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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风徐徐,似他周身的杀气在涌动,气势逼仄。 月夜脸色一白,吓得连忙站起来,正准备喊人捉拿贾怀仁,萧武却是先他一步,厉声道,“我劝勾越王千万别轻举妄动,你带的那点人手根本不够!” 话就堵在嗓子眼,月夜又急又怕的看向萧武,“你到底想干什么?”这话看似在问萧武,实则在问贾怀仁。 他活动自由,红光满面地坐在那儿,感觉日子过的不错。与其说是不幸被俘,倒不如说是对方的座上宾。 他若想在此处弑君篡位,易如反掌! “不是你让我把他带来的吗?这见到了又懂怒,哪有这样的!” 萧武反客为主,气场瞬间强大了起来,转而对贾怀仁道,“可以了,可以了,把面具戴起来吧,别把人勾越王吓出个好歹来。” 贾怀仁戴上面具,十分‘听话’。 “他,他为什么会听你的话?” 月夜这些年可没少听说贾怀仁的光辉事迹,从来都是依附强者兴风作浪,怎么也不相信他会听从一个失势者的差遣。 萧武拍了拍贾怀仁的肩膀,看向月夜,“那还不简单,他有重要的东西罗在了我手里。” “什么东西?”月夜追问。 “相好的,还有他们的孩子!” 利用共情骗人,这可是贾怀仁根据月夜求爱不得的凄苦境遇,提供给萧武的最有效借口。 反正萧武是不知道这借口管不管用,但必须得信心十足的说了出来。都跟自家老狐狸长姐斗了那么多年,现在跑来骗一只兔子,太简单了。 “他有夫人了?”月夜神色动容,半信半疑! 若换做是他,为了保全自己心爱的女子,自然什么都愿意做,但贾怀仁从来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连自己的母亲都能不管不顾,又怎么对陌生女子动心? “还没成亲,但那女人已经怀上了他的种。”萧武一脸真诚,连自家长姐肚子上的二两五花肉都给押上了。 贾怀仁:…… 月夜重新落座,十分认真的看向萧武,“那女子是谁?” “那我不能告诉你,赶明儿个你给我抢了怎么办?” 萧武把玩着茶碗,意味深长的笑了,“毕竟控制一个柔弱女子,可比控制贾怀仁本人容易多了。” 晚风依旧轻轻地吹,花神庙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月夜沉默了片刻,脸上的惊恐之色收了收,“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贾怀仁的存在,让他这个皇帝当得如坐针毡。只要能将此隐患拔除,他会尽量满足对方的要求。 春风拂面,萧武的坐姿都跟着歪了,“简单!一人换一人!” “你要谁?”月夜神色紧张。 “我镇守边关时,被一名勾越的大将砍过一刀,那刀伤至今仍隐隐做痛,我发过誓,一定要还回去。” 萧武的表情顿时冷了下来,说的是绘声绘色、恨意满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参加了一场多么神圣而又伟大的战役呢。 其实不过是一个只有十几人参与的斗殴事件! 当时大萧与勾越的关系还不错,大萧驻军与勾越边民的关系也不错。有时,军营里自己种的菜养的鸡不够吃,也会去两国边民那儿购买。 主要是在大萧这边买,除非大萧内部供应不够,萧武才会组织人员去勾越那儿购买。 本来一直相安无事,直到勾越某文官获知此事后,上奏朝廷,说勾越边民供养大萧军队。 这可是要斩头的叛国罪! 边民吓的半死,在别有用心之徒的怂恿下,将锅甩到了大萧驻军头上,说他们强买强卖。 萧武虽在大萧都城混成了发配边疆,但在边疆混的却是风生水起,有自己的矿场,造钱局,私衙门等,还制定了一系列能帮助边民致富的政策,俨然是个占山为王的小皇帝。 大萧的很多边民都只知摄政王萧武,却不知坐在皇城龙椅上的那个人是谁。 就连勾越的边民也越来越崇拜这个大萧的智将,这让勾越的皇室很不满。于是勾越派了名声在外的猛将过来,意欲借此敲打敲打萧武。 萧武是什么脾气,除了经常挨长姐敲打外,何时被旁人敲打过,两边就争执了起来,然后扭打作一团。 对方主将很要面子,不屑参与这种近身肉~搏战,搬了张小凳子坐一边悠闲擦刀,打算等两边打完了再接着谈。 萧武倒一点不惜面儿,揣着酒碗就冲了上去,哪知踩到了一处潮湿,直接朝着对方主将扑了过去,一只手横握在了刀刃上…… 勾越主将一脸懵逼,根本不明白这货是从哪儿窜出来的! 但这仇是结下了! “看到没?十几厘米的伤口啊,得流多少血。” 萧武煞有介事地把掌心有伤的那只手摊在石桌上,分别从贾怀仁与月夜面前扫过,像在炫耀功勋荣誉章。 一只比文人手粗,比武人手细的掌上,从食指根部到小指下方手腕处,的确横躺着一道淡淡的伤痕,若不瞪大眼睛仔细看都看不到。 贾怀仁不动声色的扶了扶自己的面具,确保没人能看到他尴尬的表情,这才偷偷松了口气。 这憨批内弟是在开玩笑吗?拿这点小伤出来忽悠别人交出镇国将首,是觉得对面坐着只无脑猴吗? “好,成交。”月夜不假思索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