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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然打开车门,连滚带爬的从车上逃下来,脸色发白,双脚发软。他掏出一张钞票从窗口中递了上去,双眼狠狠地瞪这个不在乎顾客乘车感受的司机,说了句:“该死的,吕克·贝松没请你去拍《的士速递》简直是天大的错误!” “朋友,难道你不知道吗?那部电影的原型就是我,吕克·贝松正是坐了我的出租车才写出了电影的剧本。你要看我和吕克·贝松的合影吗?” “不用了!”张然非常无语,还真他妈说着了! 司机找好零钱,将一张名片一起递给张然,指了一下自己,道:“如果有急事可以找我,我开车速度快!” 张然脑袋直摇:“我不是吕克·贝松,我不会坐你的车了!” 司机没有多说,笑着冲张然挥了一下手,然后发动了汽车,狂风一般消失在路的尽头。 张然摇了摇头,扭头去看张婧初,见她脸色挺正常,问道:“没事吧?” 张婧初笑着摇摇头,道:“我没事,第一次坐这么快的车,感觉挺好玩,就是脑袋被撞疼了!” 婧初的胆子够大的!张然笑笑,道:“那就好,我们走吧!” 两人很快找到一家中餐馆,张然拿起菜单一口气点了好几道菜,又要了饮料,然后叮嘱老板要快点上菜。 餐馆的老板是个胖胖的香江人,听到张然他们是到电影节来参赛的,拿出一台相机,跟张然他们合了一张影。 吃完晚餐,坐车回到宾馆。张然他们没有回房休息,而是来到了宾馆二楼的酒吧。 这个酒吧并不是很大,比较安静,舞台上一个中年钢琴师弹着舒缓的音乐。光线昏暗的酒吧里,有一些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走动着,她们穿着单薄的衣衫,将曼妙的身材完全的衬托出来,纤细的腰肢,丰满的臀部,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张然曾经看过报道,说是戛纳电影节期间,会有数千名世界各地的妓女云集戛纳,没想到奇幻电影节也是如此。 喝了两杯酒,张然被一阵议论声吸引了,仔细一听是韩国人和日本人正在谈论这次电影节的前景。张然到电影节,是带着游玩的心态来的,对电影节的事不是太关注,并不知道有哪些电影入围。 不过他从几人的谈话听出,他们是《我要复仇》的导演朴赞郁,《2009迷失的记忆》的导演李时明,日本的那位是《午夜凶铃》的导演田中秀夫,他入围的电影是《鬼水怪谈》。 遵循中日友好靠韩国、中韩友好靠日本、日韩友好靠中国的东亚地区关系规律。韩国导演和日本导演坐在一起闲聊,话题自然不免涉及到中国电影。朴赞郁和田中秀夫对中国电影倒是颇为推崇,毕竟中国电影在艺术上取得的成就谁也不能忽视。 不过李时明却很是不屑:“就我个人的审美观点来说,我并不喜欢中国电影,他们学的是欧洲那一套,完全是迎合西方口味的产物,我不认为那些电影有什么意思,更不认为有什么精彩的地方,我觉得非常无聊。” 朴赞郁摇头道:“如果你认为那些电影是因为迎合西方口味而赢得声誉的,那就太浅薄了。你去看三大电影节上获奖的欧洲电影其实也是如此。艺术家们总喜欢表现人的弱点和挣扎,因此喜欢拍摄极端条件下的故事!” 李时明不同意:“我对中国电影的印象就是无数废话,絮絮叨叨,就是贫穷落后的拼接,所以,我不认为有多么出色。这次入围的《时间囚徒》应该也是这样,估计又是落后的农村故事。这种电影送到其他电影节可能会受欢迎,但在奇幻电影节上不可能有什么作为,入围就是胜利,想要得奖根本没门。” 文人相轻的传统古已有之,电影人之间的互相倾轧却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那些素来被冠以大师知名导演,在评论同侪时动辄冷嘲热讽、揶揄挖苦一番。伯格曼是有名大喷子,安东尼奥尼、奥逊·威尔斯、戈达尔这些大神全被他喷过;当然戈达尔也不是省油的灯,从好莱坞的斯皮尔伯格到法国的诗意现实主义前辈被他喷过的不少。 李时明本来就对中国无感,而他的《2009迷失的记忆》本身又是大制作的科幻电影,看不上张然的电影倒也正常。 张然觉得每个人都有发表自己对电影观点的权力,但你批评别人电影的时候起码应该看过吧,看都没看过毫无根据的胡言乱语,这对作品绝对是一种侮辱。 如果是其他导演,张然可能就算了,但喷自己的是《2009迷失的记忆》导演,那就不一样了。他对这厮可没什么好印象,在电影中宣称东北是朝鲜固有领土这绝对是欠抽。 张然沉着脸走过去,用英语对李时明缓缓说道:“你说的不错,我也认为《时间囚徒》没有获奖的可能。不过李导演的《2009迷失的记忆》也不怎么样,我看还是不要报拿奖希望为好,免得到时候失望。” 几人都齐齐的抬起头来,看着张然。 李时明问道:“你是谁?” 张然冷冷地道:“我就是《时间囚徒》的导演,我叫张然!” 背后坏话被人听到了,现场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李时明愣了一会儿,强辩道:“每个人对于艺术都有属于自己的不同见解,我有发表自己看法的权利。” 张然淡淡地道:“要评价一部作品起码应该看过,你没看过我的电影吧?不过我看过你的电影,你电影开局设定比较大气,但是在中间部分后被消磨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休止煽情,缺乏真正打动人心的力量。在这一点上,你该向朴赞郁导演学习,他的电影虽然暴力,但在暴力后面有着对人物的深刻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