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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思,主动安慰道:“你放心,我这人不爱讲八卦。今天这个事情你在这间房里同我讲了,出了这间房的大门我就全忘了。” 方针尴尬地摸摸脸颊,也把这事暂时扔到了脑后,转而打量起房间的布置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严肃这种土豪从来不拿钱当回事儿,她一个随行的小翻译居然住这么高级的套间,简直就是浪费资源。 “这房间太好了,能不能换一间。” “这一楼基本都是这样的,换一间也一样。” “那我去楼下住好了。”顺便还能离他远一点。 可严肃哪里会让她如愿以偿:“那样离得太远,不方便我随时召唤你过来。” “打个电话就行了,能有多远。” “方针,你要遵守约定。” 方针一愣,怎么成了她要遵守约定了。明明当初开条件的是她,该遵守的是严肃才对。 “是你自己提的要求,要我提供单独的房间给你。现在房间给你了你又不满意,你还挺难侍候。要不把我那间换给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这房间太贵,我住便宜点的就行。” “房间贵不贵不属于你该操心的范畴。既然开了你就住,不用担心结账的时候会从你工资里扣。” 好吧,方针无话可说。严肃没有违反约定,她也不好说太多。毕竟对方是老板,非原则问题上她还是应该听他的。 见方针不再纠结房间的问题,严肃表示很满意。他拿起桌上的纸和便签,随手写下了一串数字:“这是房间的密码,别告诉别人。回头要是不小心忘了就去前台,拿证件给他们就会有人替你查。我就住你隔壁,有什么需要就叫我。你房里的电话直接拨内线就能接我房里,号码我一并写下了。” 方针接过那张纸,看着上面漂亮的字迹,再看看严肃,终于露出淡淡的笑意。 严肃十分遵守约定,并没有在方针的房里久留,交待了一些事情之后就转身出去了。不过他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到酒店里专门为他准备的一间办公室里,埋头开始工作。 他和方针说的是明天正式上班,但那只是针对方针一个人的。实际上这次随行的其他工作人员包括他,一天也没有休息,全都忙着各自手头的活儿。 方针是特殊的。带她来本来就是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念,所以没必要赶鸭子上架累着她。 严肃走后方针开始收拾东西,她的行李由专门的工作人员送来,她谢过人家后关上门,把带来的衣服都挂起来,又拿出拖鞋换上,甚至还拿自己的茶杯泡了杯浓浓的花茶。忙完这一切后她拿着杯子走到套间自带的小阳台上,望着楼下酒店的花园发呆。 她实在不知道该干什么。这次跟严肃来其实她觉得是有些不妥的。如果不是为了还沈骞那二十万,严肃工资开得再高她也不会心动。可如今情势逼人,她一早也安慰自己,与其到处欠人钱不如专心欠一个人的。只是她也有点担心,再这么下去,她欠严肃的会越来越多。 撇开这次的事情不提,她的工作是严肃给的,她现在住在严肃的房子里。最让她心有不安的是严肃说的少了的那一只肾。 那是花多少钱也弥补不了的。那天晚上她之所以会放纵和严肃做那种事情,淡淡的情愫固然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愧疚吧。 这个男人给了她太多,而她却什么也给不了。非但给不了还在不停地接受对方的付出,方针一时情绪低落,陷在深深的自责里难以自拔。 她喝了两口茶转身回房,拿出电脑来上网查资料。她想看看成年人摘除一只肾会有什么影响,如果就此影响到严肃的生育能力,那她该怎么办? 深蓝这么大的摊子,如果严肃不再多生几个,以后所有的重担都将压在王子一个人身上。 她快速浏览着各种网页,上面全是关于单肾的介绍。有网友自己上传的,也有专业的医生做的介绍。方针看了大半个小时后,心里有了一点基本的概念。 网上的意见大多都说一个肾足以维持人的正常生活,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另外那方面的能力也不会受影响。换句话说,严肃虽然摘了一个肾,但他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并且以方针的经验来看,那天他们做那个事情的时候,严肃哪里像性能力有问题的,根本就是天赋异禀表现过于卓越的人,害她第二天手还有点微微发酸。 想到这里方针满脸通红,“啪”地一起就合上了电脑。每次想到那个画面总让她心潮起伏难以自抑,好像无论过去多久,那晚上的记忆和感觉都没有消退一分,清晰地就如同昨天刚刚发生的一样。 方针痛苦地皱了皱眉,拿起杯子灌了大半杯水进肚子,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接下来的大半天时间里她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过。快到中午的时候她本来想出去找家餐厅吃饭的,结果还没想好去哪里就有送餐服务上门。前来送餐的侍应生给了方针一个信封,方针待他走后没顾得上那些吃的,先把信封给打开了。 信封里是一张便签条,上面是严肃略显潦草的字迹:午饭你先吃,晚餐你等我。 这字看上去写得有些匆忙,像是一个人在百忙之中抽出仅有那点时间,用最快的速度写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