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节
有路抵达阳翟,也能到达目的地鲁山渡口。 对王灿来说,天无绝人之路啊! 王灿呵呵笑道:“好,有小路能离开就好。”顿了顿,王灿扭转屁股下木墩的方向,转向典韦,沉声说道:“典兄,你这一身武艺惊世无双,难逢敌手,在山中打猎实在是浪费一身武艺,难道典兄甘愿一辈子呆在山林,过野人的日子么?” 典韦看了眼王灿,叹道:“世道如此,能有什么办法?我杀死官府的人,被官府通缉,也只能隐居山林,几年后缉我的消息石沉大海,我再带着阿满离开山林。至于现在,只能留在山林中隐居,别无出路啊。” 说到这里,典韦也咧开嘴,嘿嘿笑道:“你也被通缉,咱们相差不多。” “好丑!好凶恶!” 典韦的笑容,让人难以恭维。 王灿听着典韦的话,也能听出典韦心中的不甘,只要典韦有野心,王灿就有机会。王灿掸了掸衣衫,笑说道:“典兄,我被通缉,不是因为杀人,而是有其他缘故。” 典韦心中起了好奇心,说道:“我去附近的集市买米粮和盐,见贴出的告示上只有你的画像,并没你的名字,是什么缘故?” 王灿冷笑两声,说道:“不是不贴出名字,而是不敢。” 典韦问道:“这是为何?” 王灿解释道:“我的名字叫王灿,字为先,是益州州牧。试想一下,朝廷益州牧被人缉拿,这是什么概念?谁敢这么做?他们只贴出画像,就不能说画像一定是我,因为总有长得相似的人。但是有名字,有图像,就能确定身份,他们不敢公然这样做,只能给出画像,而不敢公布名字。” “益州牧?” 典韦张大了嘴,露出惊讶的神情。 他被官府通缉之前,曾在军中当过小兵,知道朝廷官职的名号。封疆大吏中,州牧是最大的官职,其次是太守,再次是县令……益州牧,属于牧守一方的大人物,不是典韦这样的山野村夫能见到的。那些大人物,对于典韦来说,只能仰望,根本见不到。 他迅速反应过来,犹自不相信,再问了一句:“你真是益州牧?” 王灿笑道:“如假包换!” 典韦听了后,顿时沉默下来。他性格爽直,脑子有些一根筋儿,但是并不傻,并不憨。王灿说出真实身份,典韦立刻就猜测到王灿想要招揽他。 王灿见典韦默然不语,劝说道:“典兄,你一身武艺,若是隐居山林,实在是可惜。虽然凭借典兄的能耐,能猎捕到肉食,从而换取钱财米粮度日,可并不是长久之道。典兄有妻子,有儿子,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不为嫂子和阿满考虑么?只要典兄随我入蜀,对于嫂子和阿满来说,嫂子不用为柴米油盐担忧,阿满也衣食无忧,茁壮成长,岂不更好。” 典韦听了后,有些心动。 王灿的话,的确戳到了典韦的软肋。他自己可以受苦,可妻儿也跟着受苦受累,不是典韦愿意看到的。 但是,王灿说得很好听,典韦却有些犹豫,不知道能否相信王灿。停顿了片刻,典韦说道:“我杀了朝廷命官,你就不怕我连累你?” 王灿闻言,翻了翻白眼,这问题,算是问题么? 一个县府小官,还是欺良霸善的官员,杀了也就杀了。 王灿笑说道:“典兄,你杀的官员是该杀之人,换做是我,只要是涉及我的亲朋好友,我也会奋起杀人。若说到典兄因为杀人连累我,这种事情大可不必担心,没有任何威胁。我刚开始只是黄巾军中的一名小兵,为了能活下来,杀了袁术大将纪灵,还有朝廷西园八校尉之一的下军校尉鲍鸿。” “后来孤身进入洛阳,归顺朝廷后被任命为汉中太守。但是,进入汉中的时候,汉中太守苏固想杀我,继续担任汉中太守,却反被我杀死。” “诸侯讨伐董卓,我领兵攻打董卓,其部将华雄被我麾下大将斩杀,李傕、郭汜等人也被我杀死,还有吕布麾下的一众将领,全部被诛杀。” “最近几个月,益州牧刘焉派遣三路大军攻打汉中,却被我反攻。