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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可教授专心致志地边听边点头,京余皱皱眉头喝了一口冰凉的黑啤。 “我后来想‘也许不同的餐品有不同的制作时长,这也会干扰到送餐速度’,于是我接着做了一件很变态的事——我和我的两个学生串通好,三个人每人去点一杯水。我和一个吸引力可以打到 4 分以上的女学生在两分半左右就得到到了水,而另一个穿得非常诡异的男生等了六分多钟……” 妮可太太大笑起来。 “你的这个实验让我想起了美国社会学家让一个化妆的女人去路边拦车,再故意扮丑去路边拦车对比成功率的那个实验。” “正是的,我的这个小实验也是遵循着这个逻辑。” 京余叹了口气,她在上午其实没有把所有的实验结论都告诉黎湉和陈子靖,因为这个实验结果她自己都还要再思考一会儿。 “有的时候看社会心理学久了就会产生‘人性本恶’的想法,觉得人们都是爱慕美貌的,没有美丽的皮囊可能他人根本不会想去了解你,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现在美妆行业如此热门的原因吧,每个女性都在努力往被限定的两种受欢迎类型外貌上靠拢。” 妮可教授伸出手,温柔地摸摸她的后背。 “嘿,别想太多,从生物学的角度看来人们会喜欢具有异性特征的外表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异性特征例如男性的六块腹肌,女性的优美曲线,这都是健康的标志,代表了个体有着可以传递给后代优秀基因,所以大家想要往这上面靠拢是很普通的现象。但一个不只是受生物本能驱动的人会知道外表并不代表一切……” 正在妮可教授想接着从生物学角度分析这一普世哲学问题时,某个地方传来了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咚”地一声,接着 Bell Inn 里出现了一阵骚动,二人暂时止住话头望向吧台。只见人群围成半圈,圈里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西方老太太半躺半坐在高脚椅边,半闭着眼睛倚靠在一位年轻人身上。 老太太一头银白的短发靠在深蓝近乎黑色的外套肩膀上,浅绿色的眼睛似睁非睁。和她一起来的同伴也是标准西方人长相的两位老爷爷,估计是某个系的外教聚会。他们并不好意思麻烦这个陌生的小伙子,于是纷纷伸手要去扶起坐在地上的老太太。 而这个陌生的小伙子只是跪在地板上朝他们缓慢地摇头,他并不急于将这位老太太像甩包袱似的脱手,强壮的手臂支撑着她瘦弱的肩膀,如同情人絮语般无比温柔地切换着两种语言向怀里的老人问“您觉得还好吗?”“您需要救护车吗?”“我有什么能够帮助您的吗?”,仿佛只要能为老太太提供舒适,他也会耐心无尽地维持着这样反人体力学的姿势直到天荒地老。 每个女人从懂事的那一刻起就在脑内架起了一架摄像机,它会忠实地记录她的成长记录中每个具有启发性的时刻,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时刻会像拼拼图般拼凑出她对伴侣的定义,最后成为她所选择共度一生之人的全貌。 她知道菲利普是有轻微洁癖的,此时跪在在 Bell Inn 的地板上却显露出如此自如适宜,没有半点局促。老太太伏于他的臂弯之中,像倦鸟归林,像白色海鸥降落在港湾的拥抱。 京余隔着人群就觉得自己被彻底击中了,在那一瞬间她清晰地知道自己余下的人生中都将持续不断地回忆这一幕,不论菲利普在与不在她的身边,不论她生命中最终 the one 是不是眼下创造出这个场景的人,他的部分特质就在此时分离开来,影响了一个女性对男性的全部期待。 这使得她被妮可教授轻轻推了一小把才倏地收回神魂,与她一起跳下椅子走到吧台边急切地问。 “这是怎么了?” 菲利普双膝而跪在 Bell Inn 酒馆被各种酒液浸润过千万遍的地板上,他仰起脸朝她微笑,连声音都是轻轻的。 “别担心,她只是不小心从高脚椅上摔下来,有些吓着了。” 有医学背景的妮可太太身细细与老太太交谈几句,确定老人身体并无大碍后,指挥京余去要一杯冰水。京余水取来,菲利普扶着老太太,她蹲下身把吸管凑在她唇边,老人一口一口慢慢地喝完,终于缓过一口气来。一双浅绿色的眼睛把目光聚焦在京余脸上,用标准英语对她缓缓说。 “谢谢你们,young couple。” 菲利普支撑着老太太缓缓站起身。看着这个温柔地将老太太交还给同伴们的傻大个,京余的心里生出了一股近乎勇猛的爱意,此时此刻哪怕有人许诺给她英国的哈里王子,中东的亿万富翁,她都决不会答应。除非踏着她的尸体,否则她打定主意永远都不会离开他的身边,永远都不放弃与他联系在一起被别人称呼为 Couple 的权利。 有些感情是垃圾,经历过之后你只希望赶紧扔掉,最好永远都不再想起。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是她的奖杯,京余决定终此一生都会对别人说“我曾经与菲利普 赫维埃赫交往”,只要有人问起,她就毫不掩饰,无比荣耀。 人们好心地为菲利普保留着排队点酒的位置,下一个便轮着他了,菲利普向她们示意稍等,又重新挤进人群里。眼见风波平息,妮可教授和京余一起回归原位,她坐下,捋顺套裙裙边,优雅地架起双腿,身体则朝她的方向倾斜过来。 “我有告诉过你我和大卫结婚三十年,还有五个孩子吗?现在我们每天都会计算好时差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