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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说了日本一句嘛,怎么跟踩尾巴似的?张然嗤笑一声:“你不敢就算了,但以己度人,说别人冷漠那就是你的错了。不知道你怎么这么大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日本人呢!” 卢东波脸涨得通红:“你,我不跟低素质的中国人说话!” 张然觉得跟这种人真没什么好说的了,直接道:“我承认我没素质,但我起码有骨头。我不需要你做翻译,赶紧走吧,跟你实在什么好说的,祝你在福岛找个好工作!” 卢东波冷哼一声,你又不会日语,老子走了看你怎么办,当即站起来,向车厢门口走去。 等到卢东波走出车厢,张然才意识到自己不认识路,找不到地方。无奈之下,他只能取出一个笔记本,用英语向旁边的人求助:“不好意思,你知道去这里该在什么地方下车吗?” 旁边的中年男人看了一下,手里比划着,叽里呱啦的说着日语。 张然听不懂他的说什么,又问另一边的乘客,还是听不懂。张然有点无奈,看来只能去坐出租了。他刚把笔记本合起来,准备放进包里,却听到一个细细的女声用英语道:“那个,我能看下你要去的地方吗?” 张然抬头一看,正是那个长得很像杨迷的女生。日语元音只有五个,日本人又习惯用片假名来标注外来语,因此日本人说英语口音有点重,不过眼前这个少女英语说得不错。张然赶紧打开笔记本,将地址指给她看:“就是这个地方!” 少女带着一丝羞怯,到张然身边坐下。她的双目,第一时间便对上了张然的眼睛。少女心中不争气的一跳,脸颊上羞红又卷土重来,用日语说道:“那个,刚才谢谢你!” 张然微微摇头,用英语道:“你告诉我在什么地方下车就是最好的感谢!” 少女仔细看了看笔记本上的地址显得惊讶:“东京都荏原郡大井町1150番地,这是很久以前的地址吧?现在没有郡,都改成区了。” 卢东波也是这么说的,但具体的地址张然不记得了:“这是黑泽明导演的故居,我在网上查到的就是这个地址。” “黑泽明导演啊,我们事务所有一个前辈是黑泽明导演的崇拜者,他应该知道具体的位置在哪里,我给他打个电话,请稍等!”少女给张然说了一声,取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少女叽里咕噜的说一阵,挂掉电话对张然道:“在品川区东大井三丁目18番附近,前辈说位置比较偏,不好找,我带你去吧!” “会不会耽误你?” “没关系,今天我正好没事,可以带你去!” “那就麻烦你了,来认识一下,我叫张然。”张然介绍完,用笔在本身写下“张然”两个字,指着道,“张然!” 少女从张然手里拿过本,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雀跃地道:“我叫柯塔卡娃克柯,你可以叫我克柯!” 柯塔卡娃·克柯,听上去倒像俄国人的名字,不过汉字却是“北川景子”。张然念了一遍感觉读音怪怪的,问道:“刚才你说问事务所的前辈,你已经工作了?” 北川景子摇头道:“我是学生,不过我现在加入星尘团事务所了,正在努力学习表演,准备成为演员!” 张然听到加入事务所准备成为演员,第一反应是东京热,第二反应是加勒比,不过马上反应过来肯定不是,如果真是做这个的,绝对不好意思大声说出来的。 他从前学表演的时候,看过一些关于日本表演的介绍,知道日本基本上是布莱希特体系和本民族各种表演理论的天下,以表现派为主,斯坦尼体系在日本的比重不大。表现派演员的表演更适合戏剧舞台,放在影视上,在处理人物感情激动时,斧凿痕迹可能会有点重,这就是很多人认为日本演员表演浮夸的一个重要原因。 张然笑着道:“听说日本的表演是布莱希特体系和本土戏剧融合的产物,不知道你们的表演训练主要练习什么?具体的步骤是什么?” 北川景子听到张然要跟自己交流表演训练,她不由打量了张然一番,二十五六岁,高大英俊,看去倒是很像演员,好奇地问道:“你是演员吗?” 张然摇头道:“我以前学过表演,现在是老师,从事表演教学。我对日本的演员训练挺感兴趣的,不知道你们都训练些什么?” 北川景子想了一下,道:“我不知道其他人学什么,我们的话主要训练身体和步伐,随着音乐重复踏步、转身,有时则彻底放松倒在地上。这些动作看起来简单,其实非常困难。” 张然有些好奇:“你能示范一下吗?” 北川景子有点犹豫,车上这么多人,要进行表演,她实在有些磨不开,看了张然一眼,低下了头。 张然看出她不好意思,很多没有表演经验的人都会这样,就道:“你把这里当成舞台,如果面对路人都无法自然的进行表演,那上了舞台也很难表演的,在舞台上表演可是有几百双眼睛看着你哦!你把这个当成一次磨练,试试吧!” 北川景子觉得有道理,便站了起来,双脚并为八字,右脚弯曲往右踩,然后左脚往右拖与右脚合并,形成O型腿的姿态,蹲下,起身站直;紧接着用左脚重复刚才的动作。 张然注视着她的动作,感觉很像电影中日本艺妓的表演。不过他明白这些动作的意义:“这些动作是训练演员重心和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