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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孜笑了笑:“瞧你这点儿心胸,人家可夸了你的,说转了一圈就你最男人,比周子非有品多了。” “那当然,”何川得意起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所以他俩真有那一档事?” 田孜突然盯着他,咄咄逼人起来。 何川一下子泄了气,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提它干嘛?” 那就是真的了!” 田孜半截身子都凉了,一直在脑子里唧唧喳喳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有种四大皆空的寂寥。 她沉默了一下,问:“我们吵架那会儿你是不是就想说这事?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咳,” 何川摸摸后脑勺:“君子背后不言人,况且事关两个人的体面。再说那会儿你已经那样了,我说出来,怕你现场吐血。行了行了,有些事还是糊涂点好,糊涂是福嘛,” 他打哈哈,试图和稀泥。 田孜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原来她在感情上一直就是个糊涂人,她说何川没心,可就连他都比自己强。 何川一看她泫然欲滴的样子就心慌,到处找纸巾。 田孜霍然起身,说:“不用了,我去下卫生间。” 卫生间里的水哗哗地流了快半我个小时了,何川在门口急得百爪挠心,上次哭一哭就差不多了,这次怎么这么久?不会做什么傻事了吧,毕竟是双重打击啊,而且是直接摧毁三观的那种。 想到这里,何川的心一揪,赶紧砰砰砰地敲门,水声停止了,田孜说:“等一下!” 声音倒是正常,没有什么鼻音。 何川正在暗自揣测,门突然开了,正对上田孜湿淋淋的脸。 她穿着白色的浴袍,拿着毛巾擦头发,一边擦一边说:“本来想洗把脸的,这个喷头太好用了,水温也刚好,忍不住洗了个澡,你不介意吧?” “不,不,不介意,”何川有点结巴:原来是在洗澡啊,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在哭?或者自杀?” 田孜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 何川被她这轻飘飘的一眼看得心痒痒的,痞气又冒出来了,他用手撑着门框,歪头看着她坏笑:“没事儿就好,那咱们好好聊聊上次那件事!” “有什么好聊的,” 田孜推开他出去找吹风机:“你不是已经拒绝我了嘛!” “别介,我那不是不想乘人之危嘛!” 何川紧跟在她后面,有点急了。 田孜不理他,东看看西看看:“吹风机呢?” “在卧室,上次我用完放抽屉里了。” 何川进去帮她找,一回身她就站在他后面,不由地吓了一跳,说:“你怎么进来了?” 田孜看看旁边那张舒适的大床上,说: “你刚才说的事在这里谈比较合适。” 何川一哆嗦,差点没拿住吹风机。 田孜难得看他紧张,突然调皮地朝他的耳边吹了一口气,声音软绵绵地:“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怂了?” 这叫什么话?! 何川把吹风机往桌子上一扔,作势解衬衣的扣子,说:“谁怂谁是孙子!” “是吗?” 田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解扣子的手:“你倒是快点啊,要不我来帮帮你?” 她柔软无骨的手搭了过去,隔着薄薄一层衣料,何川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扣子一个接一个慢慢被解开,露出坚实温热的胸膛,田孜的手突然滑了进去,何川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自己在做梦。 他抓住她乱动的小手,说:“操,你不会像上次那样,把我当成报复他们的工具吧!” 田孜一顿,看向他:“有区别吗?” “当然有,” 何川咬牙切齿: “老子也是有骨气的好吗?” “那就算了!”田孜一转身,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吹头发。 她头发长了些,已经到肩膀那里了。 何川被晾在那里,像个下不了台的孩子,怔怔的。 田孜只管吹她的头发,镜子里刚洗过澡的她一张脸白里透红,眼睛湿漉漉的,和往常有些不同。 何川不知不觉走了过去,接了吹风机帮她吹,田孜意外地温顺,一动不动地让他忙乎。 何川轻柔地把手指插进她浓密的头发里,动作很轻很轻,仿佛她是个瓷娃娃,一碰就会碎。 田孜很受用,微微闭着眼睛,一股睡意席卷而来。 头发差不多干了,何川放下吹风机。田孜后颈的浴袍松了,露出一截雪白的皮肤,还有些许毛茸茸的碎发。 他不知不觉把手放了上去,触手细腻温润,他像着了魔,一寸一寸地摩挲着她的脖子。 田孜依旧一动不动,他只要再往前轻轻移动一下,只要一下,就能把手探进浴袍里了, 她刚洗过澡,什么都没穿。 一想到这里,何川汗毛都炸起来了,浑身发麻。 鼻子里痒痒的,好像有东西流了出来,他用手背随便一揩,靠,竟然是鼻血。 他一阵发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什么样的人?什么世面没见过? 耳边传来“噗嗤”一声娇笑,田孜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似笑非笑地盯着镜子里狼狈的他。 何川觉得没面子极了,声音粗嘎地训她:“笑什么笑?!”