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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糖葫芦的叫卖调是其中比较有特点的一种,卖货的人穿街过巷需要拉长音,能够锻炼人的气息,锻炼声音的穿透力,能够锻炼咬字吐音。 刘亦菲声音没有力度,没有共鸣腔,缺乏爆发力,台词一直为人诟病,练叫卖调正好能弥补她台词的弱点。 让刘亦菲卖冰糖葫芦是上佳选择! 张然从包里取了十块钱递给老人:“大爷,来串冰糖葫芦!” 老人取了一串递给张然,又把零钱找给了他。 张然拿着冰糖葫芦一口咬下一颗,口感很脆而且不粘牙,酸酸的、甜甜的,一直沁入心底,由衷赞道:“老爷子,你做这冰糖葫芦的手艺好,入口酥脆,而且不黏牙,又酸又甜,味道真好!” 老人听张然这么说,显得非常高兴,连连点头:“这是糖熬得好,熬糖关键是熬糖的火候。欠火,糖出沫子,蘸出的葫芦成糊状,外表不透亮;过火,糖色重,入口稍带苦味,不受吃。熬糖要用铜锅,紫铜锅最好,以保证糖的颜色清亮不浑。” 张然饶有兴致地道:“没想到这熬糖还有这么多讲究!” 老人见张然感兴趣,就讲了起来:“不要看这冰糖葫芦是个小物件,做冰糖葫芦也讲究技巧,行家里手做出的冰糖葫芦干净漂亮,晶莹剔透,入口酥脆,不粘牙,掉在地上也不粘沙。熬糖、滚糖都是手艺活儿。手艺高超的师傅一斤糖能蘸出三十多串儿糖葫芦儿来。蘸好糖的葫芦儿拿出来,在板子上用力摔一下,啪的一声,放那晾着。凉了以后,冰糖葫芦儿的一边儿会有一个晶亮透明的大糖片儿,非常漂亮。” 张然本以为做冰糖葫芦简单,没想到这其中有这么多门道,笑着道:“你老人家果然是行家,做冰糖葫芦有些年头了吧?” “今年已经六十了,卖冰糖葫芦有三十多年了!”终日劳作让岁月在老人的脸上刻下无数的痕迹,不过他精神矍铄,说话中气十足。 张然微微点点,笑着问道:“大爷,不知道您卖冰糖葫芦一天大概能挣多少钱?” 老人也是闲着,有人跟聊天,他也乐意:“一杆子大概有150串,大的2元一串,小的1元一串,卖得好一天下来有一百来块钱。” 张然想了想,小心问道:“大爷,这卖冰糖葫芦也不挣钱,你都这岁数了,干嘛还受这份儿累啊?在家享清福多好!” 老人笑着摇摇头道:“卖了几十年都已经习惯了,一闲着心里空落落的。这冰糖葫芦是传统老行当,年轻人已失去了对它的兴趣。我的两个孩子,他们不干这个,这个东西不养老,不养小,太吃苦了!你不知道,这么一杆冰糖葫芦要做两三个小时,天天等着卖,他们哪有这个耐心!” 张然看着老人,笑道:“大爷,我跟您打个商量,你这冰糖葫芦能不能多做一点,每天我在你这里拿100串,按市场价,2块一串。” 老人一怔,随即打量了张然好半天,诧异地道:“小伙子,你要这么多冰糖葫芦做什么?” 张然笑了笑,解释道:“我是北电的老师,带了一个学生,这孩子家庭条件比较好,没怎么接触社会,我准备让她卖冰糖葫芦,体验一下生活,同时练一下嗓子,您老的嗓子就好,中气十足,穿透力也好,很远的地方我就能听到你的吆喝声,这有功夫!” 老人十分心动,这等于每天多赚一百块,点头道:“这个当然好,我每天多做一些就是了,不过小伙子,这卖冰糖葫芦挺辛苦的,现在的孩子娇贵!” 张然见老人同意了,从口袋里拿出三百块钱递给老人:“就是太娇贵了,所以才需要锻炼。大爷,这是三百块,两百是冰糖葫芦的钱,要100串大的,剩下一百麻烦您给我做一个稻草杆子,散的我没办法让孩子去卖!” 老人接过钱,放进口袋里,高兴地道:“这个没问题,我给你做一个新的!只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要?” 张然微一沉吟:“后天吧,不知道您老住什么地方,先带我认认门吧,后天早上我们好来取货!” 老人笑着点头道:“后天是元旦,过节人多,冰糖葫芦好卖。我家离这儿不远,你跟我走吧!” 张然跟着老人走了一趟,把地方认清楚了,从胡同里出来,张然琢磨了一下这事儿,觉得还是得给刘晓丽打个招呼。 张然打了个出租车来到刘亦菲家,把这事给刘晓丽说了。 刘晓丽果然皱起来了眉头:“马上一月份了,都要下雪了,天气这么冷,外面冷风吹着,穿街过巷的容易感冒!” 张然态度严肃地道:“刘女士,这我就得说你几句了。我知道你关心女儿,疼爱女儿,生怕她磕着碰着,生怕她有个头疼脑热。你的心情可以理解,可怜天下父母心!但你这样对你女儿真的好么?你女儿想当演员,一个想当演员的人这么点苦都不能吃,还怎么当演员?武打戏要吊威亚,要在空中掉几个小时,她演不演?下雨的戏,要在雨中淋几个小时,她演不演?室内戏,几千瓦的大灯开着,温度四五十度,她演不演?如果卖冰糖葫芦这种简单的生活体验都不让她做,这个学生我没法教了!” 刘亦菲见张然说不教自己,有点急了,拉住刘晓丽的胳膊,不住地央求道:“妈,你让我去嘛!你让我去嘛!我不会感冒的,你让我去嘛!” 刘晓丽对张然的指导能力非常信服,女儿这些天来进步她都看在眼里。刘晓丽也没一定不让刘亦菲去,就是担心天气冷,害怕女儿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