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页
唉,命苦啊。 她张了张嘴,投诉饭菜质量,却又想起华红升那句:食不言寝不语,然后闭了嘴,闷头继续戳饭。 华红升吃饭时见她不怎么吃,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话就说吧。” “不是说食不言吗?” “有话一直憋在心里也不好。” 夏粼抿抿嘴,“那我就说啦。嗯……,常言道:以形补形,你看我这脚受伤了,是不是也该吃点鸡腿啥的补补?” 闻言华红升不禁露出嘲笑的神色,放下碗筷,“那都是假的。” “怎么会是假的呢?大家不都这么说吗?” “想不到你一个医官之女,竟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华红升满眼只写着两个字:无知。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夏粼小声回了一句,又怕他揪着医官之女再说下去,立刻转了话题,“算了算了,算你说的对,我们不说这个了。嗯……,下次夫君下山,我是否可以跟着一起去呢?” 与医学无关的话题。 华红升显然不感兴趣,重新拿起筷子,淡淡的道:“通常下山的都是大师兄,我极少下山。所以,下次下山不定等到几时了。” “哈?” 这不就意味着我还要继续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吗? …… 另一边,华天龙回来,他的徒弟将昨日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当得知华木莲和她四师嫂趁他和华红升不在,背着师父不光得罪了山下名嘴宋仁,还背着师父把正养伤的段六父子给赶走了。 他登时气得跳脚,赶紧叫人把华红升和华木莲一并找了来。 华木莲为了遮挡中毒的嘴唇,脸上还遮着纱。华天龙和华红升一见,不禁诧异。 “莲儿,你好好的遮纱做什么?是脸上伤着了?”华天龙急道。 “不不不。”华木莲忙捂住纱,“我没事,我就戴着好玩儿,你们别管。” 华木莲从小在大夫堆里长大,一般小伤小病也难不倒她。见她不想让看,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便不再多问。 华天龙沉了脸,拿出长兄如父的架势,严厉道:“这事倒不用管,可你昨日干的事情,得好好给我说说。” “师兄,究竟发生了何事?”华红升不解的问。 华天龙这才当着华红升的面,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又一脸严肃注视华木莲,“你呀,都这么大的姑娘了,还净闯祸。你赶走了姓段的也就罢了,可那宋仁是好惹的吗?他可是这山下出了名儿的名嘴,天下很多有权有势的人都与他有来往。而且,此人睚眦必报,一旦得罪了,难保他日后不寻我们麻烦。” 华木莲脖子一扬,“哼,谁怕谁呀?世人吃五谷杂粮哪个不怕生病的?只要怕得病,就不敢与我们神农谷为敌。不就是个状师吗?有什么好怕的?” “就算不怕他找麻烦,可你要知道,赶走他,与我们有何好处?我们神农谷年年下山赠药施医,入不敷出,谷里还有这么多孩子等着吃饭穿衣,没有银子当如何维持呀?” 华木莲不以为然,“不是刚收了姓段的银子吗?” “区区几百两,此次下山采买谷中所需之物,已所剩无多。”华天龙叹了口气,“师妹,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看日后,还是问了师父,让你多少管管账才行。” 华木莲一听就急了,眉毛拧成一团,“我可不要管什么账。再说,谁说谷里没钱,昨天才刚得了好几百两呢。” “啊?好几百两?” 闻言,华天龙惊愕与华红升对视。 “这么多钱,从何处而来?”华红升问。 提到这件事,华木莲眼神立刻亮了,“说起这事儿,那都是四师嫂的功劳。” 华红升垂眼,又与她有关? 华木莲眉飞色舞的把昨天宰段六的事说了一遍,“没想到,她那么厉害。端茶倒水这点小事都能拿来算账。你们没见,昨天那姓段的吓得脸都白了,最后把随身带着的银子全拿了出来都不够给的,简直笑死人了。” 华天龙和华红升都听傻了,都不敢相信。 一碗茶都要钱,拍只蚊子也要钱?最夸张的是,一张床一晚上二百两…… 这她是怎么想的? 华天龙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丫头真是胡闹,若此事传了出去,我们神农谷岂不成了抢钱的?与那半路打劫的山贼有何区别 ?” 华木莲鼓起腮帮子,嘟嘟囔囔,“我和四师嫂一起赶的人,就是抢钱也是一起抢的,为什么只把我叫来训斥?” “师弟妹刚入谷中,有些规矩还不懂。她官家小姐出身,更不知我们神农谷里的难处,纵是任性行事也情有可原。而小师妹你,自幼在谷中长大,还能不知我们谷中的境况?” 华木莲无言以对,闷闷不乐的不说话。 华天龙无奈摇了摇头,“稍候我与师父商议一下,小师妹日后就与我学学管理神农谷账目吧。” “啊?不要,我可不管。”华木莲头摇的好像拨浪鼓,然后站起身来,寻了个机会撒腿跑了。 对这小师妹,谷里的人都拿她没法子。 华天龙也只是说说而已,见她跑了,只得转头对华红升道:“你也回房去吧,这件事多半是莲儿挑的头,你千万莫与师弟妹计较。” 华红升点点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