刘焉虽未被我杀死,却因我而死。如今,我已被朝廷任命为益州牧,牧守一方。一路走来,不知杀了多少人,多少官员,典兄杀的官府小吏,实在是不值一提。” 王灿说得风轻云淡,典韦心中却掀起滔天巨浪。 好家伙,一个黄巾贼竟然成为割据一方的州牧,够厉害,令人佩服。 典韦瞪大了眼睛,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抹佩服。他站起身,背负着双手来回踱步,好半响才说道:“容我考虑一番。” 说完,典韦朝茅草屋中走去。 很显然,典韦是去找典氏商议。 回到茅草屋中,典韦找来典氏,将王灿的情况说了一番,然后说道:“王灿想请我入蜀为官,你看如何?” 对于妻子,典韦非常敬重。不仅是因为典氏知书达礼,更重要的是典氏不离不弃,并没有因为他杀了人,躲到深山老林就恶语相向,反而是相夫教子,非常贤惠,所以典韦才会主动找典氏商议。 典氏听完后,也露出惊愕的神情,旋即说道:“夫君,这是老天爷给您的机会,您想一想,他是一方州牧,能主动邀请你,已经非常不错了。” 典韦摇头说道:“可我对王灿不了解,他说得虽好,可若是入蜀后,被闲置在一边,岂不是明珠暗投,找错了人。” 典氏伸手戳了一下典韦的额头,哼哼道:“夫君,什么叫明珠暗投?你还能比现在的日子更差么?阿满正在长身体,只要我们的日子能过得好些,你吃些亏也无妨。再说你的武艺这么厉害,就算从小兵做起,也能出人头地。夫君,切身相信你,一定能出人头地。” 典韦嘿嘿笑着,伸手挠了挠脑袋,说道:“言之有理,我这就出去。” 说完后,典韦便离开屋子,往外面走去。 王灿坐在木墩上,智珠在握,有典满作为砝码,王灿相信典韦会同意的。他听见脚步声传来,回头望去。 看见典韦脸上的神情,王灿顿时笑了。 ps:三更之一,四千字大章,求收藏、鲜花,鲜花呀。 第八卷 招贤纳士 第437章 月黑杀人夜 海棠书屋 更新时间:2011810 5:41:43 本章字数:4118 典韦昂首阔步,大步走到王灿跟前,单膝跪在地上,抱拳道:“典韦,拜见主公。” “典兄请起,快请起来!” 王灿神情欢喜,赶忙伸手托起典韦,将典韦搀扶起来。 如今,有了典韦的投效,虽然王灿大军的实力未必增强多少,但王灿的安全系数可以说是噌噌的往上升。若是再遇到唐三带人袭杀,有典韦这头猛虎保护安全,轻易的就能杀出重围,击败敌人。 王灿被唐三追杀,心中非常郁闷,可现在却很高兴。 有道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一场不大不小的祸事,换来一个猛将,值了! 典韦站起身,恭敬地站在旁边,拱手道:“主公,韦既然拜您为主公,则上下有别。您直呼典韦的名字即可,不可称呼‘典兄’。” 典韦性子耿直,脑子却很灵光,懂得上下有别的关系。 成为王灿的下属,不可能再继续称兄道弟。 王灿也没有谦虚什么,直接说道:“典兄,直呼其名不好,你的表字是什么?喊你的时候可以称呼表字,这就方便多了。” 典韦尴尬一笑,挠头说道:“主公,韦出身卑微,家境贫寒,没有表字。” 王灿想了想,说道:“不若我给你取一个表字,你看如何?” “嗯!多谢主公。” 典韦嘿嘿一笑,脸上露出欢喜的神情。他拜王灿为主公,现在王灿给他取一个表字,这也算是荣耀,彰显着王灿对他的看重。 王灿背着双手,来回踱步,考虑着典韦的表字。 不知何时,典氏也从屋子走出来。 她站在草屋外,望着王灿,清澈的眸子中闪烁着点点兴奋。