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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余看着菲利普棱角分明的侧脸,心里痛苦不堪。 在他的身上她不难想象出那昔日德国恋人的影子。一个娇小的亚洲女人站在他身旁,这不成比例的一对儿需要她一直仰着脖子才能符合社交礼仪。但凡派对上声音过于嘈杂,他的耳朵就会离得她的唇太远,而需要微微倾斜身体才能听得见她在说话。 能拥有恋人的孩子穿越陌生的欧洲大陆,后来才成为赫维埃赫太太的那个女人该是多么的勇敢,又多么的爱他。 勇敢的赫维埃赫太太可能从未想到过,几乎同样的剧本在他们的下一代身上重演了,只是这次穿越漫漫长途恋上异乡之人的是她的儿子,而京余比她怂多了,就连许下一个空虚承诺的勇气都做不到。她只敢倒数,把有他的每一天都当作世界末日来度过。想来这一点倒是异曲同工的,不知赫维埃赫太太与德国恋人的最后一段时光是否也是如此燃烧着激情又窒息的绝望。 想来人类表达悲痛的方式可真是乏味,遇到痛苦无论大小都只会哭泣。而她的症状早已超过那零零星星的痛苦的总和,她若是杜鹃,便得昼夜啼唱,直到泣血,直到与哀戚同归于尽,无力垂死而去方歇。 “——你想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受吗?” 京余哭都无力再哭。 “柏拉图在《会饮篇》中写,从前的人是男女一体的一个圆。众神忌惮人类的力量,于是完整的一个人就被宙斯劈开了,从此男女两半流离失所,要在世界上寻找彼此才能重得圆满。” “我觉得我找到了缺失的那一半,但宙斯残忍,他又要把我再劈开一次。” 菲利普隔着桌子伸过手来握住她,这是他允许自己在公开场合所能做出的最亲密的举动。 他们中间隔着一盘冷掉的烤鸡翅,两手深情相握,久久不语。 直到京余逐渐收拢心绪,慢慢回神,强作镇定。 “好了,我们去看看许璐吧。” 他们请服务员来买单,一言不发的菲利普忽而冒出一句。 “这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案了?” 那折射出薄薄阳光的浅淡银灰色宛如两枚新铸成的银币,而这通透的眸色却望不进他的心底到在想些什么。 “你这么说起来还真是啊。” 京余望着他静谧的双眼,难得地被他逗笑了。 “你这华生长得比福尔摩斯都高这么多可不对啊。” 他也笑起来,挠了挠下巴眯起眼睛略做犹豫后才开口。 “我刚才就想说了,按照柏拉图的意思,那我们以前被缝合在一起的时候,岂不是我得像背着个小书包一样天天背着你到处走?” “……你刚刚帮我把手机塞在哪里了?” “包里呀,怎么啦?你现在就要用手机吗?” “要啊,当然要啊,我现在就给你订滚回杜塞尔多夫的机票!” 京余还真硬把手机从包里翻了出来,按开解锁。 菲利普赶紧求饶。 “我错了,你不是小书包。” “你才是小书包!你头也小书包,脚也小书包,全身上下都是小书包!” 京余愤愤骂完,先发了条文字,想了想又觉得太慢,干脆拨出了一个语音通话。 “——喂,还得让你去女寝那边的便利店跑一趟,我想让你帮我去问一下从便利店通到平台的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上锁的?废什么话!快别吃鸡了给我立刻滚过去!啊?你们现在就在医院里?我们也在,就在旁边那家意大利餐厅……” 这对学姐与学弟相爱相杀片刻,最后以小学弟乖乖从命告终。 “怎么了?” 京余微微皱眉。 “对了,你把之前统计的数据给我看一眼,我记得确定了有关联性的案子是十六起对吧?” 谈起案子,菲利普从包里把电脑拿出来开机。 “是的,你发现什么了?” “我觉得你说得对,有时候还是要 think outside the box……” 京余坐到菲利普身边,幸好这张单人座位靠着长沙发卡座,她霸道把他往里挤了挤。 “——我们一直都先入为主的认为是从外面溜进女寝晾衣台的男性,但为什么内衣贼就不能是女性呢?” “你的意思是说……!” “对。” 京余看着屏幕的神情颇有些哀戚。 “菲利普,我有预感。当这个案件被破获后,我们会得到一个残忍的真相。” 就在这时,意大利餐厅玻璃门被推开,此刻正值用餐高峰,领位小姐礼貌而恭敬地上前阻拦一个闷着头就要往里闯的人。 “您好,您是订位了吗?” “我朋友在里面,我找人。” 他丢下一句话后就这样直直朝他们的座位冲来,路上差点撞翻了几个传菜员手里的披萨。京余与菲利普同时抬头,错愕地看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闪现而来的陈子靖。 “用不着去查了——曲歌自首了。” “自首?!” “她承认那些内裤是她偷的。” 他拉开椅子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柠檬水猛灌一气。 “黎湉在那儿问她呢。” 第202章 “因为我不是傻白甜,我是心理师” 一个小时前,他们俩并肩站在病房前,陈子靖手里提着一箱酸奶,黎湉拎着一篮果篮站在门外,而病房里正在上演一场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