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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家央企顿时陷入到了极度的震惊中,他们首先产生的情绪是愤怒,进而又衍生出了一丝恐惧来。愤怒是因为谷雨太儿戏了,任性而不成熟。 饮料厂前前后后已经累计投入差不多十亿资金了,现在还没有建设完成,一分钱的效益都还没有看到,竟然说解散就解散了,害得大家要承受巨额亏损,赔不知道多少钱,这是一个正常人能够干得出来的事情吗?他这是拿饮料厂当什么了?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吗? 而且这么大的事情,事先一点风都不透露,跟他们连个招呼都不打,这是要干什么?对他们一点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仗着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要上天了?他以为他是谁? 可是这样愤怒的情绪过去之后,再仔细思量一下,却是如坠冰窟,浑身冰凉。谷雨看似是在赌气,是在两败俱伤,但是拨开这层迷雾,就会发现谷雨其实不是在两败俱伤,而是在玩釜底抽薪的一套。 在饮料厂,谷雨真正投入的真金白金并不多,真要是解散饮料厂,最后赔的钱中,他们占的是大头,谷雨赔的却很少,赔的那点钱对谷雨来讲,可能就是个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反观在药剂厂,谷雨投入的资本就更少了,他主要是以技术入股的方式,再加上少量的资金,从而占有了药剂厂的第一股东的身份。也就是说即便是饮料厂解散了,谷雨照样赔不了什么钱。 说来说去,谷雨在解散饮料厂和药剂厂这两件事中,可能蒙受的损失是相当小的。可是他们就不一样了,巨额的经济损失是跑不了的。他们虽然是央企,不怕亏钱,但是如今他们的娘家国资委也不好糊弄,亏了钱,是要给国资委一个说法的,要是无法让国资委满意,国资委一怒之下,上报国务院,对他们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他们就从云端跌落凡尘了,他们焉能忍受这种身份上带来的巨变? 再有,眼下药剂厂成立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完成上面下达的政治任务,国安、军方那边都还有大笔的订单在等着他们完成呢,要是他们无法完成订单,赔钱是小事,触怒了这些强力部门,那就麻烦大了。 谷雨是药剂厂的技术专利所有人,是药剂厂的技术核心,离开了谷雨的授权那就玩不转。所以哪怕是谷雨主动要求解散药剂厂,国安和军方就算是生气,也十有八|九不会把火撒到谷雨身上,到时候,他们势必成为这些强力部门的出气筒,那时候,他们只需要往中枢大佬们跟前歪歪嘴,告他们一状,他们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哪怕他们在这几家央企中建立起来了盘根错节的关系,但是也架不住中枢大佬们整治他们的决心。 想到这种可能性,他们就后脊背发凉,谷雨这是要把他们往绝路上逼呀,一点情面都不讲了。面对着这样的局面,他们也不能不低头,必须要想办法阻止谷雨这样做,现在谷雨只是要求解散饮料厂,只是计划解散药剂厂,还没有付诸实施,真的要等到谷雨向法院递交申请,那时候就晚了。 三家央企的负责人紧急碰了一次面,为了显示出对这件事的重视,他们没有打电话给谷雨,而是选择了派遣他们最重要的助手,代表他们,前往紫山市,对谷雨进行开导、劝解,力争不要让事情恶化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他们本人是不可能亲自去紫山市的,他们是什么身份,谷雨又是什么身份,他们要是去了紫山市,不等于是向谷雨缴枪投降了吗?这个头是绝对不能够低的。而且,在他们看来,派手下去,也是个缓和,要是手下不能办成这件事,他们再出马也不算晚。 谷雨申请解散饮料厂,并且有意申请解散药剂厂的事情,在第一时间就传到了相关人员的耳朵中。 紫山市市|委|书|记王琦第一时间就打来了电话。“谷总,我听说你已经申请了解散粤东市的饮料厂,不知道你是打算彻底的不做这一行了,还是打算另寻新址呀?要是前者的话,我就不说什么了,可要是后者,我可是要毛遂自荐的,市委市政|府非常希望你能够考虑落户在咱们紫山市。咱们都是老朋友了,老关系了,其他的我不说,你也清楚,我再单独向你保证一点,就是发生在粤东市饮料厂的事情,绝对不会在紫山市上演。这一点,我用我的官帽,用我的党籍,向你保证。” 谷雨笑了笑,道:“王书记,你的消息还真是够灵通的,我确实已经向当地法院申请了解散饮料厂,事后,我确实也打算重建饮料厂,至于重建在哪里,我还没有考虑清楚。已经有好几个地市向我们发出了邀请,我们公司还有刘氏集团可能还有其他股东,会组成一个联合考察团,对这几个地市进行考察,至于最后落户到那里,就要看考察的结果了。” 谷雨虽然跟刘金宝说要把新的饮料厂落户在紫山市,但是这不会导致他一上来就跟王琦交底,该要的好处还是要要的,什么都是一上来就掏心掏肺地交底,那什么好处都别想落到。 王琦笑道:“放心,咱们一定拿出来最好的条件,一定要让你这只本地的凤凰继续落在咱们紫山市。” 在王琦之后,帝都市的国资委主任朱彦辉亲自给谷雨打了一个电话。 落户在帝都的药剂厂,股东一共有五家,除了谷雨和三家央企外,剩下的一家就是帝都市国资委,当时,帝都市国资委是以地皮入股的。帝都市的地皮可值钱,所以帝都市国资委在药剂厂的股份可一点都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