惊讶:“居然在这里?” 尧淮说:“楼下的女人提到了两点钟。” 童遥:“……你早就知道?” 尧淮神情淡然,面不改色:“刚刚想到的。” 最后一件道具提示得很隐晦,他们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在浴缸旁边,一个宠物沐浴露瓶子里找到了宠物狗的眼睛。 从冷气房出来,童遥顿觉一道热浪汹涌而来,下意识松开与尧淮相贴的手。 拿到拼图,工作人员并没有带他们前往下一个任务点,当场取出第三块拼图,说出下一关的任务。 “请嘉宾完整复述别墅里的故事,要求讲清楚女主人,宠物狗以及两个孩子的死因,如果说错,请嘉宾重来一次,仔细寻找有关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