典韦一直没有表字,这也算是她心中的一个遗憾。 大汉朝,几乎每一个人加冠成年,都会有一个表字。 根据《礼记?檀弓》上的说法,每个人成年后,需要受到社会的尊重。然而,同辈之间,直呼其名显得不恭敬,于是需要为自己取一个字,在社会上与别人交往的时候使用,以表示相互间的尊重。 因此,古人在成年以后,名字只能由长辈和自己称呼,自称其名表示谦逊,而表字则是用来供社会上的人来称呼,亲朋友人之间的称呼也都是称呼表字,而不能直呼其名,因为直呼其名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典韦有表字,对于典韦来说,非常重要。 王灿来回踱步,许久没有说话,让典韦和典氏都有些焦急难耐。 典满从屋子中走出来,看见王灿站在外面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不知道想些什么事情?而站在远处的典韦和典氏也都是面露急切之色,问道:“娘亲,你们在做什么啊,都不说话,感觉怪怪的。” 典氏一下拉过典满,摇摇头,示意典满不要说话,王灿取得表字是典韦一辈子使用的,不能马虎。典满不明所以,只得愣愣的望着王灿。 蓦地,王灿说道:“嘿,想到了。” 典韦忙问道:“主公,您想的是什么字?” 王灿笑了笑,说道:“典兄,你凶猛如虎,用‘山君’二字可好?” “山君?”典韦呢喃了一声,不明所以。他能识字,但学识不多,根本不懂其中的涵义,也不明白山君的意义。 倒是典氏面露感激之色,缓缓走过来,长身揖了一礼,拜道:“妾身替夫君拜谢大人,山君者,虎也,正好适合夫君。” 王灿笑道:“我也是想到遇见山君的时候,见他驱赶猛虎,状若天神。故此,突然想到‘山君’二字,这两个字正好作为典兄的表字。” 典韦欢喜的拜道:“韦多谢主公!” 典氏接着道:“大人,饭菜已经准备好,吃饭吧!” 王灿点点头,随典韦一起去吃午饭。典氏又去给裴元绍准备一份,让典满给裴元绍送去,以免裴元绍饿肚子。 一连几天,王灿都留在典韦家中,并没有离开。 树林外,埋伏的士兵也没有进入树林搜山。 期间,典韦和王灿曾经几次到树林外,发现埋伏在外的士兵。这些士兵都想守株待兔,等王灿和裴元绍主动地走出树林,好一举擒下王灿。 六天的时间,裴元绍伤势大好,小腿的伤口结痂,只是还不能下地行走。 王灿和典韦一边在山林中猎捕动物,一边清理山林深处小路的荆棘。典满在家中闲得无聊,便随王灿和典韦一起去开荒。虽然山路崎岖难行,并且布满杂草和枯叶,却还是被王灿和典韦清理干净,弄出一条道路出来。 通往阳翟县的道路,几天之内,就被两人清理出来。 …… 时间匆匆流逝,一晃便是十天过去。 裴元绍右腿的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伤口上结的痂都已经完全脱落。他已经能自由的下地行走,而且不会感觉到痛感,只要不做剧烈运动,不猛然发力,右腿便没有大碍。 还没到十五天,裴元绍便准备离开。 早在几天前,离开的山路就已经梳理出来,只等裴元绍右腿恢复,便离开山林。 裴元绍因为腿伤耽搁十天时间,心中非常难受。若是再耽搁几天,他心中更加不好过。因此,身体恢复,右腿没有大碍后,裴元绍就准备让王灿离开,前往鲁山渡口,和甘宁、荀攸等人汇合,返回益州。 裴元绍想提出离开的事情,可王灿和典韦却没在家中。 山林外,李炙派来的士兵躲在官道周围。 已经过去十天时间,没见到半个人影,士兵们都有些心浮气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